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说完,肯尼迪突然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天才。
“这样的话,你们应该放心了?”
刀锋不置可否,双手纹丝不动的抓着他,只见叶斌呵呵一笑:“好口才,我差点儿就信了!”
说完这句话,叶斌便沉默了下来。
空气中散发着恐慌的味道,肯尼迪不明白,自己已经如此让步了,这两人为何还不妥协。
难道他们真的不在乎尊者的报复。
而且……这个叶澜难道不害怕被誓言反噬?
当来到五封灵柱之前,叶斌才感觉到自己有多么渺小,也明白了方才肯尼迪到底承受着怎样的压力,他叹息了一声:
“主教大人,让你做一个明白鬼吧……”
在肯尼迪惊慌失措的注视下,叶斌将一颗破禁珠拿了出来,那硕大的乳白色珠子,看得肯尼迪和刀锋的眼镜都有发直。
这……怎么可能?
“你……你怎么有……这不可能!”
叶斌摇了摇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叶某很想知道,主教大人你是否还有一张随机传送卷轴……”
“叶某?随机传送卷轴?”
叶斌没有掩饰的声音使得肯尼迪脸颊惨白,一股寒意,从脊椎骨出直冲脑海,整个人如同木头一般,被惊的呆住了,过了良久,才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怪不得你不怕血誓反噬……”
“你是神农王叶斌!”
“竟然是你……哈哈哈,竟然是你!”
他大笑出声,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恨意充斥着整个身体:“我好恨啊!”
叶斌冷漠的摇了摇头:“好好享受最后的几秒钟吧!”
他与刀锋同时动手,直接将肯尼迪向前一抛,在空中划过一道让人绝望的弧线,紧接着,两人便向后爆退,轰隆隆的声音,骤然响起。
五封灵柱再一次感受到了生命的气息,光芒大作,无法动弹的肯尼迪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看着漫天飞舞的锁链,不甘心的怒吼出声:
“姓叶的,你不得好死,不久的将来,吾皇将会亲自将神农谷踏平,将你的头颅,挂在华夏的最高处,为吾血齿,你……会后悔的……”
五根铁索插入他的四肢与胸腔,使得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在无数符文的覆盖之下,肯尼迪全身开始了剧烈的抽搐,整个人凭空缩小,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便只剩下了一张人皮……
冷风吹过,那张五封灵柱内的人皮星星点点,随着微风,化为粉末,消散于天地之间。
“他……死了!”
巨大的黄金王座之上,彼得二十四世缓缓的挥动圣权杖,七个红衣大主教跪倒在地,悲伤的气氛,缓缓的回荡在大殿之中。
“这是我们圣军的第一败!”
彼得二十四世根本没有解释谁死了,那明明暴露在外,但却怎样也无法看清的脸颊,渐渐的清晰了起来。
这是一个充满了圣洁气息,没有任何阴霾之色的中年人,橙黄?色的头发似乎万年都是那一个造型,颧骨凸出,宽阔的面颊下,有着一个浑厚的嘴唇,一双深邃的眸子,充满着看透世间万物的智慧。
“吾可以感受到他的悲伤和不甘!”
彼得二十四世的脸颊古井无波,看不出丝毫变化,话语中虽然有悲伤之意,但更多的却是无边的威严。
“陛下,是谁挑衅我们圣军?”
最前沿的红衣大主教是一个老者,他满是皱纹的脸庞上,尽是虔诚,随着他的抬头,彼得二十四世的脸颊突然有了细微的变化,那微不可查的震惊,从他脸颊之上浮现了出来:
“万能的主指引我们……线索……就在东方古老的国度!”
“我尊敬的陛下!”
老者匍匐在地:“为了主的意志,为了陛下的尊严,为了我圣军威不可摧,阿德莱德请战!”
“阁下!”
彼得二十四世眼中没有一丝波澜,只是平静的看着老者阿德莱德:“你已经为吾主贡献了一生,不应该继续奔波下去,让年轻人做吧……”
“陛下!”
阿德莱德苍老的脸颊上,带着一丝不苟的虔诚:“阿德莱德愿意遵从陛下的意志,使女苏纶有一半的东方血统,阿德莱德愿意贡献出圣甲虫,助她查清事实,为肯尼迪阁下报仇!”
“……”
彼得二十四世瞳孔微缩,无言的威严,轰然弥漫在整个大殿之中,其余红衣主教纷纷低下了头颅,噤若寒蝉,一言不发,只有阿德莱德仍旧直视彼得二十四世,苍老的声音毫不畏惧的响彻在大殿之中:
“还请陛下恩准!”
“圣女苏纶……好!”
彼得二十四世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划过了一丝莫名的笑意,恐怖到让人窒息的气势突然消弭于无形之中。
“不过她毕竟没有太多经验,便让史阿内里陪同吧!”
阿德莱德老脸颤动,缓缓的叩首在地:“愿吾主的光辉……洒满大地!”
“愿吾主的光辉,洒满大地!”
所有大主教同时吟唱出声,叩首在地,直到教皇离去,才纷纷起身。
“史阿内里,东方古国不比寻常,你要配合好使女,不要耽误了陛下的大事!”
阿德莱德缓缓起身,走向跪在地上的一个年轻主教,缓缓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你是除了肯尼迪最年轻,最有潜力的神之使徒,不要辜负陛下对你的信任。”
史阿内里嘴角抽搐,他红衣大主教的身份,就代表着至高无上,配合使女?那岂不是无稽之谈?不过,在场的所有主教之中,他的资历最浅,势力最弱,与这个甚至敢与教皇顶撞阿德莱德相差不可以毫厘计,虽然心中暴怒,但脸颊之上,却不敢有丝毫不愉。
“史阿内里必为吾主光辉,陛下威严尽忠!”
“呵……”
阿德莱德老眼眯了起来:“去吧……”
那一瞬间,史阿内里仿佛被一条毒蛇盯住,背后的冷汗浸湿了衣裳,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好在,没过多久,阿德莱德便颤抖着,晃晃悠悠的离开了大殿。
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颈,史阿内里叹息了一声,无视周围同僚怜悯的眼神,继教皇与阿德莱德之后,第三个离开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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