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于小梓恒在身旁,她并没有直接质问何玉娇,只是努力压制住心中的疑惑,等到小梓恒睡午觉了,她才将何玉娇拉到一楼的客厅。
何玉娇疑惑地打量着一脸焦急的沈雨荨,问道:“雨荨,你怎么了?难道还在介意萧氏股权落到萧泽飞的手上么?我告诉你,这都是你们自找的,如今事已成定局,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了。凭借萧子靳的能力,绝对可以继续让妈下半辈子享受荣华富贵。妈都已经想明白了,所以你也应该看开一点。”
沈雨荨并不理会何玉娇的絮絮叨叨,她只是红着眼质问道:“妈,那天晚上究竟是怎么回事?”
“当年?”何玉娇乍一听到当年,下意识地想到了为了钱财将沈雨荨送到一个陌生男人床上的事情,心里猛地一惊,可还是装出一脸茫然的表情,“雨荨,妈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妈,你别再装了。”沈雨荨不由加大声量,“今天舒儿已经跟我说了,她无意中听到羽儿说.......梓恒是萧家的曾长孙。”
“萧家的曾长孙?”何玉娇比沈雨荨还要懵了,说实话,她真的被雨荨口中的这个事实震惊到了。
她看着何玉娇,继续问道:“妈,你告诉我,当年那件事是不是跟子靳有关?”
“我.......”何玉娇支支吾吾,始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沈雨荨见何玉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更加急了,双手情不自禁地抓住她的手臂,“妈,就当我求你了,你把当年的真相告诉我好不好?”
“.......”何玉娇还是不敢说出来,因为她知道,按照沈雨荨的性格,如果知道那都是自己一手策划,肯定宰了自己。
何玉娇缄口莫言,沈雨荨情急之下只得引诱性地说道:“舒儿说,梓恒有可能是萧家的曾长孙,如果这件事是真的话,那么爷爷名下的20%股份将会由梓恒继承,子靳就会继续担任萧氏的大股东。如果你不肯说出真相,那么你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闻言,何玉娇心中就算有再多的顾虑,也全都抛诸脑后了,她决定硬着头皮将当年自己所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沈雨荨,“当年,我还是一名妇产科医生,巧合之下遇到了想要找女子代孕的孟兰。那个时候,孟兰给了我100多万,让我帮忙找一个可以帮忙代孕的女人,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本来我想找一个陌生漂亮女子,可看到手上的100多万,心想她既然能够拿出那么多钱找代孕,那么男方一定是非常有钱的人。所以一时鬼迷心窍就偷偷破坏孟兰的计划,将你灌醉扔到那个男人的床上,并且让你成功地怀上了孩子。可是后来孟兰消失了,我又一直查不到孩子的父亲,更担心梓恒会败坏你的名声让你嫁不出去,所以才会对外谎称梓恒是我的儿子。可是.......我真的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就连他长什么样也不知道,要不然我也不会一直不去找男方要钱。”
沈雨荨听完何玉娇的话之后,气得忍不住发飙,不由大声斥骂道:“妈,我真的没想到你当年居然为了钱财不顾我的名声。你知不知道,替别人代孕是一件多么令人耻辱的事情?你当时身为一名妇产科医生,不但没有以身作则,反而还知法犯法,瞒着我干出这么缺德的事情。那个时候,我还是一个没有谈过恋爱,没有结婚的女孩子,你怎么忍心为了钱财就破坏我一生的幸福?难道你的心里就没有一点点内疚羞耻之心么?难道你的眼里除了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么?”
说着说着,沈雨荨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冷笑,“呵.......对呀,我毕竟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当然不会考虑我的感受。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帮你赚钱的工具而已。当时看中子靳有钱,所以迫不及待让我跟子靳结婚;趁着我和子靳的感情出现问题,就立刻把我推到江辰的身边;后来,简夫人回来了,就想方设法说服我嫁给简宁。如今想想,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因为你爱钱罢了,你从来就没有将我当做你的女儿看待.......”
沈雨荨说到最后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呐喊出来,脸色涨得极其通红,额上的青筋突出得非常明显。
何玉娇看到如此失控的沈雨荨,心跳都挤到了嗓子眼,她小心翼翼地伸手拉住雨荨的手,却被雨荨一把狠狠地甩开,“你别碰我,我没有你这样的妈妈。”
“雨荨,对不起,妈不是故意的。”何玉娇也急红了双眼,“当年真的是因为鬼迷心窍才那样做的,事后我已经非常后悔了,一直到现在,我都还在悔恨不已。”
沈雨荨眸中充血,看着何玉娇咬着牙一字一字地道:“放屁。”
她从来不会说这种不雅之语,可是此时却气得说出了这样的话,足见她到底有多生气,一时间,何玉娇悔得肠子都青了,“雨荨.......”
