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顾北墨回到大厅时,妙妙便看到了北墨那脸的冷颜,她看到北墨有这样的表情,便也是知道,她猜测得并没有错,他与杜悦之间的谈话。不欢而散。
顾北墨身上的那如同王者一般的冷傲气场,是与生俱来的。
江绍霖也自然能看得出来。
北墨真的与杜悦未谈和。
而后,他便缓步的走到了顾北墨的身边。
妙妙知道,北墨想回去了,于是便又对着江绍霖说道:“绍霖哥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了,待会儿你让折南送一下莉莉啊。”
妙妙的用意,江绍霖是懂的,他微微的点了点头,算是同意。
看到江绍霖此般,妙妙便又直接拿起一旁佣人刚刚送来的包,挽起顾北墨的手便向外走去。
江绍霖看到那两兵渐行渐远的俪影,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其实,北墨与杜悦两人有事儿,没有必要那么复杂化的不是?
不觉中。江绍霖看得有些许出神,直到周莉叫他时,他才反应过来……
妙妙与北墨直接去车库取了车,而她也发现,顾小叔的心情一直都处于底谷,对于这样的顾北墨,妙妙有一种说不出的心疼。
今天,杜悦一说,要与北墨单独谈谈。她就能猜到这样的结果。
虽然,与顾北墨结婚才短短的几个月,他的性子,她算是摸得一清二楚。
回首想一想。最近所发生的这些事儿,真的是太多。
不论是顾北墨,还是她自己,都有很大的变故。
北墨开着车子缓缓的向江家外驶去,一出了江家的大门,北墨就像是发疯发似的,开着车子狂飙。
妙妙从来没有看到过顾北墨这般的不理智,对于这样的他,她心里担心极了。
她坐在副驾驶,感觉到那令她害怕的刺激。
她吓得紧紧的捏住自己面前系着的安全带,此时的她,小脸已然是吓得惨白。
她知道,北墨现在心里并不好受。
她也想知道,到底杜悦是和他说了什么。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
太多太多的不解,妙妙也只能放在北墨冷静下来的时候再问。
现在的妙妙,唯一的办法,就是紧紧的闭上自己的眼睛,让自己不去看窗外那些迅速向她后“飘”去的物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北墨才减慢了速度。
她感觉到车子的速度并不是很快,这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妙妙静然的看着窗外,那是一个陌生的地,四周没有行人,放眼望去,又好似只是一条一望无边尽的马路。她好似从来都没有来过一般。
北墨此时已然是清醒了。
他最后在马路边上停下了车,微然转过头,看到妙妙那早已被他吓得毫无血色可言的小脸。
而顾北墨看到这样的秦妙妙妙,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冲动。
他伸手,一把握起妙妙的手,她的手。很冰很凉。
此时的顾北墨,这才意识到,自己根本就没有开暖气。
而妙妙一路上都没有出声,也没有叫他停,他知道,她不忍心打扰自己。
对于这样的她,北墨只咸淡自己心里五味杂陈的,什么感情都有。
而对于妙妙,他又是那样的对不起……
他连忙将暖气打开,伸手搓了搓妙妙的双手,想借摩擦来为她取暖。
刚才……他只顾得开车,并没有注意到,妙妙没有关窗户……
“老婆,你刚才怎么都不叫我?”
对于这样的妙妙,顾北墨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妙妙太理解他,真的,太过于理解。
而对于北墨的这话,秦妙妙只是嘴角微上扬,扬起了一抹浅浅的笑容,为的,也是让顾北墨不担心。
“你和妈妈最后是不欢而散的吧?”
她的话,直接说到了正点。
是的,他与杜悦最终是不欢而散。
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
北墨并没有说话,尽管他是此般,但妙妙还是知道。她说得没错。
“顾小叔,你和妈妈到底是谈了些什么?不能告诉我吗?”
她在试问着他。
而北墨出并没有想过不告诉妙妙。
只见得顾北墨轻轻的摇了摇头:“她就让我,原谅顾浩天。”
北墨的话,并没有藏藏捏捏,而是十分直白的告诉了她。
妙妙听到他的话,并没有说话,她感觉,应该不止是这些吧!
