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诀窍就在于,你的步子要够快,一定要相信你可以。心中若是有疑,便会步子有犹豫,犹豫不决自然不可成功。”
听到林煜峰的宽慰,张木只觉得他说的好有道理,自己应该全身心地投入,不能分心。
“去吧。”看着张木的准备姿势已完毕,林煜峰发了令。
一听林煜峰的号子,张木便像赛跑运动员听见枪声般朝目标方向冲了出去。还不忘大喝着为自己鼓劲:“哇呀呀呀——”
好似她的目的不是让自己飞檐走壁,而是要凭着蛮力撞到那面围墙似的。
看着张木离弦之箭一般的全速冲刺,林煜峰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
“咚!”
不出所料,张木结结实实地把脑袋撞到了围墙上,还没来得及喊痛,便天旋地转,双眼一黑,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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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当张木再次醒来的时候,首先感觉到的便是脑袋上的疼痛感,不由得呻|吟了一声。
缓缓睁开眼睛,便看见满屋子里全是人头,全部都一个表情地看着自己。
“映雪啊,你可算是醒了,可教娘吓坏了。”林夫人微笑着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看着张木的眼神里尽是关心和心疼,却又如释重负。
“娘。”张木本能地坐起身,却一动,脑袋更加疼了,身体也像打了酵母粉发酵过头了一样,酸酸软软的。
“来。”
正觉得起身费劲呢,突然就有一双温柔的大掌搀扶着自己,帮自己坐起了身来,还贴心地把枕头垫在了自己的身后,好不教那冰凉的墙面冰到自己,硌到自己。本以为伺候自己的会是香儿,可是张木分明感觉到那双手既大又温暖,全然不像女子的手,张木非常不愿承认地,抬起眼睛看着眸子里满满都是爱的林煜峰。
来你们家锅——
张木头上的疼痛和心上的疼痛交织在一起,拧着眉毛注视着林煜峰。
如果不是有这么多人在场,张木或许会直接冲过去咬断林煜峰颈间分明的大动脉。
“可还有哪里不舒服啊?趁着孙大夫在,让他再与你瞧瞧。”林夫人关怀备至地问道。
“只是头疼,身子酸的紧,皮外伤罢了,娘不必牵挂。”张木答道。
“还是教孙大夫再给嫂嫂看看吧,别留下什么伤口,这若是撞坏了脑子,以后可还有的受了。”林丝莹话中带刺地言道。
“是啊,还是请孙大夫再给把把脉吧,也好叫我们放心。”
林夫人盛情,张木不好谢绝,轻轻点头应允。
林夫人看向孙大夫,张大夫躬着身子,把药箱置于一边,走到张木的床榻前。
张木伸出手,香儿把一条白丝帕搭在张木的腕子上,孙大夫细细把脉。
“少夫人除了感觉头疼外,可还有哪里不适?”孙大夫号了下张木的脉,复对张木问道。
张木摇了摇头。
虽然自己的身子骨算不上金刚不坏,但也算是康健的,生活在到处都是元素周期表的现代社会,身体里的抗体可是五花八门,这古代的病毒细菌的老祖宗们,进化的可是还没有张木完全呢,轻易可是侵不得她的身的。
“少夫人脉象平和,只是运动过度,脑部又受了重创,可能会有晕眩的症状,但并无大碍。”望闻问切之后,孙大夫对林夫人言道。
“孙大夫可有看仔细了?”林夫人确认道。
“不过恕老夫直言,少夫人可是经常食用些过于油性的东西,且平日里食的过多?”孙大夫问道。
张木一怔,哑口无言。
林丝莹站在一旁偷偷地扯了扯嘴角。
“吃这些有什么问题吗?”林煜峰追问道。
“倒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孙大夫轻笑道,“只是少夫人现在还年轻,身子骨扛得住,这要是以后上了年纪,身上的油脂夹杂着毒素积累过多,怕是要不好的。而且少夫人经常会胃内积食,容易气血阻塞,还需稍加注意,不可贪食为上啊。”
林煜峰挑挑眉看着张木,一副“听到没?的潜台词。
张木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既如此,孙大夫可要开些药,与我这儿媳调理一下?”林夫人对孙大夫言道问道。
“呵呵,林夫人过虑了,这只是小事,只要少夫人自己注意些便是了。是药三分毒,能不吃便不吃了,只是把我方才开与少夫人治疗伤口的药喝了,其他无碍。”孙大夫答道。
“如此……便有劳了。”林夫人听见张木身子骨儿没有问题,又无需用药调理,忧心的模样却似乎不减反增,言语间有些意犹未尽。
“林夫人言重了。”孙大夫低头婉拒。
“慧芳,且去送送孙大夫。”林夫人对站在身后的慧芳吩咐道。
“是。”慧芳屈膝行礼,走上前去,对着孙大夫客气地一领手,“孙大夫这边请。”
“有劳了。”孙大夫提着药箱拜别屋内的各位,随慧芳一起退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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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劳烦孙大夫了,出诊的费用会与老爷看病的费用一起,过几日一并送与孙大夫。”走到林府的大门前,慧芳对孙大夫言道。
“客气客气,救人治病乃老身的本职。”孙大夫言道,“少夫人只需调养几日便是了,至于林老爷……唉……老身无能。”
孙大夫欲言又止,想了想,却只是叹了口气。
“老爷的身子,夫人都清楚,不会怪罪于孙大夫,孙大夫只管尽力便是。”慧芳走近了孙大夫一些,轻声言道,“只是我家少夫人的身子贵,当真无事?”
