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那马可是标准的千里马,早上动身,愣是在申时赶到了京城。要说越王这名声,那可是比傅渊更能威慑世家,越王进京的那一刻,睢阳侯世子这倒霉蛋儿还在闲逛遛鸟,见他策马而入,还转头对身边的小厮说:“这哪家不开眼的,还敢这样在京中纵马?”
自从皇帝颁布诏令说是官位不得世袭之后,纨绔子们一时半会儿没改过来,但也不敢像往日那样招摇了。
睢阳侯世子原本打算站在道旁看这货笑话的,结果对上了越王转头过来,那阴恻恻的笑容,当下腿都吓软了,踉跄的退了几步,惊道:“越王!越王回来了!”
其实怨不得他这种反应,自从那日在谢青岚家的铺子里抢了一块玉佩,刘平那还真是见他一次打一次。
而他这话一嚷出来,也没人去管为什么刘平会在这里了,世家子纷纷跑了——谁不知道刘平这货喜怒无常比傅渊还可怕?眼看着街道上顿时消停了不少,刘平下了马,一把扯了睢阳侯世子的衣领:“嘿,你这混蛋怎么在这里?”也不待人回答,一拳揍在他肚子上,“本王说了见你一次打一次,你还敢出来!”
睢阳侯世子:┗(t﹏t)┛明明是你出来的啊!
还没等睢阳侯世子想跑,刘平哪里给他这个机会,反手一肘子撞在他鼻子上。刘平可是上过战场的人,这一下力道惊人,当然不是这娇生惯养的能够受得住,顿时见了血。
那小厮表情变化如下:(⊙o⊙)→o(一︿一)o→e(┬┬﹏┬┬)3。总之这就是一个去救主子,结果主仆二人外带一众护院被单方面殴打的故事。
睢阳侯这次可不干了,转头就以擅离封地为由弹劾越王,还让太医给世子验伤,俨然是要逼着皇帝办了越王的意思。
恰巧那时候傅渊正和皇帝打太极,睢阳侯气势汹汹的来了,最后声情并茂声泪俱下的“求皇上为老臣和小犬做主啊”。
对于这不省心的弟弟突然回来了,皇帝也是震惊的。要说这货不想恁死越王是不可能的,毕竟先帝最钟爱的事越王,但用什么理由呢?而且如果皇帝受到威胁,那除掉弟弟没啥,但越王已经是淡出权力中心,就是行事纨绔了些,要是再给杀了,这些刚做官的不得战战兢兢,更坚定不移的站在傅渊那头?
刘寻心头大患,第一是世家,第二绝对是傅渊,至于越王,最多就算个第三。然后睢阳侯在下面眼泪鼻涕一把抓,皇帝还是糟心得厉害,安抚了一阵,正要命唐德海拟旨驳斥越王,华神医的儿子,华太医来了,哭得比睢阳侯还凄厉。
人华神医九十多岁了,身子一直康健,可自从上回忠靖老侯爷绑了他给自家小外孙看病之后,这位德高望重、连皇帝见了都得给三分情面的神医出诊的方式似乎就成了被扛出去。
这不,人华神医还在自己院里打五禽拳呢,就被冲进去的越王往肩上一带,扛着走了。
“老父已经九十余岁了,过一百岁则是人瑞,越王殿下这般胡闹……”华太医声泪俱下,不住的抹着眼泪,“只恐老父身子受不住啊。”
皇帝醉了,睢阳侯和华太医就在下面像是比赛似的,双双哭得凄惨。皇帝咬牙,心道是刘平愈发不想样了,转眉看向傅渊,见他什么反应都没有,一脸司空见惯的样子,不由得更是恼怒——自己连个刘平都弹压不住,这皇帝也当得真窝囊!
这回是真心要下旨驳斥这弟弟了,唐德海又很快的闪身进来,附在皇帝耳边说了一句话,皇帝那脸色顿时松缓了不少,安抚道:“两位爱情切莫心急,朕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又极不自然的咳了一声,“太后身子欠安,朕去一趟才是。”
他妈炸了,一定是要去看的。睢阳侯和华太医很是识趣,都止了声音,一一退了出去。傅渊道:“皇上,太后身子不适,臣请求随侍。”
太后心疼傅渊的劲儿连皇帝都是羡慕嫉妒恨的,皇帝容色如常:“不必了,你也是有家室的人,别叫青岚在外等急了才是。”又笑得很有深意,“算来,你与青岚大婚已有大半年,在子嗣上可得多多费些心思才是。”
傅渊不动声色应了,心中却是冷冷一笑。可不是嘛,他和谢青岚大婚不过大半年,没孩子正常得很好吗?何况谢青岚被赵蕴莲下药,身子一时半会儿没有恢复过来怎么了?但是,这后宫女子组团刷黄颡刷了多少年了,他膝下不也还只有刘睿一个儿子吗?
