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胭脂雪的舌头被明了暂时拿药粉止住了血,但难保没有受到感染,这一个晚上,都不停的为她清理伤口,不停的换上新鲜的药粉,半点也不心疼药粉多金贵的挥霍用着。
秦管家和林大夫跟在站在榻前看着,两个老人家的脸上已经是泪迹斑斑,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唯恐错过了胭脂雪脸上的脸色变幻撄。
就这样,这个不平静的晚上,众人忙前忙后,几乎整晚都没有睡觉。
虽然给胭脂雪用了药,但因为害怕伤到她的身体,药剂用的很小,所以他们把胭脂雪干脆给绑了起来,在彻底为胭脂雪的舌头清理好之后,还往她的嘴里塞了一块软布,以免她再次如此的疯狂。
胭脂雪醒来后,看到自己被绑着,完全不能动弹,嘴也动不了,只能用眼睛狠狠的瞪着所有人,仿佛把他们全都当成了自己仇敌的困兽。
几人看的心里难受,只有不停的劝说偿。
然,胭脂雪却似油盐不进,整个人都跟魔怔了一般,被绑着的时间里,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就像真的疯了一样。
几人痛心不已,索性都不再说话了,都安静的轮流陪在她的身边,用饭时,则让明了加大药剂的量,又开始进入到了喂她吃流质物的那段时间。
这般让整个王府的人都跟着她一起熬着,足足熬了十天以后,胭脂雪终于渐渐的平静了下来,神智开始如常,不用明了用药强迫她吃饭,她也会乖乖的自己喊着要用膳,虽然话少,但是时不时的,还能和几人攀谈几句,偶尔有人给她讲笑话听,她也会听,也会跟着笑笑。
这样的她,仿佛又像是回到了十天前,什么都不知道的她一样。
明了以为,这孩子的月份越来越重了,要是总这样绑着她,恐怕对孩子,对她的身体不利,于是在和秦管家林大夫的商议下,决定要不要解开胭脂雪。
秦管家当时就拍案否决,“我不同意,万一王妃她还要想不开,那可怎么办!”
林大夫则保持中立意见,“长久这样绑着,确实对孩子不利生长,而松绑以后,确实……难保王妃现在不是在用障眼法迷惑我们,是在让我们放松警惕,一旦放了王妃,难保王妃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明了白了一眼林大夫,“你这说了不是等于没说吗!”
“啧,我还没说完呢,你急什么?”林大夫不耐的瞪了明了一眼,继续道:“照我说,直接找王妃摊牌,看她到底是个什么反应。”
秦管家和明了对视一眼,两人都觉得可行,点了点头,“说的是,看她的反应再说。”
三人决定以后,便相携来到了南苑的主屋内室。
正看到白茶和桃枝在跟着胭脂雪说什么趣事儿,逗得胭脂雪一阵的轻笑。
三人面面相觑一番后,秦管家和林大夫,非常有默契的一人一推,一人一脚,就把明了给推到了胭脂雪的跟前。
明了欲哭无泪,扭头狠狠的鄙视了这两个老不死的一眼,同时,心里是万分的想念花想容,从来没有一刻这觉得,这小子若是还能会燕王府该有多好。
“诶?明大人。”白茶和桃枝赶紧从小凳上起身,给明了行了一个礼。
明了朝两人摆了摆手,目光与正望过来的胭脂雪的目光四目相接,不知道为什么,在胭脂雪那双蓝色的眼睛下,他老人家总觉得自己备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这让他老家心里不爽至极,面上干笑两声,“妮子,身体怎么样了,好些没有?”
胭脂雪对他莞尔一笑,“挺好的,有劳明大人费心。”
说着,她的目光又在明了身后的秦管家和林大夫身上扫过,眸光无波无澜,始终像两邱精密的海水,“你们今天来,是有事儿找我的?”
在长辈面前,就算三人都是下人,胭脂雪也从来不会端主子的架子,都是以我自称,哪怕是和他们闹翻了。
被她这么一问的三人,又默默的对视了一眼,似乎都有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这样敏锐犀利的胭脂雪,确实十分的正常,跟以前完全没什么两样。
三人对视完了以后,都点了点头,可被支使说话的,依然是悲苦的明了,“呃……我是想问,如果我们现在给你松绑,你还会不会做傻事?”
明了问的挺尴尬的,这种事情又不好绕着弯子问,怎么问都是有些不好看。
包括还在的白茶和桃枝在内,此刻五个人,十只眼睛,都盯在了胭脂雪的身上。
胭脂雪好笑的看着五人,“我为什么要想不开?”
说着,她垂下眸子,目光温柔而慈爱的落在了自己已经快五个月的大肚子上,“就算为了孩子,我也会好好的活着。”
五人闻言,顿时一喜,而秦管家明了林大夫三人,在欣喜间,还不忘仔细而谨慎的望着她表情和四肢的肢体动作,见她露出了一个母亲该有的表情,见她被捆绑的四肢的十指,没有丝毫的动作,显然,没有丝毫撒谎的征兆。
于是,三个人精一致认定,她没有说谎,句句实情。
这样,三人心头的大石终于尘埃落定,随即三人授意白茶和桃枝赶紧解开捆绑胭脂雪四肢的绳子。
两个丫鬟很高兴,脆生生的应了一声,就去给胭脂雪解开绳子。
虽然绳子是用最好的麻料编织的,可到底还是胭脂雪的四肢腕上,留下了浅浅的红痕。
两个丫鬟心软,又联想到十天前那个惊险的晚上,又忍不住的哽咽起来。
胭脂雪哭笑不得扫了两个丫头一眼,“哭什么,这不好好的吗?”
