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相貌极美的少女说是想请教灵真老祖几个关于丹学方面的疑问,老祖见她年幼,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哪知这少女连提了三个问题,都是关于炼丹之术的,灵真老祖居然连一个都答不出来。
那少女见难住老祖,也不得意,随口就将那三个问题的答案说了出来,灵真老祖将答案和那些问题一一印证,发现这三个问题果然应该是如此解答。
这么一来,老祖心中不免大惊,但见这少女娇媚动人,就算她娘胎里开始学起丹学,也不可能如此高深,老祖便想,天下间无数炼丹高手对自己这‘丹圣’的称号垂涎三尺,这女子也许是某一个炼药高人的徒弟,那人定然是故意传给这小女子几个刁钻古怪的问题,就是为了挫败一下自己,好让自己无颜再居这‘丹圣’之名。”
当下那老祖便想出一个主意,他当下就向那少女邀约,想与她进行一次炼丹比拼,没想到那少女居然欣然应邀。
两人便在这真元宫丹房中,进行了一次炼丹之争,当时老祖和那少女所用的丹炉都是普通丹炉,也就是现在丹房中的那两座丹炉。那两座丹炉内室均为银制,勉强可以炼制四品丹药。
也并非当时真元宫内没有更好的仙家丹炉,但老祖故意抬出两座普通丹炉,就是要展示一下越级炼丹的巧妙之术,也就是用这种普通丹炉炼制出七品丹药的本事。
当时老祖忙了四个时辰,用其中一座丹炉炼出了一颗七品丹药,六颗六品丹药。
老祖见那少女捣鼓到最后,也没炼出一颗丹药,心中大是得意,自以为那少女只是中看不中用,心想这下她马上就得认输。
谁知,那少女竟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炼到最后,竟而用那普通丹炉炼制出了一颗八品神丹。
老祖大惊失色,若说用普通丹炉炼出八品丹药,厉害是厉害,可是还不至于让灵真老祖五体投地,但是当时比拼时就没有准备八品丹药的材料,就是说,那少女竟然是用七品的材料,炼制了八品的丹药,那份能耐,堪比鬼神!”
老祖当时见到这情形,才知人外有人,那少女也不骄傲,让老祖把他最得意的著作拿出来,老祖便将那部《灵真药典》拿给那少女看,那少女一边看一边嬉笑,随口就指出了数百处纰漏和可以改进的地方。
老祖在一旁听着,心中一想,这处的药方果真可以如此修改,而那处的剂量的确不妥……
那少女口音清脆,听起来悦耳动听,而在灵真老祖听来,却如一下下重锤,将自己数年来积累的信心完全击的粉碎。
老祖听到后来,已是汗流浃背,觉得自己在炼丹之上的造诣说是井底之蛙,也不算为过。
那少女说到后来的一些炼制高等丹药的妙法,老祖竟然已经完全不能理解那少女口中意思,心灰意冷之下,便命人将真元宫内的那座仙家丹炉砸毁,更是当着众人面前撕掉了自己的这部《灵真药典》。
那少女见一席话说的老祖心灰意冷,也不再多留,当下便飘然而去。
自那以后,老祖便茶饭不思,日日都在思索那少女口中讲述的丹药之学。过了不到一年,久思成疾,老祖便卧床不起,再过了几个月,便撒手人寰,直到临终之时,他嘴里还在念叨那少女所说的一味丹药的炼制之法。
老祖逝去之后,他的两名弟子也心灰意冷,隐居而去,不再涉及炼丹之学。老祖的一名徒孙凭着记忆将那《灵真药典》默写出来,封在藏书阁内,但那徒孙资质有限,只看到老祖著作中的三品丹药,所以他记忆虽佳,默写出来的药典却没有四品以后的了。”
范修说完这些,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叹服那位白衣少女的本事,还是感叹灵真老祖的一生际遇。
范修娓娓道来的这个故事,令霍君白听得心神向往,心忖那白衣少女一定是天上的神仙,要不然怎么能如此了得,十几岁的年纪就能折服终生研究炼丹的灵真老祖。
这么一来,他心中的疑团倒也解了,方知这药典之中,为何只记载到三品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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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之后,霍君白心知这炼丹术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更是一头钻入炼丹学的理论和实践中去,在高频率的炼丹实践中,才能慢慢的总结出一套最适合的炼丹之法。
在丹房之中,诸人也经常可以看到一个灰头土脸的少年在丹炉旁边专心致志的研究,那正是经常被丹炉扑出的丹灰弄的灰头土脸的霍君白。
已是初冬时节,温度骤减,这一日,外边忽然纷纷扬扬的飘起雪来。
霍君白吃了中饭,正在丹房中研究如何将两味二品药草中的水火属性相溶,忽的人影一闪,有一个娇俏的身影闯进了丹房,叫道:“君白哥哥!”口音稚嫩清脆。
霍君白一转头,发现来人正是虞柔,他几月不见虞柔,甚是想念,这时突然见到,心中大喜,连忙拉住虞柔双手,关切之情流露出来,问道:“柔妹妹,你这些日子都到哪里去了?可还好吗?”