傅渊也不跟皇帝理论,转头就回去了,出了御书房不久,就见一定青衫小轿向着御花园缓缓而去了。傅渊轻轻一笑,深深看了一眼那小轿,也就去了。
等回到丞相府,斜阳沉沉,谢青岚坐在桌前正大快朵颐,见他回来,笑道:“我委实饿了,也就没有等你。”又朗声道,“如心,添一副碗筷来。”
如心何等机灵的人,放了碗筷就跑。谢青岚吃得很满足,又问道:“你说了么?”
傅渊轻轻摇头,见谢青岚泄气的模样,又含笑道:“只是越王已经进京了一趟,驾着千里马将华神医给扛走了。”
想到华神医那被越王扛了走的样子,谢青岚还是没掌住笑容,又笑道:“你从哪里知道的消息?”
“方才睢阳侯告御状,说是世子又被越王给揍了。”傅渊说得清雅而温淡,又啜了一抹笑容,“招惹上刘平,阖该他倒霉了。”
“惹上你也不差。”谢青岚笑道,又见傅渊抄起手,就那样看着她,顿时换上了谄媚的笑容,“夫君总是最好的不是,怎么对外人,我才不在乎呢。”
嗯,丞相大人那是傲娇又爱炸毛,得哄着。
傅渊夹了菜,又低声说:“今日刘寻竟然也催起了咱们生孩子,你觉得呢?”眼看谢青岚手上一顿,又抿唇笑道,“你大可以请严少白来看看。”
谢青岚道:“我倒是想,你一会子又说我与别的男人眉来眼去怎么办?还是罢了吧,你这想当爹的都不急,我也不急。”
丞相大人从善如流点头,一脸正经:“你若是不急,我也不急,咱们还年轻着呢,过几年再要孩子,倒也使得。”见谢青岚要说话,准确无误的夹起圆滚滚的酒酿丸子塞到她嘴里,“好好吃饭,你比起往日,清减了许多。”
谢青岚“吚吚呜呜”的抗议,傅渊安抚的抚着她的发,笑道:“净是口是心非,你那点心思,我还不知?你若信得过严少白,就让他来吧,若是信不过,让琅华来也行。”又加上一句,“别叫姓严的见了你。”
说白点,就还是小心眼儿嘛。
待吃了晚膳,两人又遛了弯,谢青岚就继续去捣鼓自己的绣品了,傅渊坐在等下看书:“晚上做什么针线活?熬坏了眼睛可不得了。”
“就几针了,别担心。”谢青岚道,“咱们不将阿雅领回来么?”
“不必了,她若有心回来,自然会开口,若是无心,咱们也不必多理。”傅渊低声说,“阿雅心思重,若真的想要与你为难,我怕你吃亏。”
谢青岚匆匆应下来,收了阵脚,起身笑眯眯的凑在傅渊身边:“你瞧,这东西如何?”
那香囊是秋香色的,上面的鸳鸯虽不说活灵活现,但总算看得出是什么了,在傅渊身上比划了几下,谢青岚又臭美道,“来年孩子身上的东西,可全是我的。”
傅渊忍俊不禁,一手搂了她在怀中坐下,一手搁了书:“送我可好?”
“好。”谢青岚很是大方,“只是给我些彩头才是,不给彩头,休想。”
“我与你说件趣事,你一定想要知道。”傅渊笑眯眯的,顺手将那香囊纳入袖中,“今日我出宫之时,见了一顶青衫小轿进去,而刘寻也急匆匆说是去见太后。”
谢青岚笑道:“这算是什么趣事?”挣扎着要将香囊夺回来,被傅渊压在榻上,顿时不依了,“你且说,那轿中是何人?若是叫我不满意,东西还给我。”
“你猜是谁?”傅渊尾音微微上扬,说不出的挑逗,口中薄荷清凉的气息又缓缓喷薄而出,谢青岚红了脸,被他握了双手压在榻上姿势实在太暧昧,一时间脑子充血,嚷道:“我不猜,你叫我起来——”
“也好。”傅渊将谢青岚吃得死死的,柔声道,“乖丫头,想不想在这里试试?”说着,腾了一只手出来,就去解她的腰带。
谢青岚:〒▽〒劳资上辈子真是折翼的天使!
一把抱了傅渊的脖子,谢青岚赶紧说:“是赵蕴莲,是不是?皇帝要去见她,所以将你们打发了,对不对?”
“怎个不是?”对于她蹭在自己怀中,傅渊很是受用,俊美无铸的容颜上扬起笑容来,“宋驰被你和褚青萝联手坑害得不轻,赵蕴莲一向自视甚高,自然觉得心伤不已,皇帝再多些花言巧语,就是骗了她的身子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可不呢,你们男人就是擅长这个,”谢青岚这个时候智商已无,深刻的诠释了自找苦吃四个字的定义,“你不也是各种花言巧语骗了我的身子么?”
“骗?”傅渊的笑容一瞬间邪佞起来,又将谢青岚整个压在榻上,顺手解了她衣物,挺身进入她,“我也不介意好好‘骗骗’你。”
傅渊你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