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科如今可是黑山县的大名人,在他手下出了两个清华生,这是黑山县历史上头一次。尽管两名学生都不是黑山县人,但都是以黑山籍的学生考出去的,让当代百姓看到了教育希望。
一旦步入正轨,一切往好的方向发展。这不,淮生中学这两天快被挤破门了,慕名而来的学生家长都纷纷把孩子送过来,即便花钱也乐意。
经过统计,这些天复读班报名人数已经达到300多人,还有陆续报名的,如果按50人一班,一下子扩容到6个班,给学校带来极大压力。
周大科把这一情况请示陆一伟后,陆一伟慎重考虑道:“有学生愿意来黑山县复读是好事,但学校不是加工厂,要适当控制生源,把素质较高的学生招进来,政策与去年不变,依然给他们高额奖励。”
周大科道:“陆书记,以现在的情况完全不用奖励都是抢着来。我是这样想的,县财政紧张,多扩招几个班,收点借读费,可以缓解经费紧张问题。”
陆一伟摇头道:“我们不过是刚刚起步,现在扩招有些急功近利,万一明年考不好怎么办?把刚刚树立的招牌一下子砸了?教育急不得,一定要稳住。至于经费问题,这不是你考虑的事,我来想办法。”
见陆一伟如此,周大科没多说什么。
临走时,陆一伟又把周大科叫回来道:“大科,你的事我心里有底,你踏踏实实地干,时机到了我自然会考虑你的。”
一席话让周大科心里暖暖的,连连点头道:“谢谢陆书记关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两人年纪相仿,一同参加工作,一同被借调到统计局,然而命运的发展轨迹却截然相反。陆一伟已经到了别人难以企及的高度,而周大科还按部就班一步步往上爬,不得不说,命运这玩意儿让人难以捉摸。
马上到月底,陆一伟县财政本月的收入才300多万,创下了历史新低。不光是黑山县,就是其他县市区的经济发展同样不景气,这一切都源于**带来的次生灾害。
县国库还有500多万元的结余,加上本月收入,刚够给公职人员开工资。花完这笔钱,县国库可真就掏空了。
为了钱的事,陆一伟整天头疼不已,这个烂摊子换做谁都干不了,如何在短时间内创造财富呢?一口吃不成胖子,难上加难。
就在这时,吴世勋那边带来了重大好消息。聘请京城地质专家一番勘探后,在小王庄村的后山上勘探到石英石矿脉,而且储量特别巨大。听到这个好消息,陆一伟异常兴奋,迫不及待地赶往小王庄村实地察看。如果真是如此,黑山县即将重新书写历史。
石英石,是一种耐腐蚀、耐磨、坚硬且化学性能稳定的硅酸盐矿石。与煤炭资源一样,都是形成于亿万年前的前古生代。不同的是,煤炭是古生物在地底下发生了复杂的化学反应和物理反应形成了可燃物体。而石英石多为火山喷发岩浆顺着熔岩壁四处倒灌,再经过复杂的变质过程,进而形成了石英石矿脉。
石英石多以乳白色晶体为主,此外还有粉、黄、紫、褐等多种晶体,石英石粉碎后即石英砂。石英砂的好坏以二氧化硅的含量为准,杂质越少,纯度越高,其价值越高。其用途极其广泛,涵盖于各个领域,如玻璃、建筑、化工、航空等等。
黑山县境内有石英石矿早有相关记载,甚至当地人也知道麦山上有该矿石,以前也有投资商前来考察,但因为储量低,纯度低而放弃。此后,历任县领导也试图开发,由于资金问题一直搁置。
此次聘请京城专家前来勘探,采用世界上最先进的勘探仪器,当然了,能聘请到这样的专家其代价也是高昂的。但陆一伟既然下定决心要开发,花再大的代价也乐意。
沿着麦山翻过两三个山头,陆一伟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在一处山顶上见到了京城专家一行。这里荒无人烟,就连人畜行走的痕迹都没有,怪不得这么多年无人发掘。
吴世勋简单介绍后,陆一伟亲切与各位专家握手,专家长话短说,直接介绍道:“陆书记,吴县长,经过我们一段时间的勘探,这一带山群,蕴藏着丰富的石英石原矿。尤其是这座山,我们不知道叫什么山,暂且标记为代号h0455山峰,其蕴藏量特别巨大,但其二氧化硅的纯度有多少,我们还需要带着原矿会研究所进一步鉴定。”
听到此,陆一伟异常兴奋,点头道:“这太好了,那就请你们多费费心,尽快出具相关方面的专业技术报告,我们好进一步研究。”
回到办公室,陆一伟难以掩饰内心的激动,道:“老吴,这要是真的蕴藏量特别巨大,我们黑山县可要一洗一穷二白的落后面貌了。”
吴世勋同样激动,道:“可不是嘛,甭说黑山县,就是整个北州市都没有一座像样的矿产资源厂矿,我们黑山县这次要拔得头筹了。”
陆一伟突然冷静下来道:“老吴,这事暂时先不要对外公布,一切等技术报告出来再说。不过有些事我们可以先行考虑,你说石英矿将来是由县政府开发呢,还是承包给个人开发?”
吴世勋摸着下巴考虑了一会道:“从我个人角度而言,还是以县政府的名义开发,挣了赔了都算县里的,也能很好的保护生态环境。如果承包给个人,除了承包费及税收,我们能拿到的就所剩无几了。”
“那投资资金来源呢?”陆一伟反问道。
“这……”
陆一伟道:“你说的没错,以县政府名义投资会给当地带来收益,可你想过没有,资金渠道单一已经局限了我们的发展。再者,国家提倡国退民进,支持和鼓励民间资本进入市场投资,这是大环境。要我说,应该承包给私人。这样做,资金上有保障,也给县里减轻了负担。”
吴世勋一时跟不上陆一伟的节奏,道:“这样未尝不可,但也要承担一定风险。万一私人资金进入出现资金链断裂,或者说过度地破坏生态环境,无疑给县里带来巨大压力。”
“做生意嘛,其实就是赌博。没有胆量,哪有产量。”陆一伟指着窗外道:“你看看县城街头大大小小破败的工厂,那一个当初不是集体企业,可到头来的结局呢,发展固化,思想固化,导致难以维系最终破产。再者,原来黄书记不一直搞企业改制吗?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激活企业活力嘛。”
“你就拿东州市纺织厂来说,以前是频临倒闭的厂子,自从外资进来后,一下子活了。外商更换了设备,引进先进技术理念,现在生产出来的产品远销国外,年利润翻了几十番,这一切都得益于企改。所以,我个人认为引进社会资本来运作要灵活许多。”
吴世勋没有陆一伟有文化,也争不过他,尽管心里不太赞同,但还是顺着他的意思往下说:“一切等技术报告出来再说吧。我们可以放到常委会上进行讨论,以大家的意见为准。”
“好。”
陆一伟还沉浸在喜悦中,又一档好事来临了。
陈仲期带着堇色公司的团队来到黑山县,对投资蚕厂一事进行最后的接洽谈判。
陆一伟对该公司提出的要求全盘接受,并组织蚕厂与堇色公司对接签订收购合同,这事就此敲定,黑山县蚕厂正式更名为黑山县堇色蚕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