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吐。”
夏木槿此刻眼泪水都要出来了,这是啥玩意,揉捏的时候她就想试探这药草的味道,既不辛有不辣,甚至好友股淡淡的清香,可是到了这嘴里,又苦又辣又腥,这还未咀,胃里早已泛酸,整整滚烫涌出喉咙,可是不一会儿又被沈慕寒用内力给逼着吞了回去,随后,沈慕寒半抱着她的腰身,直接走向门口的马车,两人一入这马车,不知是谁,在马身上抽了一鞭子,马儿便受了刺激极度的奔跑起来,而自始至终,夏木槿的口一直都是被沈慕寒给捂着的。
“乖,很快就会好了。”
沈慕寒心中也为她疼,便是低头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试图分散她的注意力,并如哄小孩子那般哄着她。
这股难受并未持续太久,也就一盏茶的功夫,可是这滋味才过去,心就开始钝痛起来,像是有人拿着什么东西在上面一下一下的划着,可却就是不一下划到底,而是慢慢的欣赏着你的痛苦,夏木槿整个身子都蜷缩在一团,牙齿磕磕磕作响,脸色也是失血般的白
“还要多久?”
沈慕寒看着这样的她,心中极为的不好受,便是对着外面低吼了一句,而他话落,马车便停了下来,沈慕寒第一时间抱着夏木槿跳下马车,随后便是将她放在了温温的湖水里。
夏木槿虽疼的不能自已,可是这地方她并不陌生,天然湖,记得和沈慕寒一起来过,而且还在这湖里洗过澡,还研究过着湖的来历,他还亲自摘过这里的皂角。
可是这水却有了一丝变化,温温的,丝丝滑滑的,比起之前更为的舒服,而且睡眠还升起淡淡的雾气,就像是入冬的早晨,还未散去的薄霜。
“忍住,等下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哭。”
驾车过来的是明七,他将那金碗放在湖畔便又驾着马车离去,沈慕寒却是在第一时间点住了夏木槿的穴,同时,在他身后,她看到了所谓的母蛊,它真在一块光洁的石头上,四周都是自己刚刚吃下去的草药,夏木槿也有些明了,这母蛊一动不动,看来是畏惧这草药。
然而,水中倒映这她的五官,额头中间,能够清楚的看到一个凸起,并且还在缓缓蠕动,像是在找出口,甚至,夏木槿看到了自己的脸是透明的,连着每一根血管都是那么的清晰,令她非常的想要吐。
沈慕寒却是用刀割破了自己的手腕,鲜血汩汩流出,不一会儿,便染红了母蛊旁边的石块,随着血越来越多,一股淡淡的清香味也随即传入鼻尖,额头上的子蛊动的更加的厉害了,如一只无头苍蝇那般乱撞。
可一眨眼,这子蛊又消失在了夏木槿的额头之上,同时,她的脸也恢复了正常,五官渐渐清晰,不再是透明和血液流动的模样,可是手上开始有了感觉,这种感觉令她很不好受,就像是大热天,那冰凉的蛇缠上自己的手臂,令她浑身都起鸡皮疙瘩,可是看着沈慕寒的手腕还在流血,心又开始一抽一抽的疼。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慕寒一张脸已经苍白如纸,夏木槿本就被点了穴,已不能动,人不能开口说话,眼睁睁的看着有些摇摇欲坠的她心疼至极,直到胃部一阵恶心传来,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同时,整个身体也是一阵舒畅。
而那血泊里,如拇指大小的虫子真在里面游着泳,并且,它游过的地方,那血便消失不见。
沈慕寒点了自己几处大穴,往手腕到了些粉末,不一会儿,这血是止住了,可是她却已经站不起来了,一切都超乎了自己的预料,没想到这子蛊这么笨,找了这么久才找到出口,不然自己也不会流这么多血。
“相公!”
当这子蛊被吐出,夏木槿便发现自己能动了,而且这明明只是一口血,这么这四周的水都变黑色了,难道这丁点大的虫子有这么毒,可她也顾不得其他,担忧的看着沈慕寒便是以最快的速度上了岸。
沈慕寒已经无力的坐在了地上,却还不忘叮嘱夏木槿:
“快,将这碗里的药给喝了。”
说着,眼前一黑,险些朝后栽倒。
夏木槿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并照着他的吩咐将药碗端来,仰头喝了几大口,觉得这药清甜如露珠般丝滑,眸底一喜,随即,在沈慕寒的诧异下捏着他的下颚给强灌了进去。
沈慕寒现在如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夏木槿将他搓扁也是无力反抗,直到这药大部分给他喝了下去,夏木槿才喜滋滋的放下这手中的碗,同时,也想起来,这碗与那日在君渊山庄的药缸是同一类材质,看来,又是什么稀有之物
喝完药的沈慕寒气色好了些,呼吸也没那么喘了,却是责备的瞪着夏木槿,良久,却是不知要用什么言辞来训斥她。
“哪有我们这么幸运的夫妻,要病也是一起病,要伤也是一起伤。”
夏木槿却是伸手在为他擦去嘴角的药渍,颇为得意的说道,令沈慕寒苦笑不已。
两人歇息了约莫半个时辰,夏木槿在沈慕寒的指导下将子蛊和母蛊给装进了一个瓷瓶里,并且往里面扔了一根金丝线,当然,这是沈慕寒交给她的,做完这一切,明七的马车便来了。