“.......”然而,沈雨荨却不想再跟何玉娇多费唇舌,她完全被当年被代孕的事情冲昏了头脑,一想到自己妈妈为了钱设计自己,她就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个妈妈。
何玉娇还欲解释,可沈雨荨已经挣脱她拉住自己手臂的手,疾步走到二楼。
“砰”地一声,她大力地关上了房门。
这一次,何玉娇担心沈雨荨关在房间里钻牛角尖,如是忙不迭追上去,站在房门外敲门,“雨荨,你听妈说,妈那个时候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是为了我们母女俩可以过上安逸幸福的生活才会选择那样做的。”
沈雨荨背靠房门,无力地贴着门掩嘴哭泣起来。
她不明白,一个人想要安逸幸福的生活就一定要做这些歪门邪道的事情么?当时,妈妈是一名妇产科医生,医生不都是救死扶伤的天使么?为什么妈妈却可以昧着良心做那种事?
此时,她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当年自己得知怀孕之后崩溃绝望的画面,记忆像潮水般涌过来,那些锥心的痛苦再次袭卷她的全身心,仿佛这一切只不过是昨日才发生的事情一样,记忆太过清晰,连呼吸都像在用生命挣扎。
也许外人根本无法体会这种痛苦和耻辱,也许妈妈也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大的反应,要不然妈妈当初也不可能会把她推向陌生男人的床上。
“雨荨,你先开门,让妈妈进去。”何玉娇见里面良久也没有动静,心里更加担忧,说话的语气极其急切,“雨荨,你千万别做傻事呀,梓恒还需要你照顾,子靳还需要你陪伴在他身边,你不能这样子,你要振作坚强一点,知道么?”
“.......”沈雨荨仍然不想理会何玉娇,只是蹲在门内流着泪。
“雨荨,你应一声好不好?妈很担心你。”何玉娇拼命地敲门。
也许她们的动静实在太大,吵到了在房间睡午觉的小梓恒。不知何时,他已经站在何玉娇的面前,揉着惺忪的睡眼,疑惑地问道:“外婆,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我听到妈妈哭了呢?”
何玉娇的手还在敲打着房门,乍一看到出现在眼前的小梓恒,蓦然一愣,随后她似乎想到了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如是没有回答小梓恒便大声地对着房内的沈雨荨道:“雨荨,简羽不是说了么?梓恒有可能是萧家的曾长孙,如果这个是事实的话,那么子靳就可以保住萧氏大股东的位置。如果你想帮助子靳。就赶快联系子靳,拿到子靳和梓恒的发样去医院做亲子鉴定,知道么?”
此话一出,把自己关在房内的沈雨荨猛地一惊,霎时间连哭泣都止住了,一双眼睛不停地转动,似乎在思考着何玉娇刚刚说的那番话。
梓恒是萧家的曾长孙?如果这个是事实的话,那么就可以替子靳保住萧氏大股东的位置?
此时此刻,这些话如海浪般持续翻腾撞击着她的大脑,下一刻,她蓦地站起来,打开房门,“妈.......”
何玉娇看到沈雨荨终于愿意重新面对自己,心里一喜。可她不忘记小梓恒的那件事,如是对着雨荨说道:“雨荨,你赶快将梓恒和子靳的发样拿去医院做亲子鉴定,股东大会还没有开始,如果你赶得及,或许能够在股东大会之前验出来。只要确定梓恒就是子靳的儿子,那么就可以带梓恒和亲子鉴定去公司,保住子靳的位置。”
闻言,沈雨荨也点头道:“嗯。”
这时,一直被忽视的小梓恒不由疑惑地仰头,“妈,外婆,你们在说什么呢?为什么都不理我?”
由于刚才太过激动,沈雨荨竟然这个时候才发现小梓恒正抱着一个小枕头看着她们,面露愧疚之色,随即蹲下去拉着小梓恒肉嘟嘟的小手,温柔地道:“梓恒,你睡醒了是么?”
