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淡的虚空中,一点光芒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膨胀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一座散发着迷幻光芒的星域之门。
下一瞬,一双色泽暗红,呈现着不规律龟裂,裂痕之中似有熔岩在流淌的手掌猛然从门中伸了出来,巴住身侧的门框将自己的身躯,从星门对面拉了出来。
埃耶格贝尼·愤怒,陶醉的深吸了一口气,悠然的感慨道:“我闻到了生命的气息,如此醇美而又富有活力,如果能将这片世界化作燃烧的焦土,将他们进献给伟大的地狱,想来我的大罪之路近在咫尺!”
就跟小黑子无处不在一样。
地狱跟恶魔这玩意儿,但凡有迹可循,你能在任何地方看到它们的身影。
埃耶格贝尼·愤怒便是一位地狱的传统领主,继承了执掌愤怒伟大志向的它,跟其他地狱领主一样,向往着接过已逝大罪的荣光,跟那几位伟大而至高的君主平起平坐。
幸运的是,过往的运气还算不错,在通往愤怒的王座前,它斩杀了不少的同赛道竞争者,而再加上一些个意外情况,跟它争夺愤怒的人选已经少之又少,埃耶格贝尼·愤怒已经遥遥看到了那独属于大罪权柄散发的光芒。
然而,过于靠前的进度也使得它遭受了无数的妒忌跟愤恨,拉后腿的,算计的,甚至于现如今许多地狱的集体活动,埃耶格贝尼·愤怒与它的眷属族群都被排斥在外。
不过没关系,王是孤独的,也是沉重的,它会拖着亿万的负担,让那些红眼病们亲自见证自己坐上王座,挥斥方遒
只是理想很美好,但现实是失去了地狱其他种族的协助,它的进展并不如想象中那么美好。
不是入侵位面的时候被人提前发觉,启动防火墙将它踹出去,就是之后燃烧的征途没能完全胜利,在占据一地苟延残喘不多时后,总是伴随着整个世界的集结,被倾轧出去。
长此以往,它也只能学乖。
不去碰那些魔法粒子高度活跃的强大世界,转而去狩猎那些新生的,弱小的,濒临毁灭的位面。
虽然最终的收获,或许不那么甘美,但总不至于血本无归,亏到姥姥家。
而今,源于虚空中陡然闪烁的生命灵光便吸引到了许多目光,埃耶格贝尼·愤怒不是地狱中动心的唯一一个,但孤身一人的它绝对是动作最快的一个!
从搭建星门到跨越虚空,来到目标世界附近,所耗的时间,还不如那些腐朽魔法师们喝一杯灵能咖啡耗的时长。
只是,人倒是到了,可眼前的情况,跟自己想的却多少有些出入
不是,只不过是一个新晋升的世界罢了,凭什么会吸引这么多的存在啊?
埃耶格贝尼·愤怒只是粗略一扫,就看到了十多个散发气息有着根本性区别的存在,更别说,在洋洋洒洒的数目下,它甚至还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这么热闹?
那自己该怎么给这个新生世界带来荣耀的毁灭?
就那些自诩正义的神灵以及某些存在,大概率会联合起来把它清理出场,之后再谈利益瓜分的问题。
流动着熔岩的利爪在脑袋上抓了抓,抓挠着为数不多毛发
就在埃耶格贝尼·愤怒思考着,该怎么做才能瞒过这为数众多的猎食者,从中瓜分一杯羹,甚至于独吞所有利益的时候。
眼前的虚空陡然间传来了一阵宏伟而恐怖的波动。
它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宏伟的仿佛大地一般的巨人,从世界背面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手中的战斧狂舞,暴虐的气流转瞬间冲散了那些已经靠近世界壁垒的个体。
无声的爆炸在虚空中响彻。
一个个即便是在埃耶格贝尼·愤怒看来也十分难缠,甚至于要付出许多精力的存在,就这么在暴虐的劈杀下化作绚烂的花火,湮灭在虚空之中。
尚且及时撤离的个体,身躯之上也残留着狰狞而可怖的伤痕。
那是即便对于神灵而言,也足以致命的伤势。
血肉与神性,权柄跟信仰飞速流失,任何的治愈性法术只能勉强凭证撕裂的血肉,却无法让那道狰狞的伤口彻底消失。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走向死亡。
接着,埃耶格贝尼·愤怒便听到了那巨人冰冷且压抑的话语。
什么东西?
