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漫长的养病阶段,余霏终于能够出院回家了,待在医院里只能躺着,实在是让她觉得非常地不习惯。
虽然南行、裳锦他们一有空就来看她,易灿也带着易小筱来看过她几回,就连远在美国的少妃都对她十分牵挂,可是依旧排解不了无聊。
在这期间,凌雪儿还来单独找过她,小姑娘一看见她就哭得梨花带雨,说着要留下来继续实习,等毕业了也一定要想办法留在仁爱医院。余霏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被刺反而坚定了她继续在这里实习的立场,之前她要离开多半是因为怕再遇见余意那个木头,可现在她坚决要留下来却像是真的为了自己的未来仔细考量过的,这一点,让她倍感欣慰。
南行每天都要来医院,工作上的事情也不敢懈怠,还要找律师解决易灿对小筱抚养权的问题以及穆眇眇的事情,每天都是超负荷运转,余霏看着他脸色越来越不好,心里也十分牵挂。
把余霏送回家之后,孙乾交代了几句又匆匆地赶回了警局,余意和裳锦都请假跑出来的,送完余霏又匆匆赶回去上班。
回到久违的家,余霏觉得身上所有的不爽快都统统消失了一样,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南行一下子躺在沙发上,他感到自己整个身子都很沉重,眼皮也很重,这么多天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似乎终于放松了下来,余霏走到他身边,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下他的脸,男人立刻睁开了眼睛,握住她的手,放到唇边吻了吻。
“饿吗?我给你做饭。”
余霏反问道:“你还会做饭?”
“不是特别会,不过你可以教我。”
“你不回公司没关系吗?”
“没关系,大小事务都交给顾凌阳了,出问题都找他。”南行突然坐起身来,“我觉得你还是去躺着休息吧。”
“我都躺了快二十天了,倒是你,一直都没好好休息。”余霏扶着他的肩膀让他躺下来。
他乖乖地躺好,握紧余霏的手:“我睡会儿,你不要走。”
余霏看着他满脸的倦容,忍不住心疼起来,轻声说道:“我不走,就在这守着你,安心睡吧。”
南行重新合上眼皮,这次他入睡很快,高度疲倦的身体仿佛掉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越陷越深,黑暗彻底包裹住了他,可这种感觉丝毫不会让人有压迫感,反倒让他觉得很是安心。
对他来说,余霏似乎比所有的安眠药都要有效,只要她在自己身边,他就能安心,才能睡个好觉。
南行似乎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醒来的时候,身上盖着厚厚的毯子,客厅的灯关着,他一下子弹起来,大声叫着余霏的名字。在一旁饭厅吃饭的余霏和余意都吓了一跳,余霏赶紧站起身来,小跑过去,一下子抱住他:“没事没事,我在这,我在这。”
南行一下子抱紧怀里的人,不自觉地压迫到了余霏的伤口处,她咬着唇还是闷哼了一声,南行立刻反应过来放开她:“对不起,碰到你伤口了。”
余霏摸了摸他的头发安慰道:“我没事,你饿不饿,要不要来吃点东西?”
他坐起身来缓了缓,这一觉似乎睡了很久,窗外,天已经黑了:“好。”
余霏见他的状况并不是很好,于是吃完饭南行拿上外套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余霏主动拉住了他的手,南行疑惑地转过身来看着她。
“留下来吧,我房间里也有沙发。”
南行微微弯了弯嘴角,把她拉过来凑在她耳边轻轻说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洗漱完躺在床上的时候,余霏想起那天穆眇眇父母来找自己的事情,其实她私心是不想跟南行提起这件事的,可是放在心里又实在是难受,于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南行听见她一直翻来覆去的声音,黑暗中忍不住发问:“怎么了?睡不着?”
她望向南行睡着的那张沙发,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穆眇眇会怎么样啊?”
“现在还不知道,最多判个三年吧。”
“三年啊,那有没有可能不判刑呢?”
南行一下从黑暗里坐起身来,看着余霏的方向:“霏霏你说什么呢?她对你做出这样的事情,你还能原谅她?”
“我只是觉得三年对一个女人来说太长了,青春本来就很短暂,对她来说这个惩罚会不会太重了点。”
“我不觉得这样的惩罚过于严重了,她的事情我听说了一些,她对我哥和你。”南行说到这里才反应过来,自己本来还不想跟余霏提起沈阔的事情,就算提起也不会是现下这种状况。
余霏疑惑地坐起身来,拧开手边的台灯:“什么你哥?”余霏也有些懵了,难道沈阔竟是南行的哥哥?怎么从未听他提起过此事呢。
她看见暖色光源后南行有些悲伤的侧脸,心中感慨万千,这两人竟是亲兄弟吗?难道南行近期发作的失眠症和这件事情也有关系?
她迫切想要得到一个答案,男人却什么也不说,一直保持缄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