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花慕青却拿出御赐的东西作为赔礼,这处理事务的妥当有礼,让人挑不出刺的完美做派,根本比褚秋莲不知道强多少倍!
众夫人又是露出赞赏欣赏神态,纷纷答应,不久便一个个离去。
至于这些人回去又要怎么议论花府今日之事,这就不是花慕青能控制得了的了。
只要……嗯,她是最后在人中的那个出彩的,就好了。
花慕青眼底掠过一丝寒笑。
便听花峰在后头说道,“二丫头,今日多亏有你。”
花慕青还没转身。
褚秋莲已经扑了过来,作势要抓她的头发,“多亏有你?是的,多亏这个贱婢,你竟然敢害我儿子?还害我?我杀了你!”
她想了半晌,才明白青竹刚刚话里的意思,登时就疯了。
春荷上前挡住她。
花峰皱眉,在旁怒斥,“你还嫌闹得不够?要不是你,哪里会有今日这些闹剧?”
“我闹?”褚秋莲怒极反笑,伸手指旁边还喘气的老夫人,“要不是她搞什么贺寿,引来这么些人,会被人瞧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得什么主意?怎么?想踹开我哥哥和我,找个更大的靠山?做梦吧!你等着,我这就把你跟宋晚香这个贱人的事告诉我哥!”
“啪!”
花峰恶狠狠地甩了她一个巴掌,“放肆!怎么跟母亲说话的!”
老夫人也是怒目而视,瞪着褚秋莲,“你,你这个贱妇!我不过只是举办一个小小寿宴而已,你做出这等丑事,叫人看笑话,反倒怪起我来了?混账,混账!”
褚秋莲却又索性脸皮撕破到底,冷笑,“小小寿宴?我做下丑事?花峰,到底是谁做下丑事?”
说着又一指悄悄地准备从旁边走开的宋晚香,厉声道,“你与这贱人苟合于此,还敢说我做出丑事?你们才是……”
“啪!”
花峰怒火冲冠,一张儒雅俊朗的脸,现在都变得极度扭曲,他再次重重地扇了褚秋莲一个耳光。
褚秋莲被扇得往旁边几个踉跄,嘴角当时就出了血。
她捂住脸,却也不恼,竟低低地笑了起来。
随即,一转脸,看向花峰,“好好好,你们这是彻底不把上都护府当回事了是么?花峰,你等着,看我哥哥怎么收拾你,叫你在这京城再无立足之地!”
她的声音凄厉,却叫因为怒气过盛的花峰,猛地反应过来!
惹急了褚秋莲,现在还完全无法与上都护府对抗的花府,岂不是顷刻便会成为褚厚录手里随意碾压弄死的蝼蚁?
他看着眼神恶毒如刀的褚秋莲,心头杀意瞬间翻涌。
可随后,他又意识到——现在根本没法动褚秋莲!
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屈辱,却很快放下了原先的怒气,刚要上前,以往常的办法暂时安抚下来褚秋莲。
却不料,旁边一直没出声的花慕青,突然低低急唤,“祖母?!”
花峰一惊,转脸一看,就见花慕青扶着老夫人,被压着一起倒了下去!
“母亲!”
花峰大惊失色,连忙扑过去,将老夫人扶住。
却见她本恢复了红润的脸色再次变得煞白,连唇色都隐隐发紫颤抖,身上还在轻微颤抖。
“母亲!母亲!”花峰急切地晃着老夫人的肩膀。
花慕青垂眸冷笑,松开捏着的老夫人的某一处能致人瞬间穴道,顺势捏住她的脉搏,略听了一会。
担忧地摇头,“父亲,祖母这是急怒攻心,上回才散开的淤气,怕是又……”
花峰哪里能不知道花慕青说的上回是什么意思?
原本松软下来的情绪,当即再次大怒,恶狠狠地转脸看向褚秋莲,“要是我母亲有个三长两短!我唯你是问!”
花慕青心底无声地笑了起来——花峰这人,虽各有不足,却唯独一项,孝顺得愚蠢了些。
也好,可让她利用几分。
褚秋莲此时已经不管不顾了,见老夫人倒地,她还巴不得这老东西索性直接死在这里算了!
于是讥笑了起来,“我看她是活该!一个乡下出来的野妇,还想踩在我的头上?我这些年,敬着你们母子,捧着你们母子,还真把自己当个人了?呵。”
就算是撒泼,可褚秋莲也是正经的名门贵女出身,做不出老夫人那种乡下泼妇的骂街路数。
可说出来的话,却是字字如刀,戳得人浑身血口。
花峰当即大怒,一下子站起来,抬手又要去打褚秋莲,却见褚秋莲不怕反而扬起下巴,嚣张地挑衅,“你打啊?你打不打?我告诉你,今天不打死我,我就让你身败名裂!”
花峰咬牙,嘴里发出愤怒的粗气声。
褚秋莲露出几分得意。
花慕青暗自摇头,眼神一转,轻婉开口,“父亲,这么闹下去也不是回事。不如……先把祖母送回房里,请太医过来诊治。母亲就先回自己的院子里去,都各自冷静一番,之后的事……再行计较?”
这么一说,花峰就陡然反应过来。
深深地看了眼褚秋莲,朝外大吼,“来人!”
一直在外头不敢靠近的管家立刻弯腰低头跑了进来,“老爷。”
花峰阴沉着脸,怒声道,“把夫人带回自己的院子里去。没有我的同意,谁也不许靠近!也不许出入!”
这是要软禁她?
褚秋莲一下子瞪大眼,看向花峰。
眼见管家出去又叫了几个身强体壮的小厮进来,褚秋莲猛地往后退了几乎,目光触到旁边蹲在老夫人身边的花慕青。
神情猛地一变。
登时像恶鬼扑杀一般,尖叫着朝花慕青抓了过来,“我杀了你这个贱人!都是你!害我与老爷离心,害我孩儿,都是你!你这个活该死了的下贱劣女!”
眼见她疯狂地扑过来。
花慕青微微蹙了下眉,本是可以一闪身躲开的,可是却发现到花峰垂手站在旁边的冷眼。
心中冷笑,便知这老东西是起了疑了。
便不躲闪,让褚秋莲一把抓住了头发,死命地拽了两下,又呼地一个巴掌扇过来。
她微微侧脸,巴掌没有扇到,那长长的指甲,却是在那如花似玉的粉面上,留下了几道清晰的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