“嗯。”一般来说,小孩子的起床气非常严重,如果不小心吵醒他们,小孩子特别容易哭闹,但小梓恒仍能安静地呆在一旁不发脾气的确实属难得。
她亲昵地摸一摸小梓恒的脑袋,“梓恒乖。”
见自己妈妈眼眶有点红,仍然对自己笑得如此温柔,小梓恒也忍不住羞涩地低头笑了。沈雨荨看着小梓恒,不由想到了萧子靳,更加觉得自己此时应该抓紧时间拿取两人的发样。
其实,亲子鉴定不一定非要用头发,也可以将牙刷拿去医院进行鉴定,但是沈雨荨为了可以更加准确,还是决定采用两人的发样,小梓恒的头发很快就拿到手了,但是萧子靳因有事回去萧宅,所以她得打电话让他回来一趟。
如是,沈雨荨打电话给萧子靳,“子靳,你现在还在萧宅么?”
“嗯。”萧子靳说,“怎么了?”
“子靳,你现在.......能不能回来?”沈雨荨迟疑地问道,语气却难掩其的急切之意。
萧子靳敏锐地察觉到了沈雨荨语气中的异样,眉目担忧,“雨荨,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的语气听起来那么不安?”
果然,自己瞒不了他,但她觉得在电话里说不清楚,如是只好说道:“事情很重要,你.......方便回来吗?”
“好。”萧子靳并没有作多想。
“我在家里等你。”
“嗯。”
萧子靳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他知道按照雨荨的性格,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不会提出如此要求,所以他挂掉电话后就快速打开卧室的房门,走下一楼。
不料经过起居室时,却迎面撞到了抱着小文墨的王素,眉目不悦。
说他高傲也好,认为他无礼也罢,总之他根本没有心情跟王素打招呼,奈何王素却不想放过他,她看着他,脸上尽显鄙视的神色,“刚才听到你的卧室里有动静,我还以为是谁呢!没想到还真的是你,真是令你大感诧异呀。”
“嗯。”萧子靳并没有心情跟她说话,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可,王素却被萧子靳态度惹得非常生气,她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呵.......以前爷爷还在世的时候,你还会意思性地叫我一声‘小妈’,如今爷爷离开人世了,你竟然对我视若无睹。难道说.......以前都是你故意在爷爷面前表现出来的假象么?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还真的服你了。亏我以前还一心一意把你当做亲生儿子对待,没想到你在心里竟然对我如此不屑一顾。”
王素说:“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如今我才深切地体会到这句话的真正内涵。唉.......”
萧子靳觉得王素这个样子真的很恶心,他从来不会真正厌恶一个女人,但是王素却彻底在他的心中烙印下了非常糟糕的形象。
“小妈,你不觉得你真的很虚伪很做作么?”
乍一听到这句话,王素以为自己听错了,可细细想一想,才知道自己真的没有听错,眸中闪过诧异,诧异过后更多的却是气愤,“萧子靳,这就是你对待长辈的态度么?是不是爷爷不在世了,你就目中无人了是么?不管怎样。我是你长辈就是不容否认的事实。如果你真的那么厌恶我,你以后大可不必再忍着内心的极至厌恶回来萧宅,爷爷不在世了,你也不用天天跑回家装模作样了,因为就算你演得再好,爷爷也看不到。”
王素的话尖酸刻薄,完全毫不顾忌地将她本来的真面目展露无疑。
萧子靳冷眼看着王素,“我对爷爷的感情容不得你这种毒妇评头品足,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地里干的那些事。如果让我查清楚爷爷真的是你害死的,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听此,王素抱住小文墨的双手猛地一抖,差点让小文墨脱落她的手中,额头又不由得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萧子靳注意到王素的慌乱,心里对她的怀疑更升几分。但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王素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习惯性地扯起嗓子大声道:“萧子靳,我真的对你无语了。你最近为什么总是喜欢含血喷人?你知不知道,你继续诬蔑我,我有权告你诽谤的,到时候你就别怪我这个当后妈的虐待丈夫前妻的儿子。”
闻言,萧子靳不慌不乱,只是哂笑道:“小妈,你别总是喜欢指责我含血喷人,如果没有证据,你觉得你告我诽谤真的能成功么?”