只见虞柔穿着一件白丝貂裘,小脸冻的红扑扑的,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那种娇气感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生机勃勃,聪慧伶俐的感觉。
虽然只过了几个月,但虞柔却似长大了两岁一般,两只眼睛大而明媚,嘴角边的两个酒窝也是若隐若现,欣然道来了最近发生的事情。
原来,虞柔当日被范修带去找尹天池,却遇到尹天池云游去了,过了几日,范修带着虞柔再去找尹天池时,遇到了范修的五师姐顾青竹。
那顾青竹是真元九仙中唯一一名女子,在真元九仙中排行老五,看到虞柔娇美可爱,就说不出的喜欢。
于是她便自作主张,将虞柔留在了自己的隐竹轩内,过了几日,她见虞柔命中极具慧心,极适修真,便和范修还有二师兄别正阳一商量,要收虞柔做自己的徒弟。
范修虽想这孩子本是要带给尹天池的徒弟,但尹天池一向很少回来九仙宫,就算回来怕是也没有时间来教授这孩子。五师姐是女子,带一个女徒弟,很多事情也很方便,另外也难得她这么喜欢虞柔,便也就同意了。
虞柔在这里住了快五个月,一直在和顾青竹修行真法,她自己无有一日不想来找霍君白玩,只是顾青竹管的甚严,她知道开始修真之时一定要排除杂念,所以便一直没放虞柔出来。
直到四个多月过去,虞柔天天冥思苦练,修为已经顺利的冲进真法中的闻仙阶段中期。
见状,顾青竹这才放松了督促,这日又刚好下起大雪,虞柔少年心性,非要出来玩,顾青竹便准她去找霍君白一诉别来之情。
霍君白笑道:“柔妹妹,你真了不起,只用了四个月就到了闻仙阶段中期。几个月前的你,可还是动不动就哭的小丫头,现在都成了会用仙术的仙人了!”
虞柔脸色微红,笑道:“君白哥哥,我听范修师叔说,你整天都在这里炼丹,都炼出什么好东西啦?”
霍君白脸上一红,嗫嚅道:“也……也没什么,都是一些低阶丹药,主要都是祛病强身的,市集上都可以买到。”
虞柔嘻嘻一笑,道:“君白哥哥,我现在已经修至闻仙中期,师傅便不会再像开始那样约束我的自由了,我听说你有时也会去后山采药,那么,我一有时间就来找你玩儿哦,你带我一起去后山潭水边捉鱼采花好吗?”
霍君白笑道:“好啊,你若是想去玩,就叫上我,我顺便去那里采药。”
虞柔拍手笑道:“好,那说定了,君白哥哥可不许骗人!”
霍君白点头笑道:“我整天在这里看书炼丹也气闷的紧,也想去透透气呢,干么要骗你?”
虞柔嘻嘻笑道:“那么咱们来拉钩钩。”说着拉起霍君白右手,伸出右手小指和他右手小指拉在一起,一边摇晃一边嬉笑道:“拉钩上吊,谁变谁是小狗狗!”
看着虞柔纯真无邪的笑脸,霍君白忽的想起虞北来,忍不住问道:“柔妹妹,你师傅有没有提起虞爷爷的消息?”
虞柔闻言,眼圈儿忽的红了,便要掉下泪来。
霍君白暗骂自己该死,怎么在这档口提起这伤心事了,一时间也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虞柔将小指放在口中,轻轻咬着,含泪欲下,好一会儿才轻声道:“前些日子,师傅已经派师姐们去查看了,师姐们御剑过去,在那天秦码头外的偏僻山道上找到一条封在寒冰中的妖兽大蟒,却没有见到爷爷,直到至今,都没有任何有关爷爷的消息……”
霍君白见她眼泪莹莹欲滴,楚楚可怜,连忙伸出手去,握住她的小手,柔声道:“虞爷爷人这么好,一定吉人天相,化险为夷,柔妹妹,你师傅一定会帮你找到爷爷的!”
虞柔叹一口气,喃喃道:“但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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