而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北墨的声音未再响起,妙妙呆呆的看了他一眼。
精致的五官正露着一抹失落的表情。
而他那双如同宝石一般的墨眸,却又变得有些暗淡。
“我觉得,她爱她现在的家庭,甚过于爱我。”
这是顾北墨最真的,最真切的感言。
是的,杜悦只把他当作了一个她得到幸福的绊脚石。
听到北墨的话,妙妙又好似是明白了一些什么似的。
她怔怔的看着顾北墨,而自己也正努力的平复着自己那颗受过惊吓的心。
她伸手,握住了北墨的手:“顾小叔,如果你难过,你就哭出来,这样会很好受。”
北墨听到妙妙的话,他将自己的目光紧紧的盯在妙妙的身上,看到她那么着急自己的表情,他嘴角微微上扬。
而妙妙对于此般反常的顾北墨,倒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她抬手,轻轻的摸了摸顾北墨的额头。
秀眉微微的拧在了一起,嘴角却又在呓语着:“顾小叔,你没发烧啊。”土讨阵技。
“……”对于这样的她,顾北墨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许尴尬,她这是……把自己当成有病了?
想到这里,顾北墨十分的无奈,本来心情不太好,看到妙妙这般,心里却出乎意料的好受了一些。
看到这样的妙妙,顾北墨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后,便又直接拿开了妙妙的手。
“老婆,响不闹了好吗?”
对于秦妙妙,顾北墨向来是对她没有办法。
听到顾北墨这般说,妙妙也自然是十分听话的拿开了自己的手,轻声的哦了一声。
此时的顾北墨,他的脸色比刚才好了许多,妙妙并没有再开口说些什么,而是直接留她一个空间,让他好好的冷静一下。
在马路上没有停多久,北墨便直接开着车向顾家的方向驶去。
这一次,他减慢了速度……
回到顾家已是晚上七点,正好顾家的人都刚吃过晚餐。
北墨和妙妙并没有饿,所以没有再吃饭。
而自回到顾家后,顾北墨就像是一个完全没事儿的人一般。
这样的顾北墨倒是让秦妙妙有些难以揣摩。
本来就是一件不高兴的事儿,妙妙知道,北墨不说,她也没有必要再提,或许,这样会更好,不是吗?
自去过江家的那天以后,杜悦与顾北墨的不欢而散,在那之后,北墨就再也没有去过江家。
就连有时候江绍霖叫他们去,他都不会去。
这件事情过后,顾家又好似恢复了平静。
秦言肚子里的孩子已有三个多月,秦妙妙也能明显的看到,她的小腹凸出,说明,那孩子是真的。
大年三十那天。
顾家上下都坐在一起,吃团年饭。
在妙妙还未嫁给顾北墨以前,他只有大年三十才会回来,平常的话,除非有特殊的事儿,不然,根本就见不到北墨的影子。
那天吃饭的气氛十分的尴尬。
其实,还是如往常一样吃着,可能是因为大年三十的原因,所以,气氛有那么一些不同。
宋雅芝那张毒嘴,也自然不会放过妙妙。
每天的餐局上,都会有两人斗嘴的声音。
顾浩天也叫过许多次,可是,都没有什么效果,看到北墨任由妙妙此般,他自然也不再说什么。
在战斗中的晚餐结束后,妙妙便陪着顾芷岚一起坐在客厅里看着春晚。
那晚,秦言与宋雅芝早早的回到了卧室,两人又好似在聊着些什么。
但是,这些也不是她应该关心的。
那天晚上,妙妙窝在沙发上,抱着顾芷岚,两人看节目笑得不亦乐乎。
顾北墨只是静静的坐在一旁,玩弄着。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秦言与宋雅芝两人走了出来。
看到在客厅里的三人,倒也是不悦的睨了一眼,两人便坐在饭厅里,宋雅芝给秦言计划着日常饮食。
饭厅与客厅相隔并不远,所以,秦言和宋雅芝两人讨论着的话,秦妙妙在客厅里听得一清二楚的。
不过,说来宋雅芝也真的是太给秦言补了。
什么早上燕窝,中午乌骨鸡,晚上还什么什么人参汤的。
听到这些,妙妙有些无语了,这么补,要是把孩子补得太过了怎么办?
本来,她并不想理会两人,可是,却又想到孩子的健康问题,她还是忍不住插嘴了。
“你们那么补,要是孩子补过了怎么办?”她换了一种方式说。
她本想着,自己就这样一提醒,只要她们好好查查,就应该能懂得正确的饮食方法。
可是,谁知道祸从口出。
她自以为是,自认为是在提醒她们,帮助她们的话,却成为了她的蓄意诅咒。
宋雅芝听到妙妙的话,脸上的表情十分的丑女。
她狠狠的瞪了一眼妙妙,随之便又冷声的说道:“秦妙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在诅咒我孩子快点补过成软骨头吗?”
