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时务者为俊杰!
张白菓飞速给自己又贴上一张加速符,而后猛地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向前一戳,扎扎实实的刺向蛟的本体,然而却没有丝毫刺入,反倒是被那反向的力量震得飞速后退——她本来就没指望能靠自己那蹩脚的剑术攻破它的防御,不过是借着反震之力加快自己的速度罢了!
不过她很快发现自己有点低估对方的皮厚程度了,那软剑虽说只是她见好看又方便拿来当腰饰用的,但玄音宗出品的武器能差到哪里去?输入灵气之后,比之一些普通的法宝也不差什么,居然连它的防都破不开。
物理攻击无效!
张白菓一脸黑线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蛟上方的一行miss和脑海中猛然窜出来的“系统提示”,她的金手指其实就是来给她添乱的吧?这个节骨眼上还来分她的神!
好在,这次她不是一个人……咦,为什么要说这次?
没等张白菓想明白,她被“击飞”出去的身体就落入了一个怀抱之中。
清越的笛音响起,令人沉迷于此,然而那如疾风骤雨一般迅猛而来的音符,却丝毫不显温和柔软,化成一道道凌厉的“刀剑”之气,扑向那露出惊恐之色的蛟……
别问她一条蛇脸上为什么会有惊恐这种表情,她也不懂为什么。
然后张白菓就眼睁睁的看着之前差点就要扑到自己身上的boss,生生的分割成了好几段。
……人比人,气死人啊!
尽管明知道自己就算跟他一样这么大的时候也不可能像他一样厉害,却还是忍不住充满了羡慕和希望——不知是谁说过,人类因为梦想而伟大。张白菓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
其实很多人都很普通平凡,但正因为对那些看起来不切实际的梦想充满期待,才会格外奋发的去努力,最后成为一个不平凡的人。
修炼,也是同样的道理。
为什么那些被认定可能一生都不会筑基的三灵根四灵根甚至五灵根中,总会冒出一些金丹元婴来?难道真的是他们得天独厚福缘过人?
只是因为他们从来不曾放弃过修炼,从未觉得自己的梦想遥不可及罢了。
她本就是从逆境之中成长起来的。自然不会被现实轻易击垮。
一落地。甄云嵘就松开了把在她腰间的手掌,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些眷恋不舍……挥去胸腔之中这诡异古怪的情绪。他率先走向那蛟的残躯:“虽说弱了些,它身上倒也有些宝贝。”
没人应声,回头看了一眼,却见张白菓并没有跟上来:“师妹?”
“啊?什么?”张白菓猛然回神。才发现他正皱眉看着自己,连忙走过去。
“在想什么。这种时候居然敢分神?”甄云嵘发现她简直就让自己操碎了心!抬手就是一个暴栗扣上了她的脑门,“要是我不在你身边,你也敢这样神游太虚么?”
张白菓头上吃痛,下意识拿手捂了。张口就反驳道:“你不是在吗?”
这话一说完,不仅是甄云嵘,连她自己都愣了。
前世因为孤儿出身。她吃了不少苦头……也许没有那些小说里写的那么严重,但从小时候起。她就见多了那些虚伪的人,一脸的怜悯和同情,却从来没有真正的在乎过他们这些孤儿过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日子,更有甚者还会跑过来踩一脚。
好一点的或许会幡然醒悟,但不代表之前那些伤害就不存在了。
从本质上来说,她其实是讨厌和人接触的,她很难去彻底相信一个人……功成名就之后,她也不是没有被人背叛过,只不过她没有彻底信任过谁,自然损失不大。
她其实也像那些人一样,变成了一个冷漠的人。她是自私,但她难道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吗?
没有人教过她,要怎么对一个人敞开心扉,要怎么对别人好。
穿越之后,她也一直遵循着自己以往的性格,除了避不开的那些人,从来不过多的与人接触。
更谈不上信任谁了,就连这具身体的生母,她也是漠不关心,直到最后传来死讯的时候,她才有几分愧疚罢了。
可是,她居然如此的信任眼前这个人,她放心的将自己的后背教给她,放心的任由他抱着自己没有任何不自然,甚至在他“教育”自己的时候还敢还嘴……
怎么回事?
这不像是她会做的事啊!
不应该这样啊,他明明才是她一直以来戒备最深的那个人,明知道他可能知道“那个张白菓”的一切,随时有可能会认出自己,揭穿自己,对自己出手……到底为什么?
