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天,五人组经历了各种磨难,最后都一一化解。解决得之轻易,简直跟开了挂一样。
齐圳每次都冲在前面,以一口流利的英语叽里呱啦一大通,听得导演脑仁都疼。
晚上临时开会,几个导演一致觉得这节目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怎么着也得来点磨难,总这么一帆风顺怕是观众都得看睡着了。
经过激烈的讨论,最终在凌晨决定了一个绝妙的方案。
既然齐圳英语好,那就不让他讲英语
这提议是个实习生提出来的,当时头脑风暴了一圈没有好点子。那孩子被严肃的气氛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冒了这么一句出来,导演的眯眯眼都亮了。
齐圳早晨一出房间门,循着早餐的香味儿踉踉跄跄地往厨房走。
半路上撞上了一堵敦实的人墙,总导演拿着任务卡在走廊等他,“任务卡。”
齐圳揉揉眼睛,“你给陆炤不就行了吗”
交接完任务卡后,总导演立马钻进了工作人员里头。
齐圳打开一看。
“不是”齐圳靠在墙上抓了抓头发,将手里的任务卡团成一团,“至于吗”
不就是昨天在博物馆呆了三个小时,报复心还挺重。
将这个消息传递给了另外四人,几个人嚼着面包片,出奇的淡定。
“没事儿老齐,好歹那俩毛小子也是过了大学四六级的人,再不行还有老陆呢,他没少去国外拍戏,哪能不会点口语。”
“那你呢”齐圳盯着杨贺尘。
杨贺尘“我陪你禁言吧我英语最烂了。”
之前拍戏的时候被逼无奈,晚上在宾馆拉着经纪人一句一句地教,然后全部录下来听了一整晚,最后原音还是没法用。
五人组惴惴不安地出了门,打了车坐进去。
巫筠手里拿着行程表,他咳嗽了两声指着行程表上的地址给司机看,“i,iantthere。”
说完后,巫筠转头问齐圳,“齐哥,do啊反正不是”
齐圳刚想回答他,突然觉得后背一凉,一个单词一百块钱,他还是闭嘴的好。
第一站是邮局,o城的火车邮局全世界闻名,整个邮局右十节车厢组成,是最老式的绿皮火车,地下还保留着一小段铁轨。
下车以后,循着游客最多的地方进去,就到达了目的地。
火车邮局的客流量很大,且内空间小,所以是限流的。
五人组到得早,等了十来分钟就被门口的黑人保安放了进去。
一进车厢,一股浓浓的油墨味儿扑鼻而来。
陆炤惦记着给周芜寄明信片,一进去就到处张望。
“你找什么”杨贺尘见陆炤脖子都伸长了,问道。
“明信片。”
径直走到了第二节车厢,陆炤低着头在墙上挑选起明信片的款式来。
“呦,给小周寄啊”齐圳随意地抽了一张出来,看了两眼又放了回去,“老陆,你知道你这样像什么吗”
陆炤摇摇头,直觉告诉他,齐圳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
“今年有一款游戏特别火”
齐圳卖了个关子,陆炤却显得兴致缺缺,翻遍了架子上的明信片以后,他最终挑了一张最大的。
好看难看陆炤也挑不出来,索性选了个最扎眼的。那张明信片是普通明信片的两倍大小,十分符合他的气质。
“旅行青蛙”陈夏一路不声不响地,突然冒了一句话出来。
齐圳竖了个大拇指,“诶,还是小夏聪明。”
那游戏陆炤自然是听说过的,前段时间周芜天天惦记着她的儿子,最近几个月倒是没听她提起了
所谓旅行青蛙,就是一只青蛙到处旅游,到一个地方就拍一张照片给玩家发送明信片仔细想想跟他们五个是有些像。
陆炤埋着头在桌上写字,齐圳八卦地凑过来,“写什么写什么”
他手里也拿着张同样的xxx号的明信片,握着笔不知道该写些什么。就像小时候布置家庭作业,不管会不会写,总想看一眼同桌的答案。
陆炤十分大气地将写好的明信片推给齐圳看,齐圳探头过去,随即翻了个白眼。
那一大块空白的地方,陆炤就写了家庭住址和邮编,连个签名都吝啬。
“你就这么寄”
“怎么了”
齐圳气他榆木脑袋不开窍,“你起码也写个什么在o城的雨夜里,我始终在想念你。每次看见路边的小花,就会想到人比花娇的你。”
那酸不拉几的话听得陆炤牙疼,合上笔帽以后就去旁边买邮票了,懒得理齐圳。
找了个中文系的女朋友文学功底也没见长,这情话水平还不如微博网友呢,比十几年前的电视剧台词都酸,还土。
贴完邮票后,将明信片投入邮筒。
