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苒回过身,黎姝琴已经走到她面前了。
眉眼间的神态一贯地不屑和嘲讽。
苏苒已经见怪不怪,淡淡笑了下,“郁太太,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我只是受靳少的委托来当老师。”
“呵呵,靳少?叫的挺好听。”黎姝琴鲜红的唇立刻拉开一个嗤笑的弧度,眼尾扬扬,慢慢说道:“温怡很好骗,可我不好骗,在楼上这么久?还能做什么?”
“谈教跳舞的事。”苏苒依然保持淡笑,不卑不亢。
“怕不是教到床上去了?”黎姝琴唇角的嗤笑弧度拉的更高了。
“郁太太,如果你只是和我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抱歉,我没有时间。”苏苒已经足够忍耐她了。
如果她不是郁堔的妈妈,她一定不会和她多聊半句。
“苏苒,以为攀上靳家这棵大树就能飞上枝头了吗?是不是觉得我们这种圈子会随随便便让一只野-鸡上位?别得意太早。”黎姝琴这辈子最讨厌的就像苏苒这种靠美色吸引男人的女孩子。
所以当年,她和郁堔在一起后,她真的恨不得撕碎她这种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下贱货。
苏苒听着,搭在车门上的手指瞬间握紧了下,但脸上还是保持对她的‘尊重’,“即便像你说的那样,我攀上靳家,好像都跟你们郁家没有一点关系,对吗?郁太太这么着急,是怕我进了靳家的门,会报复你吗?报复你伤害过我?”
只有害怕和心虚才会让人从骨子里对别人这样咄咄逼人。
黎姝琴面色一僵,如脱相一般地白了一层,说来说去,她内心的确是这样想的。
怕苏苒这个臭女人真的靠上靳家,报复她。
但她也不会真的怕,她不信她有这个本事进了靳家。
这个门,不是那么好进的。
“你没这个本事!”磨磨牙,黎姝琴丢这句话,转过身就往别墅里走去。
苏苒站在原地,看了眼她的背影,慢慢松开搭在车门上的手指,钻入车内。
黎姝琴不是她想报复的目标,她对她施加的那点伤害比起10年前的事,根本算不了什么。
路上,司机按原路送她到了那幢小区楼下。
苏苒怕司机怀疑,在他开车离开前,特意进了小区楼内,在里面待了大约5分钟左右,确认司机开车离开,她才出来。
往小区不远的别墅区走去。
……
靳家别墅。
黎姝琴在苏苒面前吃了一肚子憋火,怎么想都觉得郁闷,没心情继续留在靳家,喊了自己的司机来接自己回家,出去的时候,温怡跟着出来送她。
这会,司机还没来,黎姝琴拿着自己的包,站在别墅台阶处,看着别墅外的艳阳,又想到苏苒那张脸,顿时心里说不出来的烦躁,对身旁的温怡似漫不经意般地说道:“温怡,你家那位新聘的老师,你要留意些。”她不想直接点破。
目前她只是猜测苏苒和温怡儿子有关系。
没什么实际证据。
怕多说惹嫌。
“怎么?”温怡笑了下,有点好奇她怎么突然让她留意那女孩子了。
“漂亮的女孩总是危险的。”黎姝琴牵牵唇角,继续说:“何况,你家靳泽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
温怡听懂了,但并不以为意,她很了解自己儿子,他没这么肤浅随随便便就喜欢漂亮女人,“姝琴,你是不是想多了?不过就是个老师而已。”她儿子都答应她会和苏馨见面谈谈的。
她相信自己儿子不会走她老公那条路。
“我随便一说而已。”没证据,温怡也不信,黎姝琴就不想多说了,抬抬眸,她家的司机正好过来,“我先回去了,改天再聚。”
“好。”
客厅内,靳泽翻了翻手机信息,想看看有没有公司的信息,一直候在门口附近的保镖突然走进来,附耳在靳泽耳边小声说了两句。
靳泽眉头锁了下,点头,让他先出去等他,他马上过来。
原本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靳菀直接抓着他的胳膊,不让他走,“二哥哥,那个漂亮小姐姐就是你给我找的老师吗?”
“嗯,你不是要学吗?”靳泽被她抓着胳膊,走不了,只能先收起手机,回道。
靳菀甜甜一笑,眼里贼贼地,说:“哦,她是不是你女朋友?”
靳泽不由刮了下她的鼻子,“你多大?脑子里都是男朋友女朋友的事?”
“是不是啊?”靳菀觉得那漂亮小姐姐和她二哥哥很像情侣。
“不是。”顿了顿,“我有点事,你好好待在家,明天她会过来教你。”
靳菀挤挤眉,松开他的胳膊,拖了个长音:“哦。”
有点可惜,原来她不是他二哥哥的女朋友。
……
下午1点半,青浦路刑警大队,审讯室。
刑警骆远做好材料,伸个懒腰,将剩余的案卷丢给自己助手,让他继续审,自己先出去。
审讯室外,靳泽靠在走廊等着。
旁边哭得妆容都花掉的范婷芳不停地求靳泽帮忙:“小泽,帮帮你三叔吧,他一把年纪吃不起这个坐牢的。”
靳泽看了眼范婷芳,眼神里没什么情绪:“他犯了事,我没办法捞他。”如果不是看在老太太的面上,怕他们闹到老太太那边,惹老太太急,他根本不会因为这事过来。
三叔什么德行,他还不知道吗?
“你和他们队长不是好兄弟吗?帮他说句好话可以吗?”范婷芳知道靳泽有本事的。
这个靳家现在就他最有本事了。
“三婶,你要想为他好,就听从公安机关的处理,别想着怎么捞他,你要捞他,他真出来,根本不会长记性,你想一辈子养他这条毒虫吗?”吸-毒本就不能碰,他还聚众和容留他人吸-毒。
他不可能犯险捞他这种人。
范婷芳的脸色顿时垮塌,这次再怎么哭也没用,靳泽不会帮他们了,其实,靳泽能过来已经很好了,他们在靳家的生活本就依附着他,如今靳名犯事,还犯这么严重,她就知道没救了。
擦擦眼里的泪水,抽噎道:“我不捞他了,我不捞他了。”
“你先回去,后面的事,我来处理。”
范婷芳点点头,再次擦擦泪,转身下楼。
现在只能听他的。
审讯室门口,骆远出来,看见靳泽,清瘦的脸立刻一笑,开玩笑说:“老规矩,不卖面子。”
“随你,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他根本没想捞人,也不会过线。
这点骆远也了解。
不碰法律底线,是他们友谊的底线。
“叫他家里人收拾点东西,我们处理完就会移交看守所。”骆远继续说。
靳泽点头,“晚上一起吃个饭?”怎么说他们都很长时间没聚了。
“最近没空。”
“时间比我还宝贵?”靳泽嗤道。
骆远耸耸肩,“最近收到一个很特殊的案件,挺有意思的,没时间。”是很特殊也很有意思,有人匿名向他们刑队举报了一起10年前的火灾错案。
谋杀变成了意外事故。
靳泽不勉强,“有空随时叫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