她茫然的目光与他柔和下来的眼神交错,不知缘由的,她竟然觉得羞赧,率先别开了头!
便是谷暨丞,她明明喜欢他,但对他都不曾这般松懈过!
要知道,他可是她两辈子唯一让她生出过“我喜欢他”这种想法的人啊!
“……知道了。”正当她觉得尴尬无比的时候,他叹了口气,伸出手,像对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揉了揉她的发,轻笑道:“不说你了就是。”
他脸上的表情,分明就像是宠溺孩子的父亲……
你要当我爹还差了点儿年纪!
张白菓差点炸毛,卧槽小小年纪就有这种当爹的即视感,他到底是历经几多沧桑?
她并不知道,这个表情,是在他的前世,她经常会对他露出的表情。
如今反过来用上了……甄云嵘表示:心情有点儿很爽!
“别摸我头,长不高!”张白菓说完差点没抽自己一嘴巴!这撒娇似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甄云嵘当然不会放在心上,或者说,他很享受现在能和她这样相处……前世他修为高于她很多,所以一开始的时候她对他一直都是很恭敬的——即使并不能感受到她发自内心的敬仰,只是一种流于表面的恭敬。后来他主动与她交好,做所谓不管修为的“忘年交”之后,她便开启了平等模式,他也再没能在她面前端起“长辈”的架子过!
“过来帮忙,”甄云嵘对她说,让她一起动手处理蛟的尸身。他可不是那种宠孩子的“家长”什么都会替她带来,该做的,一点都不能拉下:“这条蛟修炼多年,表皮很是坚韧,日后拿来打造内甲是极好的材料。”
张白菓没有拒绝的余地,乖乖的接过他递过来的匕首,往蛇皮上一抹……连道印子都没留下!
“用灵力输入匕首再割。”甄云嵘好笑的看了她一眼,提醒道。
也是,只用匕首就能割开,也配不上他说的坚韧二字。
张白菓点点头照做,果然轻松多了……但还是费了点劲的。
想着甄云嵘说要用这皮做内甲……虽然防御力不错,不过只要想到把蛇皮往身上裹,她就不禁有些头皮发麻。
她不是老鼠胆的小女生,就算一个人去看血腥电影她也能很淡定的啃着爆米花默默看完……但大概是女生的通病,她对老鼠啊,蛇这种生物,本能是有些抗拒的。当然不到见都见不得地步,她甚至还很爱吃蛇肉……但真让她穿蛇皮做的衣服。
她真有些犯怵。
不过他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这蛟的蛇皮是很好炼器材料,就算她自己用不上,带回去换贡献点也不错——她记得师门任务中有一项材料收集可是永久有效的。
耗费了好一会才把几块皮斗剥下来,其他都没什么,就是那冲鼻的腥味和血淋淋的双手让人有点受不了。
“你吃不吃蛇肉?”说起来这可以算的上灵兽肉了,甄云嵘看了她一眼,问道。
他记得她前世说过,这条大虫的味道还不错来着。
但他忘了,前世,她一开始,只是一个散修,还是一个背离了家族给安排的道路,逃婚离开,等同于是背弃了家族的散修,一穷二白连辟谷丹都吃不起,她当然不会拒绝这种送上门的灵兽肉了,但这辈子,她怎么可能还一样?
……张白菓表示,在刚刚剥了皮的情况下,她好像没办法淡定的吃下去,于是摇了摇头。
甄云嵘点点头,想想也是,她连正常的饭菜都不怎么爱吃,别说是这个了。他其实也有点怵……毕竟他没有真的当过散修,吃人家料理好的不打紧,这要让他自己动手,烤这血淋淋的肉块,也实在下不去手。
这些肉不要的话,除了内丹和两颗毒牙,也就没什么有价值的了。
原本还有脊骨,不过被他打坏了几个椎骨,也做不成骨鞭了,没必要特意去清理出来。
这些肉就留在这里,自有那天上飞的禽类会来啄食,灵兽肉对它们可是大补呢!
两人找了附近的溪流,将蛇皮和内丹上的血迹清晰干净才收进储物袋,顺便洗了手,换了身衣服……张白菓酣战一场,身上多少留下了一些痕迹。
“师兄,我刚才找到它的洞府了……我觉得有点奇怪,它好像不想让我进去,估计里面有什么异宝,不如怎们去看看?”打理干净了,张白菓想起一事,便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