这新晋世界,还有守护者?
世界拥有守护者其实再正常不过,但新生世界,拥有如此宏伟而强大的生命坐镇,这多少有些超模了吧?
这就像一群还保留着猿猴模样的远古人,却硬生生的开出了一架高达一样离谱。
被震撼的不仅仅是埃耶格贝尼·一个,其他距离较远,并没被战斧劈杀所波及的存在们在刹那间都活跃了起来,一道道各位面方言,在类似外语精通的能力下,被转化成了通用语言在虚空中回荡:
“泰坦?不不不,龙族也好,泰坦也罢,我所熟知的两个种族中并没有生命能达到如此宏伟的程度,即便是成年的泰坦,也不过勉强到达他的胸口,更何况这个巨型类人生命所散发的气息过于稚嫩且幼弱”
“哦,我亲爱的上帝啊,你听到这该死的爬虫所说的话了吗?它就像财富女士宝库里的那些陈旧的金镚子味道一样糟糕,你听听,它究竟在说什么东西,一个年幼的超巨型生命体我真想用我的金羊毛皮靴亲吻他的屁股,我向造物主发誓,我会这样做的。”
“这语言通晓的法术模型也是时候该改版了,这该死的翻译腔,让我想吐不过话说回来,巨型生命虽然罕见,但又不是没有,而且我记得好像在我漫长的生命里,似乎听闻过这样巨型生命的传闻”
“嗯,诸位,伱们耽误了最好的时间,九州那群土匪也来了!”
“.”
伴随着又一道声音的浮现,嘈杂而热闹的虚空中陡然间寂静下来。
而重新钻回星门,只露出一个脑袋观察情况的埃耶格贝尼·愤怒,那双炽热的瞳孔中,闪过一丝遗憾的神色。
之前事态混乱,它倒没注意到这世界所处的位置,恰好夹在九州泛世界的角落。
既然世界晋升时绽放的灵光能吸引到这么多来源不同的存在,那作为邻居的九州,想不关注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既然他们都到了,那这个世界的归属基本也就已经落定了。
没办法,九州土匪是这样的。
但凡被他们盯上的世界内有一丁点九州元素,这些家伙都会厚着脸皮说什么自古以来的大道理,在这掩耳盗铃的举措下,你很难在道德层面上实现谴责他们的目的。
而至于武力.如果真的能用武力解决的话,那为什么还会有土匪这个称谓?
这个词能被冠名在九州后面,本来就是因为这些家伙说不通,又打不过,才会被人称为土匪.
混沌而幽邃的虚空之中,十多道光芒正从世界背面飞射而来。
但尚未靠近,那再度高悬的战斧,以及无形中对准他们的染血斧刃都让这些光芒之中的身影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纷纷停下了靠近的步伐。
虽然,以最真实的目的而言,他们也是为了这个世界来的。
但是,毕竟是诞生于九州边缘的世界,即便再怎么被虚空中的繁杂因素所影响干涉,毗邻九州的缘故,也会使得世界内部拥有九州的一席之地,甚至以这位守护者全身燃烧的烈焰而言,即便不深入到世界内部,他们也能确定,这个新晋世界肯定是九州的一份子。
嗯,毕竟,外邦人哪儿能把三昧真火这种拥有文明偏向的神通熟练到这种程度。
看了守护者的模样,那世界成分也就用不着抵近观察了。
只不过,可能是之前这些外域蛮夷那直白而极富侵略性的动作,使得这位守护者的神经有些敏感,面对那一斧将十多位神性生命扫的七零八落的身姿,他们也不敢乱动。
万一要是被当做入侵者给砍了,那可真就没地方哭了。
只是,相比于欲言又止,想要给这位守护者解释清楚情况,尽快统一阵营把这些觊觎目光清扫出去的其他仙神。
奎木狼一双眼睛不住的打量着前方的那道宏伟身影。
当身边的仙神准备开口的时候,却被他一把拽过来,捂住了嘴:“直月神别急着忙活了,这里没咱们什么事儿了,躲远点儿等结束就行了!”
“奎木狼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直月神瞪大了眼睛,注视着面前的同伴。
他心中一度怀疑,眼前这玩意儿,在二十多年(天庭计年,一日等于后世一年)前下界配合佛门时搞坏了脑子.也不对啊,恋爱脑这玩意儿顶天了不就是变个舔狗么,怎么还会把人变成傻子呢?
