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白菓的第一位“私人管家”姓顾名莺语,听这名字就不必做他想,是个女的。
顾莺语身量欣长个头高挑,长得还美貌,就是有个和杀姐姐一样的缺点——胸小了点。
反正她早就断奶,没必要非得找个奶妈。
只是每次听她喊自己“师妹”的时候,总是默默的对手指,内心各种腹诽……
张白菓其实知道自己的辈分低不了,她名义上的师尊清音真人与清源真人是同辈,作为未来的“亲传弟子”,要不是她目前修为太低还不够格进行正式的拜师仪式,这位美人管家叫她一声师叔都算是不恭敬的。
虽然师妹这个称呼没有错,但她一个外门弟子这么喊,岂不是等于把自己放在了和无为峰上洛一鸣等人同等的位置上?
这位要么就是嫉妒她好命,要么就是觉得她一个小孩子好掌控,只要不在人前大大咧咧的叫出来,背地里在心里暗爽一下是没问题的。
毕竟这几个月来张白菓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安安份份一心修炼但资质很差的新弟子。
为了表示自己不是好捏的软柿子,张白菓十分干脆的跟四师兄告状了,而后顾莺语就结束了她短暂的仅仅维持了一天半的管家生涯。
换上来的第二位就乖觉多了。
“师叔,弟子姓焦,单名一个白字,您唤我小白就行了。”来人是个笑的眯眯眼的白胖男人,看脸约莫是三十来岁的模样,看似谄媚,但透着一股子精明世故的味道。
张白菓闻言有点无语,在她看来,小白其实和“茭白”没什么两样。这到底是个大男人,她如今一副幼童模样,还真的能大大咧咧的喊人家小白不成?
见她也不说好不好,把人领来的外门管事顿时额头见汗。
无为峰的人,就是个三灵根的小孩子怎么也这么难伺候!
可他也不敢表露出什么不满来,她身边可还站着个谷暨丞呢!这位平日里就对人爱答不理的,偏爱听壁角还喜欢瑕疵必报的小性子哪个山头的人不知道!有时候得罪了他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惹谁都不能惹上他!
他正琢磨着该说点什么好,就听谷暨丞对张白菓道:“不喜欢就再换个。”
好似外门弟子是大白菜随便他们挑似的。
虽然有点不满,但面上还是没显出来,而是殷勤劝道:“焦白经验丰富,前后照顾过几位内门师兄师姐的起居,都十分妥当,他是我这边报名的弟子当中最好的,特意送来的。”
谷暨丞皱眉说道:“既然是最好的,那一开始怎么不送来?”
这话听着当真刺耳,叫人哑口无言。
其实他并不是存心讽刺,只是嘴欠下意识的就说出口了,说完了自己也觉得挺没意思的。
好在外门管事也不是头一回跟他打交道了,呆了呆张口就来,满脸的庆幸:“这您就冤枉我了,还真是赶巧了!他先前接了师门任务在外头,昨儿刚回来的。”
倒是聪明的绝口不提顾莺语,加上这次,她已经被退货五次了,上了他的黑名单,以后就接不了这种在师门就可以完成的轻松任务了。
由此可见,并不是张白菓太挑剔,而是顾莺语此人本身也有点问题……只不过在张白菓这儿是以最快速度被退掉罢了。
“就要他吧……只是,他晚上也住我这里?”虽然她知道这也是给他们的福利之一,但之前的顾莺语是个女的也就罢了,这可是个男的!张白菓有些犹豫的说道。
心里年龄太过超前的她压根忘了自己的生理年龄压根还不到男女大防的年纪。
焦白望天,天气不错啊……
“年纪不大,操心的事情倒是不少。”谷暨丞轻笑一声:“焦白我听说过,口碑不错,就留下吧,晚上到我那里睡就是了。”
谷暨丞的洞府理她这边虽隔了点距离,但也不很远。
毕竟都在一个山头上么!
焦白面露喜色,白胖的脸上竟然浮出两朵红晕来——别误会,他对谷暨丞可没什么邪念,他高兴的是,谷暨丞比起刚刚引气的张白菓来,他的洞府內的灵气浓度绝对比刚开辟出来的这边要高的多!夜晚在那边休息的好处绝对是张白菓这儿的两三倍!
张白菓也没反对,还有点不好意思,她反应过来自己有点儿想多了。
不过看大家似乎是皆大欢喜的样子,她也就没有违背本心的说让焦白留在自己这儿这种话。
敲定了这事,外门管事就风风火火的走了,焦白也跟着一道——他还得去稍微收拾一下。
重要的东西都在储物袋里,可没人会舍得用储物袋装生活用品——拿到属于自己的储物袋的时候,张白菓就骂了娘:小说里果然都是骗人的!
修士能用的储物袋,认主之后才能打开,而每一次打开都需要耗费灵气,量还不少,像她现在这个程度,一次就能把她体内积攒的灵气全部耗空!
虽然有可以不必用灵气的储物袋存在,但事实上,这种昂贵还不安全,谁捡到就是谁的的储物袋,有点修为的修士就根本不会用!
傻子才用呢!一点保障都没有!
“你将闲杂事都交给焦白去做,专心修炼即可,我会教你几日。而后你便闭关吧,何时炼气了,何时出关来寻我。”谷暨丞说道。
虽然有那份多出来的记忆,虽然他总觉得那份记忆就是他的,但是对着现在的张白菓,谷暨丞深深觉得,自己真的没有那么重口味。
那些美好的相濡以沫的场景都是发生在“他”和一个成年“张白菓”身上,对着个幼女幻想日后的双修夫妻生活……谷暨丞表示要吐了,他的恐女症会加重的!
所以他此时此刻,只是将她视作一个陌生人。
张白菓自然没有反对的余地,点点头答应下来。
“四师兄,若我有疑问,都来问你吗?那授业殿……”她听他将她所有的时间都安排的满满当当,几乎挤不出一丝缝隙来,不由有些皱眉。
倒不是觉得完全没有自由,而是没有自信……她真的能如他预期的那样做的很好吗?
“每旬的授业殿你自不必再去,有不懂的传讯与我便可。”谷暨丞点头,想了想,又递了一袋子传讯纸鹤给她,看着满脸黑线的张白菓道:“不够了再问我要。”
……在你眼里我到底是有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