接下来的日子,这主导权就到了夏木槿手里,她依葫芦画瓢,一天到晚就是叮嘱沈慕寒要多吃,而且还变着法子给他做吃的,这大补是其次,主要是每次都要当着她的面给吃的干干净净,沈慕寒每日都苦着脸,可却又不忍反驳,更加不忍心看着夏木槿的心血就这么浪费了,于是,半个月后,我们的沈大叔彻底变成了胖大叔。
这是他这段时间来第一次走出院子,以前的衣服都已经没法穿了,夏木槿便是趁着这段时间为他做了几件宽松点的衣服,见他走出院子,捂着嘴巴偷偷的乐。
“槿儿,过来。”
沈慕寒老早就发现夏木槿的小动作,无奈的看了自己胖了一圈的身材,不免抚额叹息,同时,声音带着一丝警告看向夏木槿。
夏木槿神情一绷,立马收了笑,低着头朝他走来。
好在,像沈慕寒这种美男型的就是胖一点也不影响他好看的皮囊,反而觉得这脸有了一丝红润,看着更赏心悦目了。
让人忍不住想要多咬几口。
当然,这些她只敢在心里想,若是让沈慕寒知道了,这禁、欲了半个月,非得一个晚上给补回来不可,光是想着就冷冷的打了好几个寒战。
“相公,你今天可真帅。”
走至沈慕寒,夏木槿也终于抬头,对上他深如寒潭的眸子,谄媚的拍着马屁。
沈慕寒眉梢一动,直觉自己太宠这小妮子了,现在每天都爬到他头顶作威作福了,特别是这半个月。
其实,他早就痊愈了,只不过自己耗去了那么多修为,趁着那日的药效给练回了不少,而这期间他不能下床走动,甚至是其他,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你还知道我是你相公,看我都胖成啥样了。”
其实他不是个在乎外表的人,况且,这么胖一点也看不出啥,此时,只是为了调侃夏木槿而说的。
“这样很好啊,抱起来肉肉的的,而且还能如蟒哥那般代替生孩子就更好了。”
夏木槿笑的有些贼,一双狡黠的眸子在沈慕寒身上打量半响,便是美滋滋的说道。
想起蟒哥能生小金小赤,她就有种让沈慕寒跃跃欲试的感觉。
而且越是这样想,也就越觉得想笑。
沈慕寒生孩子,哈哈哈......
沈慕寒岂会不知道这小妮子心中的小九九,便是一把拉过她并按压在自己胸膛,附身下来,柔声道:
“原来我的槿儿是想要生孩子,为夫今晚一定满足你,并让你实现愿望。”
夏木槿一愣,随即便是脸红的推开沈慕寒,直接跑去了烤房
“你是傻了还是聋了,说了不要你帮忙就不要,你插什么手,现在好了,我半时辰的心血全毁在你手里了。”
而夏木槿刚靠近着烤房,便听到言舟晚噼里啪啦的指责声,不免摸了摸鼻子,走了进去,并有些同情的瞅了眼沈二愣子,看着那偌大的木盆里比稀饭还稀的面粉糊糊,清声道:
“舟舟,这是怎么了?”
然而,她这声舟舟令在场的两个人都惊呆了,沈慕青瞪大一双眸子在夏木槿和言舟晚身上来回转悠,而言舟晚身形一顿,连手中的器具掉在了地上都浑然味觉。
夏木槿眯了眯眸子,更加的笃定了心中的猜测。
其实她这般只是试探,没想到这言舟晚却有这么大的反应。
“我那边还有事要忙活,槿儿,你先代替我忙一会儿。”
反应过来的言舟晚脸色有些苍白,捡起地上的器具放在自己的围裙上擦了擦,又觉得不对,便放进了一旁盛满清水的桶子里,声音带着丝暗哑,急急说了句便跑了出去。
沈慕青看着那跑出去的背影,心中像是被针刺那般划过阵阵刺痛,对上淡定的夏木槿,良久,有些恍惚的道:
“你...刚才叫她什么?”
舟舟,这个名字犹如一颗石子扔进他已死寂的心,荡漾着微波,起伏不定。
而且这个名字在他心中已经生了根,发了芽,不管谁人叫出来他都觉得不合适,甚至不配,可夏木槿这一句舟舟却叫进了他心底。
之前从唐家医馆的那个名为“舟舟”的女子就是这般,他好几次都命令她改个名字,后来她打了言舟晚,而夏木槿又打了她,然后便再也没有见到过了。
她走了,自己的心反而舒缓了起来,最后才知道,是沈慕寒威胁了她,她才被迫离开。
“叫她舟舟怎么了,整日里连名带姓的叫感觉都叫生疏了,况且,这两个字叫起来很顺口,听着也舒坦,我可是想了很久,这才决定今后这么叫她的。”
夏木槿看着眸地波涛汹涌的沈慕青,一脸无辜的耸了耸肩,并嗤笑着说道。
说完,也不等沈慕青出声骂人,便是快速的离开烤房。
同时,也为沈慕青的情商感受担忧,真不愧是沈二愣子。
这段时间言舟晚的脾气很不好,经常冷脸对着沈慕青,可是不管她怎么嫌弃怎么骂沈慕青始终都只是受着,骂不还口打不还手,还真是沈家人,而或许连他自己也不曾意识到对言舟晚已经到了这么一番忍耐的程度。
言舟晚之所以这样估计在跟自己做挣扎,与沈慕青整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况且,他手受伤后还里里外外的伺候她,她在害怕。
凭着她的过往,即便是这脸上这奴字被消了,依旧是耻辱的存在,而沈慕青又是什么身份,若是两人的事被传出去,那可是要被世人嘲笑的,对沈慕青的前途也会是一种莫大的阻碍,所以,她宁愿一切都独自承受。
夏木槿看着她苦,心里也不好受,有些事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她怕两人因此而错过了,再回头,便已来不及。
所以,长痛不如短痛,就看沈二愣子这次会不会聪明一回了。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