是,直月神承认,这个九州世界的守护者很强,比在场的他们几个都要强的多,不然也不能一击就灭杀数十个神性生命,其中还有七八位外域神灵。
但他又有多少气力能持续的挥出之前的攻击?
因为世界晋升吸引来的存在,就现在而言就已经上百了,而且数量还在源源不断的增加着,甚至伴随着世界晋升造成的动静越来越大,灵韵迸发下,更多虚空中的,外域世界里的存在都会被吸引过来看看情况。
面对愈发恐怖的数量,这是一个人能抵挡的了的?
便是他的直属上司,执年岁君太岁也不敢夸这海口。
这还是因为眼前的不过是个从无魔科技位面过渡的新生世界,吸引力不足,倘若动静越来越大,那些大型世界,跟多元位面里的强大神灵,种族也说不准会来凑凑热闹,到时候,即便想伸手帮忙也做不到了。
除非能请得天庭派出大军前来坐镇。
嗯,最起码都得来个元帅什么的,再领上七八位星君,先锋什么的估计才能平息。
但说归说,真要是闹成那个场面,光是各部审批到大军到达,期间的过程虽然不长,换做凡间顶多一两日的功夫,但也足够眼前这个世界破灭了。
倒不如现在说和好,他们出手暂调世界内的星辰之力,组成阵势,将迸发的灵韵拦截下来,再杀了这些凑热闹的,估计后续事态还能控制。
“呵,你们都当我被那宝象国公主迷的神魂颠倒,其实算了,跟你们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看着几个因为话音,眼神都变了,转而目光灼灼盯着自己的同僚,奎木狼心中暗啐一声,话音一转道:“你当那是谁?
这可不是个无名的主,前些日子,我受紫薇大帝调遣,前往征战外域之时就曾见过这位,那会儿这位便有了孤身一人,独战外域数位主神的本事。托塔天王那倒霉催的,便是碰上了这位才被发落了,活等着三太子去蹂躏,唐,辽两朝也是因为这位才得以回归九州本土,坐镇四方征服四夷。”
“你是说”
听着奎木狼的形容,一旁的天刑星眼睛亮的骇人。
但奎木狼装都装了,哪儿能让别人给自己半路截胡,即便这些事儿的主人公,早已经在天庭家喻户晓,但也不妨碍他现在拿着鄙夷一下这些八卦的同僚:
“没错,这位正是威武圣佑灵王,都市王,先锋大将军嗯,叫早了,说不得过些天,新的旨意传下来,这神号就得变一变,真君起码也得来个帝号吧?”
“哎,这么说,我这儿也有个关于这位的小道消息,据瑶池仙女们聊天时说,这次的蟠桃会临时又增了一座,使得王母娘娘不得不从库存里再拿出几枚紫纹缃核”
“瑶池,仙女角木蛟,你不会有问题吧,我跟你说,真有事,先去知会斗母让元君保媒,别躲躲藏藏的,被抓住了你可落不到好。”
“???我就是随便听了一嘴,可别乱戴帽子,会出蛟命的!不过听闻这位跟灵山冲突颇多,明天相见,别呛出火气直接大打出手,那就有乐子了!”
“嘘声,你们真当这位听不到啊,赶紧闭嘴!”
“.”
强忍着心中的悸动,张珂才没转身一斧劈出去。
天庭这些仙神怎么比后世的网友们还八卦啊,活脱脱的村口槐树下,嗑瓜子的大娘形象,你们那正直且威严的形象呢?
