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陆尧所说,杜威不容小觑因此才让顾轻辞和姜司南一起出马,两方为了不打草惊蛇没有声势浩大,只是带了几个顶尖的人手,便坐上船在陆尧的带路下去前往杜威所在的海岛。
“这个杜威到底什么来头?”
“纪子文、景翰、杜威都是他们的师父在他们小时候就收养的孤儿。是换脸秘术唯一的传人,他们从小就基本在海岛上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直到他们的师父去世。杜威是三人中最孤僻也是最危险的一个。”
“何谈最危险?”
“手段狠辣,本事也不容小觑。具体的我就不得而知,都是景翰叔叔告诉我的。”陆尧说着,放下手中的望远镜,他沉声道:“快到了,前面就是,我们不知道岛上什么情况先小心谨慎一点。”
众人严肃地点头,在快抵达岸边的时候弃了船游到了岸边从一处茂密的森林边上上了岸。
一片乌云狠狠压了过来,霎时间整个天空一片灰暗。随即狂风卷着巨浪,众人看着那条被打翻的船不由得庆幸真是好险。
顾轻辞凝眸:“看样子我们的快点解决了。”
陆尧先挺身而出:“我先去探探路,你们等着。”
姜司南和顾轻辞齐齐出声拦住他:“一起去。”对上坚定的眼神,陆尧咬牙道:“好,大不了就是个鱼死网破。”
人手一把匕首,丛林荆棘丛生众人艰难地走出这片大林子天色已经黑了。
“大家快点,天黑好行动,要是杜威只有一个人我们就把他绑回来,要是不止一个人……我们就要费些力气了。”姜司南挥挥手:“后面的都跟上。”
又走了一会儿。远处隐约可见一点灯光,越走越近那灯光也越来越亮。
“是一座塔!”有人小声道。
那座塔高高的耸立在无人岛之中除了四处安置的大大的照明灯外就和海上的灯塔无异,但是姜司南和顾轻辞还是看出了些端倪:“大家小心,那座塔上有红外线装置还有那几个像窗子一样的东西,应该是发射什么武器之类。看样子,杜威就在那里面。”
“这个杜威还不是一般的谨慎,这不是把他的大本营搞成了一个铜墙铁壁嘛,我们是连一步都接近不了了?”有人问道。
片刻沉默之后,陆尧突然开口:“我知道有一条路。”
顾轻辞眼前一亮,带上陆尧是这一程最关键的一步。
又是大半夜的跋涉,众人在陆尧的带领下来到一个洞穴似的地方前时大家都面面相觑。
陆尧解释道:“这条路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杜威一定以为现在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条密道,但是很不巧,景翰叔叔曾经跟我提起过。从这条密道可以到达杜威以前所在的秘密基地,也就是现在被他改造成塔得地。”
顾轻辞率先进去。其他人随后跟上,随着越走越近,隐隐可见一些灯光。直到最后还有声音的传来。
“怎么都是女人的声音?”姜司南道。
“看样子这个杜威也是个好色的。”顾轻辞讥讽道。
眼看着就走到了密道的尽头,眼前是一截梯子,在他们头顶是一个小小的圆门。
“这门只能容下一个人,我先上去打探情况我们再商量计划。”
而杜威此时浑然不知自己的大本营已经被人钻了进来,他正沉醉在温柔乡里不能自拔。
“哎呦杜老板,我还以为你说的是什么好地方呢,原来就是个岛啊,又不是马尔代夫……”一个身材火辣的红发美女道。杜威色眯眯地搂着她,一手搂着另一个:“马尔代夫哪有这里好,在这里你就是这座岛的主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杜老板,那么我们呢?”其他几个美女纷纷娇嗔道。
杜威哈哈大笑:“你们也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眼前是热辣性感的钢管舞。身边美女在怀,杜威满足地躺在真皮沙发里,脚下踩着昂贵的地毯。要说他那两个师兄是不是傻,明明有这么牛逼可以赚钱的本事非要发什么誓此生再不做换脸面具,笑话,他杜威可没有那么傻!