“你.......”王素脸色涨得通红,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最后,萧子靳的视线落在闭阖着双眼睡大觉的小文墨身上,“还有.......以后在文墨面前,记得表现得好一点,别把你们那些肮脏龌龊的思想带给孩子。”
话落,萧子靳也不想再跟王素多费唇舌,而是拔腿迈步走出萧宅大门。
看着萧子靳的背影,王素还是忍不住骂骂咧咧,“文墨是我的孙子,我怎么教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指手画脚,有本事你自己生一个出来呀,生不出来就不要因为妒忌我们而横插一脚。”
也许王素的声音太过尖锐,竟然将已经睡着的小文墨吵醒,他还未睁开双眼,只是呜呜哭起来,试图用哭声抗议王素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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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雨荨忐忑不安地等待萧子靳的归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他说出那件事。她非常担心当他知道那件事之后,会对自己产生厌恶的情绪。
可是,如果这种事是真的,那么自己不是迟早都要面对么?也许早一点坦诚相待,以后可以减少更多不必要的误会。
即使心里无数次安慰自己,她的心仍然无法平静下来。
不知道想了多久,萧子靳终于回来了,因为何玉娇不希望小梓恒受到影响,如是带着小家伙进去二楼的房间,将一楼所有的空间都留给了他们两人。
“雨荨.......”萧子靳走上前,担忧地叫道。
醇厚又充满力量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里,令她不安的心稍微平复了一些,她看着他,眼眶又不禁红了起来。她发觉自己最近特别喜欢红眼眶,心里不由得暗暗鄙视了一番自己。
“子靳.......”她轻声叫了一声。
萧子靳伸手揽住她的腰,拉着她一起坐到了沙发上,“雨荨,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那么急着叫我回来?”
其实,沈雨荨非常难以启齿,可想到时间紧迫,她也硬着头皮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萧子靳。他一直认真地听她说话,只是神色越听却变得越复杂。
沈雨荨当然也察觉到萧子靳的异样,心里更加忐忑。
萧子靳看着她,眼神既震惊又惊疑,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话,因为他知道.......不管怎样,当务之急就是将他和小梓恒的发样拿到医院进行亲子鉴定。
如是。他也不作多想,只是利落地拿取自己的发样,随后载着沈雨荨一起到达医院。
知道真相后,一切的动作都进行得非常快速,他们俩都知道,这种紧要关头,多说什么都只是无谓,只有事实才能证明一切,才能将属于他们的一切从王素那些豺狼虎豹手中夺回来。
从医院出来后,沈雨荨还没有从当年那件事中回过神,不得不承认,她心里是非常希望梓恒是子靳亲生儿子的。
不知道是不是太过期望了,她的脑海里竟然浮现出当年那天夜里的情形,那张模糊的脸蛋似乎越来越清晰。男人的轮廓看起来跟萧子靳极其相似,他身上的味道似乎也跟他的气息慢慢相吻合,仿佛那个场景就这样清晰地在她的眼前上映一般。
此时,她不由自主地微微转头,将视线落在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上。
他知道当年那件事之后,心里是不是鄙视自己?他一直不说话,心情是不是也跟她一样忐忑不安?如果他知道梓恒真的是他的儿子,他会不会高兴?
萧子靳察觉到她落在自己脸庞上的视线,想开口却不知如何开口说话,毕竟他的心情也是非常复杂。
他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心情,只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开口说话的欲望,他很想安慰她,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话安抚她。不过,他不说话就不代表他很生气。其实他内心深处比任何一个人都希望小梓恒是他的亲生儿子。
也许是自己的希望太大,所以他不敢让自己的情绪表露在脸上,说到底,他只是担心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所以在结果没有出来之前只得保持沉默。
两个人都不知道这种时候该说什么话,就这样,两人都默契地选择了用沉默替代自己内心的复杂情绪。
何玉娇自知自己理亏,见两个人默不作声,她也不敢主动开口,担心自己说多错多,如是也理智地选择了跟他们一起沉默,小梓恒虽然年纪小,但自从知道妈妈拿了自己的发样之后,他好像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如今看到三个大人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也乖乖地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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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萧子靳很早就赶去公司,因为今天公司要开股东大会,这是萧老爷子去世之后第一次召开的大会,其目的自然不言而喻。
