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伯夫人的房间里,美美地睡了个下午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舒舒就看到炕边坐着熟悉的人影。
她心里暖呼呼的,脸上也带了笑。
是九阿哥来了。
“怎么没喊我?”
舒舒笑着问道。
九阿哥道:“也没什么事儿。”
在他旁边,是一提篮的蜜橘。
舒舒见状,嘴巴里开始犯酸,立时就要伸手。
九阿哥忙拦着,道:“仔细手指头疼,爷给你剥。”
橘子都是小儿拳头大,舒舒一连吃了两个才过瘾,道:“怎么这老些?”
现在还不到贡品上京的时候,东北的鲜贡在十月,可是也没有橘子。
之前在宫里的时候,九阿哥叫人在外头买过几次,也没有多少。
九阿哥道:“季弘那小子张罗的,足有一筐,还真是门路挺野……”
舒舒听了,反而踏实了。
虽说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但是也要看对方求的是什么。
像杭州金家那样,为子弟求前程的,敬而远之为好。
因为那是康熙的心腹,肯定不乐意见儿子染指,而且内务府的缺都是固定的,提挈一个就要挤下一个,没必要平白无故得罪人。
至于九阿哥自己张罗的,给内务府增加的缺,兄弟之间卖人情还不够,轮不到一个没有什么渊源的外人来分。
季家这样的皇商就简单多了。
对方也不敢奢求跟皇子交易什么。
只要九阿哥给他的面子,收了他的孝敬,对他来说就是恩典。
如此,他在内务府会账领票的时候就不会被下头的主事、郎中为难。
不过到底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舒舒......#他看着不放心了,望向伯夫人,希望伯夫人拦一拦。
伯夫人笑着对他说道:“现在正是能吃的时候,不能饿着,吃的不多……”
九阿哥看着舒舒道:“之前不是说了要多吃几顿么?现在吃了这么多,睡觉之前怎么办?”
到时候不填巴容易饿了,吃了的话又容易撑了。
舒舒想了想,道:“那到时候就吃鸡蛋糕,对付一口水饱,中午五嫂、七嫂在,我没怎么吃饱,明天不会这样吃了!”
有七福晋的前车之鉴在,怕的不单单是舒舒,还有九阿哥。
主要是这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吓一跳。
要是不控制,放开了吃,肚子里这孩子大了,到时候轻了是遭罪,重了是要命。
九阿哥牵挂着,才婆妈起来。
舒舒也不烦,耐心地说道:“今晚吃的素,才多吃了几口,没事的,不混着吃就不长肉。”
九阿哥点头道:“以后再想吃什么爱吃的,搁在早上跟中午,晚上还是要少吃些……”
舒舒乖巧应了。
伯夫人含笑看着两人互动,倒是真有些悬心。
她自己没有产育过,还有个齐嬷嬷也是如此。
就怕到时候照顾,也照顾不周全的时候。
她就对舒舒道:“等你搬了家,叫你乳母过去当差吧……”
舒舒想了想,道:“到时候看下嫫嫫的意思。”
九阿哥晓得舒舒还有两房陪房人口,就对舒舒道:“都叫过去使唤,这时候不当差,什么时候当差,总比生人强……”
说到这里,他对伯夫人道:“伯母,我不信内务府那些人,就算分下来包衣人口,肯定也不敢直接使唤,倒是您这里,要是有信得住的灶上人,先借几个给我们使唤,厨房不比旁的地方……”#br......r#伯夫人一听,也认真起来,道:“阿哥所之前的人手呢?”