尤其是听奎木狼以第三人称讲他那些事儿的时候。
当初干活儿的时候张珂没觉得有什么,但现在被人翻旧账,还是以一种小道消息,半真半吹的口述讲出来,那股怪味,连胸中的杀意都消散了不少。
索性,他们还多少有点顾忌,没让张珂恼羞成怒。
缓和了一下内心的激荡之后,张珂的目光重新转移到对面的这些豺狗身上。
因为之前的震慑,这之中跑了不少人是真的,但同样抱着人力有穷尽,撑死胆大的想法留下来的也不在少数,甚至于耽误的这会儿时间里,零零散散从虚空中又来了不少存在。
一时间,这些被九州晋升吸引而来的豺狗,数量竟不减反增。
不过也无所谓了,数量的多寡对他而言并没有实质的意义,除非能承担得起干戚的怒火,那样他或许会多看一眼,除此之外,臭鱼烂虾并不值得张珂多去浪费感情。
不过即便再怎么看不上眼,张珂仍是记录了他们的气息,将其留存下来,等解决了手头要紧的事情,他会去他们所属的世界讨要一份应当的赔偿。
下一瞬,在冰冷且凶戾的目光陡然袭击在场全部存在的灵魂之时,铺天盖地的火焰迸射四方。
高温,灼烧,且永无穷尽。
在背靠九州的情况下,张珂本就浩瀚的法力更是添加了一个半永久的词缀,相应的本来就以数量取胜的三昧真火,在充足的供应下,张珂更是大方的以一人十颗,一秒十轮的数量批量分发。
来都来了,不尽下地主之谊,显得好像他不懂礼数一样。
于是,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世界周围的虚空便彻底变成了燃烧的火海。
剧烈而连绵的爆炸声不断响彻,在一些强而有力的反抗下,凝聚成火球的真火被打散,炸裂。
然而散落的火焰并没有给他们带来一丝的喘息机会,反而因为火焰的扩散,使得原本密集的火球彻底联系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燃烧的炼狱。
疯狂扩张的火海将一切无形之物,有形生命全部吞没,尽情的吞噬着所有能够燃烧到的物质。
“跑什么,怯懦的老鼠,你们在跑什么,不杀死它,结束法术效果,今天我们谁都走不了!”
在燃烧的火海之中,有剧烈的嘶吼声传来。
唯有亲身感受,才能体会到这火焰法术的邪恶跟难缠。
只有杀死这个新晋世界的守护者,火焰才能被熄灭。
不然的话,只要沾染到一点,在源源不断的法力支撑下,火焰就会迅速的蔓延,将活物变成一簇燃烧着的火炬,直至肉身跟灵魂都全部消亡才会转移那固执的目光,另寻它处。
但都说了乌合之众,能够迅速识别,且做出明智决定的终归是少数。
来源不同,互相并不熟悉,谁知道你说这话是不是想让大家送死,好给你自己腾出逃脱的时间?
更多的存在还是选择了自己抵抗火焰,而后寻找逃脱升天的机会。
但不用传送,闪现类跨越空间的能力,飞行很难跑出这人为控制走向的火海范围,可燃烧的烈焰将虚空都变躁动起来,复杂的环境下很难打开传送的门户,离开这该死的炼狱。
而在火海的中心,看着一道又一道身影,在挣扎跟嘶吼中被焚成灰烬,张珂的内心无比的平静。
杀人者,人恒杀之。
带着并不温和的目的,去靠近一个并不开放,且没有战争跟毁灭的世界,那就必然做好了被反噬的准备,更何况,张珂从来都不会对人族以外的种族抱有太多的同理心。
善良的种族,或许能合作一把。
但些许渣滓,只有彻底的毁灭,才是他们的归途。
看着那挣扎着从火海中脱颖而出,运用各种拿手的法术朝自己发出攻击的身影,张珂本能的举起了干戚。
下一瞬间,五光十色的攻击从正面广阔的空间袭击而来,砸落在巨盾上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响声。
感受着那并不算浓烈的冲击之力,以及稳如山峦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双腿,张珂咧嘴笑了笑。
曾想几时,他还得靠皮糙肉厚来阻挡对于自己的攻击,虽然因为双抗的成长,他能够免疫仙神以下的杀伤,但并不擅长欺凌弱者的张珂,碰到的也基本都是些称霸一方的角色。
自然,搏杀的过程中难免受伤,难免疼痛。
不过现在却很难感受到了。
下一瞬,在攻击交替的短暂瞬间,等待许久的战斧劈杀而下。
“轰!”