然而就是在顷刻之间,杜威脸色一变飞快一闪手边的女人便立刻被消音手枪打中倒了下去,眨眼间的变故让原本还奢靡的房间里立刻安静了下来,随后是女人们凄厉的尖叫:“啊!杀人了!”
杜威阴冷地注视着前方某个地方,狠辣出声:“有胆子跑到我的地盘来没胆子现身?”
陆尧应身而出,杜威眼睛一眯:“就你一个?”
“当初发誓说过谁再做换脸面具祸害人就要天打雷劈吧,我现在就替老天惩罚你这个违背誓言的小人!”陆尧一声怒吼飞身而上,杜威险险躲过,眼神越发犀利:”只身一人也敢闯到这来?看样子我那个好师兄是没告诉过你我杜威可不是好惹的!”话音刚落,他从贴身的地方掏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来:“看看是你快还是我快!”他之所以敢如此自信是因为陆尧虽然有枪但是离他较远,陆尧手里的那把消音手枪并没有多么厉害,否则刚才也不会打偏在那个女人身上了,反倒是他的匕首从来就没有失手过,更何况,他可是时时刻刻都穿着防弹衣的,还会怕他的枪?
就在这时陆尧诡异一笑。而杜威身后响起一个幽幽的男声:“那么也来比比是你的匕首快还是我的枪快。”冰凉的枪口抵在他的后脑上,杜威大脑一愣,瞬间反应过来,怒目而视:“你算计我!”
先是以陆尧为诱饵让他以为只有陆尧一人再故意失手让杜威掉以轻心,而顾轻辞则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他身后,其他人以防不备在唯一的门前守着,绝不会让杜威给跑了!
“老实点。”顾轻辞冰冷的声音响起,杜威一颤,便感觉那枪口随时会让自己脑袋开花。门外的人也冲了进来,一看这么多人,杜威唯一想要放手一拼的希望也破灭了。
“你们是谁!有什么目的?要钱我多的是!”
“你只需要告诉我,你这些多得是的钱是从哪来的。”顾轻辞勾起一个邪恶的笑容:“一个字一个字给我说清楚了,要知道我们这里这么多人,你只有这一条活路。”
“我说,我说……”杜威忙不迭地道——
江城。
这日的顾氏在顾轻辞遇害的消息传出之后第一次如此热闹,原因是,顾轻辞的父亲顾家成出山重新执掌了顾氏,而今天正是顾家成和顾阳飞的上任仪式。
宾客众多,看着这声势浩大的上任仪式有人感慨“真是世事无常。”
“哎,都是顾家人,谁执掌不一样呢。”
“这其中的秘密可多了去了,谁不知道顾家成从不把顾轻辞当亲儿子看,我看啊,那顾轻辞的事八成也和顾家成有关系。”
“豪门啊,真是深不可测。”
这番话同样传进了角落里纪锦心的耳朵里,她作为viser的执行总裁也被邀请,原本她是不想参加的,却突然想起顾轻辞来,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真的会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被顾家成顾阳飞践踏吗?想到他,心里莫名揪着疼痛起来,他只不过走了两天,她却觉得走了两年似的遥远,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感觉到她的紧张,叶怀心握住了她的手,温声道:“顾轻辞不是说让你等他回来吗?你要相信他。”
“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纪锦心下意识地解释。
叶怀心调皮一笑:“我也没说我想了什么呀你干嘛这么紧张,是欲盖弥彰咯?”