九阿哥道:“跟着出宫的,都是身边服侍的,灶上、针线、扫洒这些都是内务府的人,不在我们名下,都直接退回内务府。”
伯夫人还真不放心了。
这入口的东西,自然是顶顶重要的。
她看着舒舒道:“那我挑几个灶上的人过去,针线房有几个师傅白放着也可惜了。”
早先的时候,伯府四个主子,这府中人手自然是齐全的。
现在就剩下她一个,大多都闲着了。
舒舒笑着点头道:“都要,都要,多多益善……”
伯夫人宠溺道:“就算给你现成的人手使唤,你也不能偷懒,回头等你出了月子,还是要自己调教些人手出来。”
舒舒轻哼道:“不爱操心,有人使就行了。”
伯夫人摇头,看着九阿哥道:“回头阿哥分户,包衣人口成了户下人,也就服顺了,阿哥也不能老防着。”
九阿哥道:“嗯,到时候也会看着,有能用的也不会让他们白闲着。”
现在天黑的早,外头已经幽暗了。
舒舒就催促九阿哥回宫,道:“明天爷再来接我……”
九阿哥嘱咐道:“护身符与安胎符都好好带着,装荷包里。”
舒舒点头道:“明早就系上,如意也准备好了。”
九阿哥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伯府,回了皇宫。
等进了阿哥所的甬道,就见二所门口站着一个人。
是十阿哥。
在那里不知想什么,九阿哥走过来也没有察觉。
九阿哥仔细看了他两眼,发现他脸色不大好看,皱眉道:“怎么了?”
十阿哥被惊醒了,看着九阿哥,道:“九哥回来了……”
......#九阿哥道:“这是舍不得搬家,难受了?”
说话的功夫,兄弟俩进了二所。
舒舒不在,正房的东西也都整理的差不多,九阿哥这两天歇在前院书房。
他就直接带了十阿哥进来,迟疑了一下,道:“或是旁的缘故,挨汗阿玛说了?”
十阿哥摇头,道:“不是为了这些,是我早上打发人去了趟北城兵马司,打听了一下尹德家的事……”
九阿哥道:“殇了的那个长子?难道不是意外,还有其他缘故?”
昨天虽听福松说了一嘴,可是他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要是没有之前悔婚之事,说不得他看在十阿哥面上,还会打发人去探丧;可是悔婚之后,连十阿哥都懒得搭理尹德这个舅舅了,自然在九阿哥这里也没有什么牌面。
十阿哥苦笑道:“这阴错阳差的,好像跟我有些干系。”
九阿哥摇头道:“八竿子扯不上的人,都没见过两回,与你有什么相干,别瞎捉摸了!”
十阿哥长吁了口气,道:“我是念着颜珠舅舅的好,才觉得宁肯得罪公府也要抚孤的尹德不错,保举他当了长史,还插手了钮祜禄格格的亲事,结果好像适得其反……”
说着,他就讲了正泰冤死的前后因由。
钮祜禄格格可恶,可是这个小的死了也太冤了些。
九阿哥听了,皱眉道:“怎么会有这样愚蠢恶毒的姐姐?确定是同胞姐弟么?或许有个是记名的?”
十阿哥道:“确实是嫡亲的姐弟……”
九阿哥看了十阿哥一眼,道:“往后对钮祜禄家那些人,你还是敬而远之吧,这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有阿灵阿在前头,小辈还是这样的,谁晓得其他的是人是鬼……”
十阿哥点点头,道:“本也没想再搭理,就......是为颜珠舅舅可惜,只有这一个嫡子……”
至于养在公府的三个庶子,认贼作父,也是白养了。
九阿哥道:“那钮祜禄家怎么处置,这大格格都害了人命了?”
十阿哥道:“听说尹德之妻带了儿女回娘家了……”
九阿哥皱眉道:“即便不送到盛京,也该送到庄子里去吧?还敢留家里?”
十阿哥嗤笑道:“所以说那是老好人呢……”
老好人就是耳根子软,容易被人带歪了。
外加上钮祜禄大格格现在已经到了绝境,怕是越发舍不得狠心处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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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颜珠舅舅可惜,只有这一个嫡子……”
至于养在公府的三个庶子,认贼作父,也是白养了。
九阿哥道:“那钮祜禄家怎么处置,这大格格都害了人命了?”
十阿哥道:“听说尹德之妻带了儿女回娘家了……”
九阿哥皱眉道:“即便不送到盛京,也该送到庄子里去吧?还敢留家里?”
十阿哥嗤笑道:“所以说那是老好人呢……”
老好人就是耳根子软,容易被人带歪了。
外加上钮祜禄大格格现在已经到了绝境,怕是越发舍不得狠心处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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