临出门前,沈心妍抱着萧子靳,在他的唇上亲了亲道:“不管结局如何都不要太难过,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等着你。”
“谢谢。”穆思衍回抱着她,加深了这个吻。
吻了一阵,他的唇挪到她的耳际:“不管亲子鉴定的结果怎么样,我都会爱你和梓恒一辈子。记住了,我们是一家人。”
“嗯,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一家人。”沈心妍感动地闪出泪花。
两人又是一通缠绵之吻后,萧子靳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她,迈步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会议里,齐聚了萧氏的各位股东成员,而萧老爷子生前作为萧氏持有股份最多的股东,其后代子孙当然不能缺席这种重要场合。
此时,唐晓抱着小文墨,脸上难掩其的欣喜若狂之色。
众股东都不是傻子,他们肯定已经知道了萧泽飞的儿子成了萧氏继承人,心中都有了各自的衡量,看向萧泽飞的目光都带着一种隐隐的倒戈意味。
萧子靳这一次并没有坐在会议桌的主位上。他跟王素一干人等坐在一边,跟众股东迎面而坐,看着对面那些股东的眼神,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悦神色。
众人心思各异,但都一致关心着接下来将要进行的股东大会。
此时,张律师当着其它股东的面再次宣读萧老爷子的遗嘱,宣读完之后就将舞台留给了他们这些会议主角。由于众股东之前已经收到了风声,所以听到张律师宣读的遗嘱内容后都没有感到特别诧异,他们的心中也早已有了衡量,如是众股东几乎是不约而同地表示决定拥护萧泽飞为萧氏董事长。
见此,最开心的莫过于萧泽飞,他略显憔悴的脸色因为这个消息也显得不那么难看,视线扫视了一遍在场所有人,经过萧子靳的脸上时不由停顿久了一点,不过最后他还是尽量让自己淡定自若地站起来走到主座位上.......。
因为有着王家的势力存在,又有了小文墨这个萧氏最大股东的存在。小股东们自然一至拥护萧泽飞上位,而那几位真正为萧氏前途着想、并且一直服从萧子靳的老将,虽然希望萧子靳能够继续领导公司发展。耐何势单力薄,赞成票数压不过对方。
萧泽飞看着大家,嘴角露出了一抹‘自信’的笑容,他正想开口表达自己荣升董事长的心情,不料会议室的大门竟然被大力推开,发出‘砰’地一声响。
声音太过刺耳,除了萧子靳之外,所有人都不悦地皱起眉头,一副想要骂人的模样。
下一刻,沈雨荨拉着小梓恒的手,在所有人或愤怒或惊诧或疑惑的目光中走进了会议室,她出现得太突然,大家的心里都不由得迅速升腾起了一股怒火,尤其是被打断说话的萧泽飞,他看着一手拿着一份文件,一手还拉着小梓恒的她,恨不得一脚将母子俩;轰出去。
奈何会议室里还坐着萧氏众多德高望重的长辈么,所以不论他的心情有多烦躁,都得忍住心中的怒火。
可,作为新任‘董事长’,他当然得摆出自己的架势,如是一脸威严地斥责沈雨荨道:“大嫂,我们正在开股东大会,你知不知道.......你不经过我们的同意贸然闯进来是一件多么令人不齿的行为么?你在家里如此任性,我们不想多作计较,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里是公司,你就得注意一下自己的行为举止。因为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萧家,代表着大哥的态度,你这样做不是故意想要抹黑萧家,抹黑大哥么?作为即将上任的董事长,作为大哥的弟弟,我觉得有必要‘请’你现在带着不属于萧家的小孩离开会议室。这场大会只有萧家的人以及众股东才可以有资格参加,如果你想参加,请先带梓恒离开会议室再进来,OK......?”
众股东见萧泽飞如此公私分明,眼里都不禁露出了赞赏之意。
萧子靳本想出声维护沈雨荨,然她却更快地用眼神示意他,所以他便不做动作看着她,她接受他坚定的眼神,有点慌乱的心情不再慌乱。
沈雨荨毫不畏惧地迎视着萧泽飞咄咄逼人的目光,随后她转过身子,面对着大家举起手中的亲子鉴定报告书,大声道:“根据这份亲子鉴定报告书显示,梓恒是子靳的亲生儿子,也就是说,梓恒才是萧家的曾长孙,理应由梓恒继承爷爷的股权。所以.......他并非什么闲杂人员,而是萧氏最大的股东。”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萧子靳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真正听到小梓恒是自己亲生儿子的时候,还是被彻底震惊到了。
不容大家继续惊讶,王素已直接站起来,指着沈雨荨大声质疑道:“沈雨荨,你是不是想要继承权想疯了?众所周知,沈梓恒只是你的私生子,怎么可能是子靳的亲生儿子?你撒谎之前难道不会打一下草稿么?哦不,你已经做了一份假的亲子鉴定出来,目的就是想证明自己说话的真实性。但是你以为我们都是傻子么?如果梓恒真的是子靳的亲生儿子,为什么以前不去证明?非要等到这种关键时刻才去证明?这其中的个中缘由相信不用我挑明,大家心中都各有衡量.......”
唐晓抱着小文墨,一双眼睛也像是要将沈雨荨全身剜了个遍一样,那副狠厉的模样仿佛分分钟能将她生吞活剥,萧蔓作为萧泽飞的妹妹,自然也不希望横生这种枝节,看着脸色涨红的唐晓。她也恨不得上前将那母子俩驱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