“死丫头。”被她这么一闹,原本低落的情绪也好转了不少,纪锦心看着意气风发的顾阳飞,再看看被裹得严严实实的顾家成,想必顾家成应该和姜怡澜一样,他们的皮肤病都是由于换脸面具腐蚀导致的。如果顾家成也是用了换脸面具的,那他的本来面目是谁?纪锦心突然迫切的想要知道真相,顾轻辞告诉她,他会还她一个真相,她也隐隐觉得不会远了。
“如大家所知,我的儿子顾轻辞因为一点意外现在还在重症病房里……我这个做父亲的担心,也自责,担心儿子的身体,自责公司的事务一团糟,让顾氏的元老股东们寒了心,因此在董事们的邀请下我顾家成重新回到顾氏担任总裁,我的大儿子顾阳飞担任副总裁,在这个时刻,希望诸位能够信任顾氏能够度过危机!”顾家成话音刚落,正等着鼓掌声响起,却听到一个让他毛骨悚然的声音。
“说什么笑话?让我们相信一个骗子?”男人冷冷的嘲讽,他似乎自带光圈,强大的气场让众人纷纷为他让开一条道,顾家成死死盯着顾轻辞,怎么回事!他不是应该都死了吗?!就算死不了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活蹦乱跳的站在这!最重要的是他刚才说什么?骗子?难道说他已经知道了?
这不可能!顾家成慌乱地一下子跌坐在了椅子上,顾阳飞情急之下叫了一声爸,又怒气冲冲地对上顾轻辞:“你在胡说什么?要气死爸是不是?你还有没有一点孝心了!”
顾轻辞不屑地看着这一对小丑:“我的孝心,可从来不给杀害自己兄长的人。”
此话一出,立刻掀起轩然大波,顾家成双眼只冒金星,一句话都说不出,浑身颤抖。而顾阳飞则明显的惊慌了,这个杂种怎么会知道?!
“杀害兄长,李代桃僵,顾家明,你真是好大的本事!”低木估亡。
顾家明?!
底下炸开了锅:“顾家明不是顾家成的弟弟吗,不是已经早就出车祸死了吗?!”
顾阳飞攥紧了拳头,双眼通红,像极了暴怒的野兽:“你这个杂种胡说什么!”
顾轻辞丝毫不怒,气定神闲:“顾家有个铁打不动的规矩,家业只能长子继承。当时顾家明有一个儿子顾阳飞,而顾家成没有子女,只有一个私生子,也就是我,为了家族企业便把我接了回来,顾家明不甘心自己的哥哥独吞家产,偶然得知有一种秘术叫做换脸面具便心生歹计,先假装车祸去世,再害死了顾家成,用换脸面具变成了顾家成,他们兄弟本就身形都差不多,只需要可以模仿一下声音,最后索性用声带受损做了手术就可以弥补声音上的破绽,这样一来,没有会知道现在的顾家成其实就是顾家明,而顾家成就这么悲惨的被他自己的亲弟弟害死了。”顾轻辞说着悲惨,却一点都听不出悲痛,反正顾家成接他回去也不是真的接纳他,他对于顾家成完全没有父子亲情可言。
被揭穿的顾家明一直喘着粗气说不出话,顾阳飞却是急得不行:“什么换脸面具,顾轻辞有谁会相信你这种鬼话?!”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顾轻辞勾唇一笑,便有人把杜威直接带了上来,而杜威此刻是带着换脸面具的,竟然和顾阳飞一模一样。
“天哪……”围观的人不可置信地瞪大眼,而顾阳飞也是明显一怔。
顾轻辞在手上倒了些液体在杜威耳后一摸,便轻轻扯下一层面具来,露出杜威本来的样子。
“这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顾家明两眼一瞪直接昏死过去,而顾阳飞知道什么都完了,彻底瘫坐在了地上——
顾家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顾家明当天抢救无效身亡,顾阳飞和杜威则被抓进了监狱,而姜怡澜,则选择了一种最激烈的方式证明她对顾轻辞的爱不是假冒的——她在向顾轻辞最后表白了心意之后便跳楼了。这些事纪锦心都是从电视上得知的,那天之后在顾轻辞找她之前她便和叶怀心一起离开了,顾轻辞确实还了她一个真相,她也得知自己父亲之所以会被杀都是顾家明为了那张高级换脸面具而做的。
纪锦心和叶怀心一起去了他们一家曾经住过的地方,那栋小楼早已经没有住了,可是墙上的爬山虎依然茂盛,和曾经一样的碧绿。
此时的纪锦心已经和叶怀心一起销蚀掉了那张戴在纪锦心脸上的高级换脸面具。
“这才是我姐姐嘛。”叶怀心笑道。
纪锦心看着她灿烂的笑脸,也微微一笑:“这才是我妹妹。”
“多希望我们从来没有长大,一直和爸爸妈妈住在这里,没有那么多伤害和惊心动魄,就平平安安幸福快乐的长大。”
“可是那样你就遇不到你的姜司南了。”纪锦心打趣道。
“你那也遇不到顾轻辞。”叶怀心说罢,突然认真问:“你会后悔遇到了顾轻辞吗?”