没有退路的外域神灵们,只能直面这波及甚广的战斧。
仓促间建立起来的防线,在干戚面前脆的像张纸。
刹那间,伴随着凄惨的哀嚎声,剧烈的爆炸声接连不断的在虚空中响彻。
而在张珂无暇顾及的面板上,一串字体正在若隐若现,从虚无逐渐凝实~【世界守护者(毁灭向)(绿~蓝?)】
因为九州晋升散发的灵韵,从而被吸引来的存在,大多都在三昧真火形成的火海中挣扎。
本没有介质,只有混沌的虚空,因为大量的神灵以及神性生命的陨落,散落的神性在虚空中竟演化出了物质的概念,虽然扭曲且残缺,但确实给寂静的虚空中提供了一些不一样的色彩。
如此,声音得以传递,气味得以散发。
烧糊了的血肉味道弥漫在鼻腔之中,引得停留在远处的几位斗部星神不适的打了几个喷嚏。
身处斗部,他们经常能接受到来自外域战争的调度,见过的鲜血跟死亡并不在少数,甚至于面对世界的凋零跟毁灭,也能做到面不改色的去执行命令。
但眼下的情况,仍然让他们感觉到了些许不适。
而除了心理上的不适之外,更多的是对张珂暴虐画风的茫然。
道理我都懂,但这一套熟练到几乎刻进骨子里的杀戮焚烧流程,你确定这位不是下界诏安来的?
在转正之前,没干过什么屠神灭世的活儿?
好家伙,哪怕是那些鼎鼎大名的魔头,都没这么干的。
话说,佑灵王等会儿不会杀的兴起,控制不住,把他们也一起打包带走吧?
虽然只是一个没有来头的猜测,可是看着那汹涌火海之中,宛若血海一般的双眸,角木蛟他们真的很难不怀疑这个猜测的真实性。
对于身后仙神们的揣着,张珂并不了解。
现在,大多数聪明且睿智的存在都已经肢体分离,剩下的血肉聚合物正在火海的炼化下,逐渐的归于尘土,走向湮灭。
仅剩的几个活物,在遭受了两轮劈杀之后,难以治愈的伤势跟附着在身上的火焰也带走了他们的大部分力量,仅剩的一口气,只能保证他们暂时不会死亡,但却无法做出更多的反应。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宏伟的巨人,迈过他们,带领着燃烧的火海走向虚空深处。
每一步,张珂都跨越了遥远的距离,并在身后留下赤红且灼热的光芒,宏伟的身躯移动之时,撞碎了不少仓皇逃窜的身影。
这些都是后来没碰上火海燃烧的场面,见到那疯狂屠戮的场面,果断的放弃了心中不切实际的想法,赶忙想要逃窜,却不幸的阻拦在张珂前进的道路上。
破碎的身体,来不及弥合就被后方的火焰所吞噬,跟先行者一起,变成了火海燃烧的养分。
而并不关注这些的张珂,手中正抓着数十道气息,在姻缘的标记下,一条条红线自张珂的手心蔓延出去,指向了无尽的虚空。
他现在,便是跟随着最短的一条红线,去追溯距离自己最近的世界。
“奥斯卡尔陨落了,作为此世命运,我只知道他离开了我们的世界,前往虚空中去,但究竟死前发生了什么,我只看到了汹涌的火海跟鲜红的血光,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知道!”
在物质位面的天空之上,闪耀着群星的星河之中。
一座闪耀着星辰之光的大陆上,一个面容自幼年到老朽不断变换的类人生命,正在跟身旁的众多光芒开口解释。
祂也很无厘头。
作为命运之神,执掌世界万物生命走向的神灵,却无法预知到一位神灵的命运,哪怕是只言片语,这也太叫人奇怪了。
虽然,奥斯卡尔是个邪神。
但正邪之间的划分,并不像是凡俗生命所认为的,势不两立,恨不得对方早死的态度。
虽然平时,他们之间战争,搏杀不断,但说到底都是世界构成的一份子,执掌着自己所属的那一部分权柄,神灵们希望邪神死亡不假,但却并不想他们死的不明不白,甚至于连权柄都丢失在外界,无法找回。
现在这情况,奥斯卡尔突然暴毙,连带自身权柄都丢失在外,重新孕育吧,新来的权柄肯定得从所有人身上薅羊毛,可不给吧,缺了这一个脏东西,世界也会变得不完整,就很头疼。
关键的关键在于,从那短暂的死亡画面中,命运隐约察觉到了某种不安的情绪,但究竟是什么,自身的权柄并没有发出警示。
“所以说”
当身居高位的朦胧人形刚要开口,下一瞬,所有聚集于此的神灵全都凝视天空。
在浩瀚且闪烁的星河尽头,一道沉闷且暴虐的声音陡然间传递:“开门,自由贸易!”
下一瞬,星河破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