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太后娘娘请安,我家主子知道太后娘娘近日苦夏,特意亲手熬了酸梅汤给太后娘娘解暑。”说完,打开食盒,呈上冻得凉凉的酸梅汤。
“如意丫头有心了。”太后捧起酸梅汤小抿一口,对身边宫人说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说哀家用着极好,她费心了。天儿太热,叫她保重身体,照顾好孩子,明儿多做些也给皇儿送碗尝尝。看赏,去吧。”
“奴才谢太后娘娘赏赐,定一字不漏告诉我家娘娘,奴才告退。”小邓子谢了赏,提了空食盒心情极好的出了门。
“娘娘现在总算能享儿媳妇儿的孝敬了。”身边的老人王姑姑笑着打趣。
“是啊,原以为等先帝去后,新君登基,润儿就该被打发到偏远封地,而哀家也只能像其它太妃一样母子分离,或三五年,或十年八年才得见一面。能像如今儿孙绕膝,得子女孝敬,哀家这辈子也值了。”李太后听到这话,心底也感慨万千。
若是放在三年前,皇后嫡子安好,封为太子是板上钉钉,李太后连做梦都不敢想这些。
“娘娘这辈子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王姑姑也笑着说。
不知想到什么,太后的眉头皱了皱,“如今啊,我只盼如意丫头能顺利登上后位,朝中国泰民安。”
“娘娘,小邓子回来了,说有事禀报。”叶梓棂半倚在榻上,昏昏欲睡。
昨夜两个小家伙歇在正殿,闹了半夜,直到现在,叶梓棂都觉得脑仁一跳一跳的痛,实在被吵得慌。
“叫他进来吧。”叶梓棂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坐直身体淡淡道。
“奴才给娘娘请安!”
“嗯,起来吧。东西送到了吧。”
“太后娘娘很是喜欢娘娘做的酸梅汤,还吩咐娘娘明儿多做些给圣上送去呢,还叮嘱娘娘注意身体。”
“母后一直都是极疼我的。还有什么事吗?”
“就是奴才去时贪凉饶了个远,在清凉殿院外听到有人密谋害人,因相隔太远,奴才只隐隐听到什么人偶,什么指认,具体的奴才并未听清。奴才悄悄观察一下,那两人奴才只远远看到个轮廓,只觉眼生的紧。”小邓子看着上面主子脸色几翻变更,越发觉得事态严重。
“人偶,这是想制造一个巫咒之祸呢。”
从古至今,只要牵扯到巫咒里去,绝对是血流成河,尸骨满地,上至皇亲,下至黎民,绝无例外。
这一次,不管是谁,只要查出,绝不轻饶。叶梓棂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你去将黄姑姑叫进来,事关重大,此事暂时不要声张。”想了一瞬,叶梓棂觉得这件事得交给在宫中人脉相对广的黄姑姑来查。
“娘娘。”
“你应该已听小邓子说过此事了吧,本宫想来想去,这件事还是得暗中查探。”
圣上刚刚登基,前朝后宫人心刚稳,这时候闹出这等涛天大案不助于稳定人心。
“娘娘想得周到。奴婢必叫人守好未央宫门户,不会让人钻了空子。但奴婢深以为,娘娘应将此事向圣上透露一些,以防万一。”
未央宫上上下下几十号人,若出差子,全宫上下除三位皇子恐无一能活,黄姑姑觉得绝不能冒这个陷。
“可本宫如今无凭无据,如何透漏,万一打草惊蛇,圣上反倒会怪本宫掌宫不利。”如今未央宫上下凭借的也只是圣上心底那几分情分,若是平白耗尽,未央宫上下可就真真永无翻身的了。
“如今还得劳烦姑姑小心打探,找出那两个人。告诉小邓子,既是我未央宫的人,他的生死荣辱将全全寄于我未央宫里,本宫不是那不宽宏大量的,望他尽心办差。”
“放心吧,奴婢定当尽力。”黄姑姑心头一凛,听这话好似在敲打小邓子,却又何偿不是说给自己甚至未央宫名下所有人听。
真是多事之秋啊,叶梓棂按了按额角,挥手示意黄姑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