宋雅芝向来最喜欢夸大其辞,妙妙自然是知道,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与自己计较这个啊。
她不说话,想着:今天过年,吵吵闹闹不太好。
顾芷岚听到自己母亲的话,倒也是为妙妙说了句公道话:“妈妈,小婶婶只是提醒你一下,不要太补了,婶婶明明是好意。”
然而,小家伙这样说着,这宋雅芝可并不这么认为。
在她的眼里,自己的这个女儿,早就被秦妙妙级收卖了。
而如今,她还帮着秦妙妙的话,自然是很生气。
只听得她冷声一哼:“你这死丫头,胳膊肘都往外拐,你当然会向着她啊,别以为我不知道。”
当从她的话音里,妙妙就能听出,她那阴阳怪气的话音。
宋雅芝说她也就好了,顾芷岚可是她女儿啊,有必要在过年这天,还骂人家一句死丫头吗?
妙妙越是想到这里,越是生气,她冷眼睨了一眼宋雅芝:“嫂子,兴许,你没有必要乱说吧,人家岚岚说的话也不假,你凭什么那样说她,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岚岚那么懂事儿的一小姑娘,亏得她还是她女儿。
妙妙的插嘴,显然是引来了宋雅芝的不悦:“我女儿的事儿,还轮不到你这外人来管吧!”
得,她没话说了。
妙妙说什么,都是理亏,她自然是很识趣的闭上了嘴。
她接下来,也只好是乖乖的闭嘴,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的电视,听着饭厅那讨论得激烈的声音。
约在十点以后,顾浩天和顾名琛两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到顾名琛的出现,妙妙直接推开了顾芷岚:“岚岚,婶婶累了,要去睡觉了,你自己看啊。”说完,她便直接拉起了正看着的顾北墨。
被人突然拉着的北墨,他抬头看了一眼妙妙,而后,便又随着她直接上了楼。
一回到房间,妙妙便直接关上了门,缓步的走到了床边,坐了下来。
顾北墨一直在观察着妙妙脸上的神情,他看到妙妙此般,倒也是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随之便又迈着他那修长笔直的腿,向妙妙那处走去。
走到她面前时,在她的旁边坐了下来。
嘴角扬起一抹浅笑:“明明你可以压制顾名琛,每次都非得看到他就逃,我们的妙妙怎么一下子变成了缩头乌龟了?”
北墨的话,绕有兴趣的说道。
而对于顾北墨的话,妙妙也很自然是直接白了他一眼。
“顾小叔,你这叫嘴硬好不好,我觉得,你特别高兴我避开他。”
他真以为她不了解他?
顾名琛对她余情未了,秦妙妙经过这么久的时间,也真正的验证到了。
每天吃饭的时候,顾名琛都会将自己的目光移至她的身上,且这还不算,每次看到她和顾北墨两人打打闹闹形影不离,他就会露出一种想要秒杀顾北墨的眼神。
再加之秦言每天都板脸瞪她,她就更加的确定了。
那么明显,她都能够看出来,她绝对不会相信,顾北墨没有发现。
而被妙妙看穿的顾北墨,只是微微的笑了笑,并没有开口说些什么。
对于这样的顾北墨,妙妙有些无言。
“公司的事儿现在怎么样了?”
顾名琛对公司的行动并没有停下。
妙妙一直知道,尽管是顾北墨并没有告诉过她,她还是知道。
因为有一次,她听到了顾北墨与人通电话。
顾北墨也知道隐瞒不了她,也自然是很老实的回答:“稳住之前的老样子,绍霖走后,我手中的工作变多,新来的小李,我不敢信任,所以,还没有时间去查,顾名琛到底是从什么地方下手的。”
是的,他还没有时间去查,如果一直找不到他下手的地方,他根本就没有办法想出对策来。
几个月前,妙妙在秦言的办公室桌上看到的那些股东名单,由于这几个月公司的业绩等方面只是稳步,没有提高。
所以,这一点引来了董事们的极度不满。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好多的股东都有些动摇,最近顾名琛也在到处散布一些有关于公司经营不善的谣言。
这些,都能拨动那些股东的心,来催使他们换最高领导人的权利。
现在想来,顾名琛为了让他下台,可真的是煞费苦心啊!
几个月前,就扔了一些小小的鱼饵,引走了那些馋饿抢食的肤浅鱼儿,而他将大餐却放在了最后,独享其成。
原来,他是那么的有心计。
这么多年来,他可真的是小看了他啊!