再回头找齐圳他们的时候,发现齐圳还没写完。
“你”陆炤低头看了一眼,明信片的空白处全部挤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齐哥你写信呢”
陈夏也被吓到了,他方才去买了张邮票作纪念,薛然对这种文嗖嗖的东西不感兴趣,明天去买盒巧克力回去就行。
“稍等啊,马上”
最后一个字符收尾,齐圳潇洒地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摄像大哥只往那明信片上扫了一眼,齐圳也没在意。
在娱乐圈呆了十几年,他还是毫无防备,就算节目组最后放上去的是糊的,网友的眼睛可是装了显微镜的。陆炤笃定节目播出一个小时后,那封情真意切的情书一定会被“能人异士”全部解码。
最后三天,凭借着巫筠和陈夏两人半吊子的英语和陆炤时不时地支援,旅程也算是基本顺利地结束了。
节目经过粗剪辑之后会请周芜他们去演播室观看,然后再进行剪辑。
陆炤回家的那天,周芜还不知道他们的旅程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节目组安排了车将人送回去,五个人一拿到行李,就被工作人员团团围住往外送。
好不容易都坐上车了,陆炤低头看了眼手机,“你们走吧。”
经过长时间的飞行以后,一车的人都累瘫了,巫筠枕着u型枕,还残存一丝理智,“陆哥你干嘛去”
“周芜来接我。”
在车上确定了周围没有粉丝以后,陆炤戴上了口罩和u型枕,小步跑到了两个人的“老地方”。
东门出去后右转第三棵树下,每次两人出差或是旅游回来,林皓都会找人去那儿接他们。
快到地方的时候,陆炤嗅到了一股不寻常的气息。
东门一向是人烟稀少的,可今天门口却堵着一大堆人。
发现是粉丝以后,陆炤下意识就想跑,可刚转身,就听见了身后的骚动。
事已至此,陆炤就算是头皮发麻,也得咬着牙往人堆里走。
粉丝们看见陆炤过来也不闹也不叫,自觉地让出了一条道通往副驾驶的位置。
陆炤走过去了才看到周芜的车,缓步拖着箱子走到副驾驶门口,透过车窗,看见驾驶位的周芜跟那头的一个姑娘聊得正欢。
周芜还低头翻着包,不知道是想送点什么给人家。
陆炤敲了敲车窗,里头的人才有了反应。
打开后备箱将行李放进去,陆炤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周芜摇下车窗,朝外头的粉丝招手,“麻烦大家让一让,我们就先走了。”
粉丝自发地站到了两边,安安静静地目送二人离开。
等车彻底开出了机场,陆炤才侧头看向周芜。
她神采奕奕地,看起来完全不缺觉。
“昨晚几点睡的”
“唔十点吧。”被陆炤培养出来的生物钟轻易改不了,一到九点多就犯困。
“怎么被他们发现了”
这是陆炤走了一年多的地方,从来没有被人堵过,如今这地方被人知道了,以后怕是真得走通道了。
“我就拍了张照片发了条微博哪知道她们顺着我照片里的一棵树摸过来了。”
陆炤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他头仰着靠在椅背上,长出一口气。
“玩得开心吗”周芜看了剧组工作人员的朋友圈,似乎画风有点怪怪的。
“还行。”
如果能不穿海绵宝宝,并且把齐圳的嘴巴用胶条封上,可能会更开心。
“还行我看齐导很开心啊。”
一天八条朋友圈,把节目都剧透光了。
他当然开心,陆炤盯着前头的红灯,红得好像齐圳那件蟹老板的睡衣
陆炤一手拖一个箱子进了家门,什么都不想管了,直接上楼洗澡。
冲了个澡,穿着那件深灰色天鹅绒睡衣,陆炤有种这七天一来从未有过的踏实感。
周芜也脱了外头的长外套爬上床,今天是陆炤旅游之后第一天回家,作为跟他印在同一张结婚证上的人,肯定得陪他打个盹。
十分钟后,陆炤侧身看着身边熟睡得口水都要掉下来的人,缓缓闭上眼睛。
说得好听是陪他睡会儿,实际上沾了枕头比谁都睡得快。
自从陆炤回来以后,经常性地不着家。
每天午饭后出门,傍晚晚饭前回来。要不是每晚他都睡在周芜身边,这种微信电话不断的反常举动早就惹毛周芜好几回了。
逆行者开播在即,各种宣传活动也都开始着手筹备。
陆炤原先很少参加这种活动,可这次大的宣传却是不得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