纪锦心一愣,看着那片爬山虎久久不语。
而藏在她们身后的墙后的顾轻辞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她的答案。
“他带给我的伤害要比幸福多的多。”
纪锦心鼻头发酸,而一直默默跟在她身后一直到这里的顾轻辞在听到这句话时竟有些想哭的冲动,心口疼得难以抑制,他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对,他负她太多,就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他真的能给她幸福吗?如果她无法释怀,他似乎也没有了自信。
顾轻辞转身离去,遮不住眼中的落寞,有一滴泪掉在了地上,与此同时,站在原地的纪锦心忽而道:“但是我深爱过他的特别,所以不后悔。”
她的声音微弱,被风一吹就不见了似的——
叶怀心和姜司南的婚礼在秋天举行。并没有多么隆重盛大,只是两方的家人和寥寥无几的朋友在一起,见证他们这段爱情的美好结局。纪锦心哭得泣不成声,姜司南嫌弃地将她丢给了姜淮。
纪锦心便在姜淮肩头继续哭。姜淮无奈道:“舍不得她?还是你也想结婚了?”
“不知道,,就是想哭。”
纪锦心的答案让姜淮啼笑皆非:“我记得我当初认识的你不是这样的,你张扬,漂亮,狡黠,爱笑,好像从来不会悲伤一样。如果是舍不得妹妹,没什么好哭得,她又不是远嫁,如果是后者,你要是想他明天就能给你一个婚礼。”
她知道他说的是顾轻辞,她沉默,他便接着说:“不过我也就是说说,我知道你释怀不了,他也知道,所以他已经选择了放手,今天的飞机。”
纪锦心只觉得自己浑身僵硬,左胸那里隐隐作痛。
“其实,纪锦心,顾轻辞自始至终爱的只有你一个人啊,曾经是你,后来在你成为景心之后其实他也是喜欢你的,只是因为曾经的你而不能去爱你,后来姜怡澜插入,但是他爱的不是姜怡澜这个人,而是奈奈这个名字是你那张他熟悉的脸,说白了其实也是你,你的假象。”
纪锦心一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我和他这么多年。我只知道,是你成就了他,让他拼命的想要站在顶峰能够强大到足以保护你,也是你让他一生再无他求,说白了,姜怡澜假冒的奈奈是你,景心是你,从来都只是你啊。”
纪锦心只觉得自己错了,错的太离谱,她耿耿于怀他给他的伤痛,却不知女人在感情中是最傻,经过姜淮的一番点醒,她才幡然醒悟。
是啊,从前是她,后来是她。
姜淮看着她默默走开,他能做的都已经做了,该说的也都已经说了。
纪锦心泣不成声,拿着手机的手不住颤抖,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她哭腔浓重:“顾轻辞……”
接下来的话还没有说下去,他只为她温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在。”
她呆呆地回过头去,他拿着手机就站在她触目可及的地方,仿佛回到了他们第一次相见的那个下午,在大学的图书馆里他冲她微笑,让她迷失,也让她从此眼里便只能盛得下他,爱也好,恨也好,愿也好,恋也好,都是他。
“你不是走了吗?”她委屈道。
“走之前还想来看一次你,看起来,我真是做了这一辈子最正确的一个决定。”他将她拥入怀中,如获至宝,珍贵到全世界都换不来。
“省了我去找你的机票钱。”
“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变相表白吗?”
“不可以。”纪锦心从他怀里探出头来,随即在他脸上印下一吻:“表白是这样的。”
他轻轻一笑,恍了她的心神,被什么温暖覆盖了,是他的吻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