“这事见面后再说,先把那事搞定。”
牛福勇挂断电话,手舞足蹈地道:“陆哥,今晚可有艳福了,金鹏这小子能整俩主持人过来,到时候你可别认怂,放开手脚好好地玩。只要我和二毛不说,嫂子绝对不知道。你说是不是,二毛?”
二毛没有说话,只是回头笑了笑。
陆一伟道:“拉倒吧,金鹏那小子你也信?天生长了一张好嘴,吹牛啥的不在话下,他要是真能搞来主持人,二话不说,你说啥就是啥。”
“这可是你说的啊,别倒是不认账啊,哈哈。”
聊着聊着,谈到了工作。牛福勇放下嬉皮笑脸,很认真地道:“陆哥,我看你心情不是太好,是不是工作上不顺利?”
陆一伟回头看了眼道:“有吗?我觉得挺好啊。”
“别骗我了,都写在脸上了。”
陆一伟叹了口气道:“确实有些不顺心。我虽是管委会主任,但被工委书记赵家林压得死死的,啥事都亲自过问,我反而倒像是打杂的,没有丁点话语权。”
听到此,牛福勇道:“陆哥,照我说你干脆辞职算了,我把东成煤矿给你,咱兄弟俩好好干,用不了几年几个亿的资产是有的,到时候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何必看他们的脸色行事,活得多压抑。”
陆一伟摇摇头道:“福勇,有些事你不懂。我要是辞职早就辞职不干了,何必等到现在。一旦进了这个圈子,就好比有人用铁链栓着你,进来容易出去就难了。另外,我也挺喜欢现在的工作。”
见陆一伟如此,牛福勇又道:“上次我约赵省长吃饭你没过来,等改天了我再把他约出来,你和他好好聊聊。要是能搭上赵省长这班车,今后的路也好走一些。”
陆一伟没有拒绝,道:“行啊,这没问题。我好奇的是,你怎么搭上赵省长这条线的?”
牛福勇道:“这还不是金鹏那小子给搭的线嘛。你别看他咋咋呼呼的,胡天海吹的,这小子确实有两把刷子。”
“哦。”陆一伟确实低估了金鹏的能耐。
“还有啥事?就因为这事不高兴?”牛福勇又问道。
陆一伟道:“也不是全因为这事,你也知道,高新区至今没几个企业入驻,为了招商引资的事也比较着急啊。”
“这算什么事。”牛福勇豪爽地道:“你说吧,我能搞什么项目,我立马投资。”
陆一伟哼笑道:“得了吧,你还是专心干你的煤矿吧,其他领域你又不懂。别到时候赔了,我可担不起这责任。”
“嗨!我怎么就干不了别的?”被陆一伟激将,牛福勇拍着胸脯道:“照你这么说我非要投资点别的项目,投资什么,高科技?成啊,回去以后我和老潘商量一下,咱就玩玩高科技。”
陆一伟以为牛福勇在开玩笑,没有理会。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路上的车也多了起来。大奔车的性能就是好,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河北境内。两人开始还聊得热火朝天,此刻都呼呼大睡。外面寒风刺骨,车内温暖如春。
车子经过减速带时颠簸了下,牛福勇醒来伸了个懒腰道:“到哪了?”
“保定了,再有两个多小时就到了。”
牛福勇隔着窗户看看,道:“过了收费站找个服务站停下来,先吃点东西。”
“好的。”
到了收费站窗口,收费五元,倒也不多。李二毛浑身上下找了半天没有五块,都是一百多大钞,陆一伟也看看口袋,同样没有。李二毛直接把一百递过去让他找钱。牛福勇不知发什么神经,伸出脑袋拍拍车门道:“喂,这么好的车还收什么费,每年光养路费都出成千上万的,放过去得了。”
谁知收费员冷冷地道:“好车有什么了不起的,见过的好车多了去了,人家谁在乎这五块钱,你也好意思开口。你要是开着飞机过去,一分钱都不收你的。”
一句话激怒了牛福勇,正要与其理论,被陆一伟拉了回来,道:“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嘛,五块钱的事就解决了,何必多此一举。”
李二毛拿着一把零钱接回来,牛福勇坐在车里愈发生气,对着李二毛道:“掉头。”
李二毛没听明白,道:“什么?”
“你下车!”牛福勇亲自驾着车调转车头再次进入收费站。从手套箱里拿出一捆百元大钞,抽出一张递给收费员。过去后再次掉头,又回到刚才的那位收费员处。
收费员见又是他,冷冷地看了一眼。牛福勇甩给一张一百,等着他找钱。
“我刚才不是给找零钱了嘛,找不开。”
牛福勇梗着脖子道:“没零钱。”
收费员窝着一肚子气找给他,谁知牛福勇当着他们的面把零钱撕了个粉碎,丢出了车外。陆一伟见此,觉得有些好笑。
气也出了,本以为可以走了,谁知牛福勇再次返回,又到了收费员跟前递过去一百元。
收费员怒了,气呼呼地道:“你说你是不是成心找茬?”
牛福勇瞪着大眼道:“废什么话,我过路叫过路费是天经地义的事,快找钱吧。”
收费员见碰到硬茬了,压着火气再次找给他。与上次一样,牛福勇再次当着面撕碎。依然没有完,陆一伟再次掉头开了回去。
陆一伟见此,连忙道:“福勇,差不多就行了,咱们在外省,别把关系闹这么僵。”
“别说话!”牛福勇道:“我今天非要收拾下这个不识抬举的东西。”
牛福勇再过来时,收费员彻底激怒了,骂道:“你他妈的是不是活的腻歪了?”
牛福勇反而很冷静,道:“找钱吧。”
零钱都找给他了,那还有什么零钱,收费员探出头道:“小子,别以为你有俩臭钱就这么糟蹋,信不信老子让你走不出这里?”
不说这话还好,牛福勇的火气蹭地上来了,挑衅道:“来啊,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为人民服务的。”
见牛福勇挑衅,收费员把窗户一关,从后门操起警棍跑了出来,其他人见状,迅速围了过来。
牛福勇这下摊上大事了。这里可不是西江省,出了事还能摆平,来了人家地盘上还如此嚣张,只有他能做得出来。
陆一伟见气氛不对,连忙下车挡在前面说好话:“同志,刚才是我们不对,没必要这样大动干戈,我们现在就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收费员凶煞道:“什么东西,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开好车怎么了,老子见多了,就没见过如此嚣张的。”
牛福勇到现在都不服软,对陆一伟道:“陆哥,你上来,把车门关上,我倒要看看他们敢我们怎么样。”
“行了,你少说两句吧。”陆一伟虽不是怕事的人,但该服软的时候就得服软,如果真要打起来,他几个人那是人家的对手。
“啪!”还不等陆一伟开口,一个暴脾气的收费员抡起警棍砸向了玻璃。大奔就是大奔,砸下去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给老子下来!”收费员一边猛烈地开门,一边粗声怒气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