北墨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许僵硬,或许,是因为想到了有关于顾名琛的行为的事儿吧。
她伸手,轻轻的拉了拉顾北墨的衣角,随之便又缓缓的开口问道:“顾小叔,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这事儿继续这样发展下去,对你是不是特别的不利?”
她静静的看着顾北墨,想要等到他的一个回答。
其实,有关于这个问题,她早就想去问他了,可是,又害怕自己问了,会让他费时间跟自己解释一大堆,浪费时间不说,自己还听不懂。
所以,她便一直没有问。
而这次,她就问他一个特别简单的问题,他只需要回答自己是,或都不是就成了。
顾北墨目光紧紧的盯着妙妙。
而而看到妙妙此般,他却一下子不知道应该说是,还是不是。
他想说实话,但害她多心猜忌。
所以,他又不太想说实话了……
而看到顾北墨并没有那么爽快的回答自己,秦妙妙却有些明白北墨的想法。
她连忙摇头:“顾小叔,你告诉我,真的,我不会多想。”
他没有想到妙妙会知道自己的担心,所以,老实的点了点头:“是。”
顾北墨的回答,也就代表着,以后在公司与他为敌的人会更多。
那么,这样说来的话,他是得要付出多少精力去面对啊……
北墨的话说了出来,而妙妙愣是半天没有说话,他知道,她多想了。
他有些无奈的捏了捏她的脸颊:“不是说好不多想的吗?”
北墨的话一出,也将她拉回了思绪。
是啊,说好的不多想,可是,她忍不住啊!
但是,她并不想承认,而是直接开口说道:“没有,我只是在想,今天大过年的,我应该要跟姑姑他们打个电话才是。”
秦妙妙的这话,引不了北墨的怀疑。
看到妙妙此般,北墨也自然是不会说什么,而是轻轻的点了点头:“除夕夜,应该的。”
听到北墨的话,妙妙的脸上却又露出了一抹尴尬的笑意,她伸手进自己的衣服口袋,却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在哪儿。
北墨看到妙妙神色不对,便又担心着问:“怎么了吗?”
“顾小叔,我不见了。”
“不见?会不会是刚才,和岚岚看电视的时候,落在了沙发上了?”北墨倒是十分理智。
经得他这般一提,妙妙这才想起,刚才她好像真的是放在沙发边,忘记拿了。
她尴尬的笑了笑:“没事儿,我去找。”
“我跟你一起。”北墨刚一起身,秦妙妙便又直接将他给按了下来。
“顾小叔,楼上楼下几分钟的事儿,你还不放心我?好了,你先洗漱,我马上就回来。”
说罢,还未等到顾北墨的回复,秦妙妙便直接向门外走去。
看到妙妙此般,北墨倒也是无奈的笑了笑,起身进了浴室。
妙妙下楼时,客厅里的灯还开着。
她不知道谁还在下面,但是,却一个人也没有看见。
她直接向沙发那处走去。
在沙发上四处找了找,并没有发现自己的。
可是,她明明是记得放在沙发上的啊,怎么就不见了呢?
随之她便又找了找,翻开了垫子,拿开了抱枕,可是,还是什么都没有。
也正于自己要放弃的时候,她却在沙发上,发现了一张看起来十分陈旧的照片……
她缓然蹲身,捡起来一看,那是一张四人合照,照片中两个女人分别抱着一个孩子。
那照片里的孩子是……她和秦言?
妙妙曾在她妈妈留下的相册里看到过这张照片,可是,她捡到的为张,上面她和她妈妈的头被人剪了下来,而只剩下秦言和别一个女人……
不用想,照片是秦言的,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秦言要将她和妈妈的头剪下?
就算她讨厌她,可是,秦言又为什么要恨妈妈?
也正于她想到这里时,她的身后,却又响起卫阵冷声:“照片给我!”
妙妙被这声音给吓了一跳,她猛的转身,正好看到秦言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
还未等她回过神来,秦言直接一把抢过了她手中的照片。
妙妙突然回过神来,微怒:“秦言,你就算恨我,你为什么连妈妈也那么恨?竟然还剪下她的头?”对于秦言这样的大不敬,她心里顿时怒火腾升。
而秦言听到她的话,却是一阵冷笑:“不敬?呵呵,秦妙妙,剪掉的那个人不是我妈,我妈是这个女人!”说罢,秦言激动的指了指照片中的那个陌生女人。
“你说……什么?这是什么意思?”妙妙的些呆滞。
看到这样秦妙妙,秦言脸上的冷笑越加的肆意:“我们根本就不是异卵双胞胎,更不是亲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