“这--”孙大夫抬起眼睛看了看慧芳。
“孙大夫是最清楚我家老爷身子的人,说句不好听的,怕是这日子过一天便少一天。若是能在老爷有生之年,让他看见长孙,许是能让老爷高兴些,安心些。”慧芳低声说道。
“老夫明白。”孙大夫轻言答道,“只是,少夫人的身子骨确实无碍,不仅无碍,当真算得上好的。”
“可是眼瞧着这大婚也有些时日了,却迟迟未见有动静……”慧芳迟疑地言道。
“恕老身直言,这种事情,除了身子外,还要看机缘,又或者--可能是大少爷平日里忙于朝政,疏忽了这方面。总之,还请夫人,静待时机啊。”孙大夫言道。
“有劳孙大夫了,好走。”慧芳点点头,送别孙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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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娘子,吃药。”林煜峰坐在张木的床榻边沿,亲自从丫鬟手上接过药碗,轻轻地放在嘴边吹了吹,满是疼惜地用汤匙舀了,送到张木的嘴巴。
看着林煜峰这虚伪的嘴脸,张木胸腔都要气炸了,一口喝掉了汤匙里的药,含在嘴里目露凶光地瞪着林煜峰。
“看你,怎么就这般不小心,一点都没有家中长嫂的样子,倒叫人好生心疼。”林煜峰又舀了一汤匙,轻轻吹了吹,送到张木的嘴边。嗔怪的语气中流露出来的却是宠溺,若是一般女子,怕是早就被林煜峰这柔情似水的情谊融化得骨头酥软。
可谁叫张木不是一般的女子。
你--妹--
张木眼睛微微眯起一条线,额头上缠着白纱布,像木偶般一口一口喝掉林煜峰递到嘴边的汤药。
那汤药极苦,张木不知道这里面都放了些什么,只觉得舌头一碰到,胃里就忍不住一阵翻滚。
更何况身为一个吃货,张木的嗅觉和味觉都十分发达,又是从现代穿过去的,本该是愈发忍受不了这苦的要让命的汤汁,但此番张木却深深地忍下了。
在张木的心里,再苦都苦不过自己被人设计陷害,枉费自己对他如此信任!现在自己为了他头破血流,他却还在假惺惺地装好人,真是越看越来气,叔可忍,婶不可忍!
“映雪啊,以后可要当心呐,你这嫁进我们林家,若是有何照顾不周到的,我们又怎么向你母家交代啊。”林夫人对张木言道。
有这么一个心机重报复心强杀人于无形还不眨眼的腹黑男在身边坐着,我实在是防不胜防啊!!!!
“知道了,娘。”张木的内心再咆哮,表面却依旧端庄。
“峰儿啊,你也是。自己好好的娘子不知道疼惜,怎得教她去学那种舞刀动枪的东西,这会子就伤着了,简直是胡来!林夫人对林煜峰埋怨道。
“娘,您这就不晓得了。”还未等林煜峰开口,站在一边的林丝莹便帮她大哥辩解道,“娘也知道我这嫂嫂素来与旁人不一样,一看便知不爱独坐闺房里,针绣女红,许是见得大哥英姿飒爽,想要陪伴大哥一二,便兴致一来,跟学去了。大哥呢,从前就是宠着奶奶,宠着娘,宠着我的,现在有了嫂嫂,可不就要宠着嫂嫂了,她要做什么就允她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