两个丫头赶紧擦起了眼泪。
三个老人家心里同样不好受,不过看到胭脂雪现在终于想通了,心情又很快的阴转多云纷纷嚷着要带胭脂雪出去走走,去看看王府里的春花儿。
胭脂雪欣然应下。
如此这番,燕王府紧张的气氛,才算彻底的得到了平息,就好像燕王府少了主人的这件事,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一样,每个人还是一如既往,如往常的燕王府一般,该严谨岗位的严谨岗位,该其乐融融的其乐融融,没有让这座燕王府,产生一丝的裂痕。
直到半个月之后的一天。
这天,天才刚蒙蒙亮,一个穿着朴素臃肿,带着斗笠的妇人,匆匆从府里出来。
燕王府是一天十二个时辰的轮流换岗制,防御做的非常的到位,就算是现在刚天亮的时辰,门外站岗的六个亲卫,都是一派的精神抖擞,煞有威严。
看到这个匆匆走来的妇人时,亲卫都是抱着警惕而习惯的心态动作,出使了手里的兵器,将妇人拦下。
“来者何人,我怎么都没见过你。”一队六人的亲卫里,有一个队长出列,是个虎背熊腰的强壮男子,眼睛非常的透亮有神,好像什么东西,都逃不过他的这双眼睛,“把斗笠拿下来。”
妇人咳嗽一声,“老身这几日本以为偶感风寒,不想,脸上身子上,都开始长起了许多的水痘,老身……老身实在是怕自己得了瘟疫或是要命的天花儿,所以,这才赶早的赶紧离开燕王府,找个专治这些脏病的大夫给好好的瞧瞧。“
一听到天花,六个亲卫的脸色都顿时变了,甚至拿出武器拦路的两个亲卫,都快要握不住手里的武器了。
独独这个亲卫队长,并没有闻之色变,还对两个拦路亲卫大声呵斥,“慌什么,是不是多年不打仗了,都开始学会胆小怕死了?!”
那两个亲卫闻言,这才精神一振,齐声高呼,“卑职不敢!”
亲卫队长冷哼,目光重新回到妇人的身上,冷冷的看着妇人头上戴着的遮脸纱布斗笠,“不要让我说第二遍,拿开斗笠!”
但听斗笠下,一声低低的哀叹传出,嗓音沧桑沙哑的妇人缓慢的就拿掉了头顶的斗笠,登时,一张满是水痘的红肿脸,呈现在了六人眼前,大概是觉得自己是羞于见人,亦或是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所以妇人双眼紧闭着。
六人倒吸一口冷气,同时向后倒退了一步,生怕妇人的那些水痘,会因为近距离,而传染到自己的身上。
看到妇人这个样子,又到底是自己王府里边儿的人,那看起来一丝不苟的严厉亲卫队长,终于有了一丝松动的表情,一扬手,示意拦路的小兵可以放行。
两个小兵赶紧把自己的武器收回,让开了路。
妇人赶紧把自己的斗笠戴上,对几人道了一声谢,就朝门外走来。
眼看妇人就要同亲卫队长擦身而过的时候,队长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地,双眼一亮,转头去看妇人,“奇了怪了,我们府里不是有明大人这个神医在吗,您老人家为何还要去府外求……。”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妇人忽然加快了步伐,直往府外跑去。
“快点抓住她!”队长面色一凝,操起手里的大刀,就朝妇人追了上去。
其余五人这才反应过来,赶紧随后也追了上去。
这妇人好像是因为体型太胖的缘故,跑得其实不怎么快,这还没跑出十几步远,就被队长持刀拦在了跟前,妇人想返身换个方向跑,但是已经被后面追上来的亲卫给团团围了住。
“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偷跑出府,究竟有什么目的!”队长凶神恶煞的咄咄逼人,似妇人再不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他手里刀就要不客气了。
妇人见势,知自己已经无路可退,这才一伸手,摘掉了头上的斗笠不算,继而还从脸上生生的撕下一张薄薄的人-皮来!
六人看的瞠目结舌,胆小的已经脸色煞白,怕是以为自己见鬼了。
直到妇人完全露出自己的容颜,最后张开那双眼睛,露出幽蓝色的瞳孔时,六人顿时才松了一口气,可继而,又倒吸了一口冷气。
六人立刻抱拳行礼,“参见王妃——”
队长紧接着又道:“属下不知是王妃娘娘,这才多有冒犯,还请王妃恕罪!”
字字铿锵有力,没有半点虚伪奉承的意思。
胭脂雪瞧得有些想笑,明明这都是自己有错在先,却让亲卫队长先致歉,有礼有度有仁有义,真不愧是他带出来的兵。
想到他,胭脂雪忍不住的黯然神伤。
是啊,明明一直以来都是自己的错,可什么罪过,却都让他独自一人背了,她却还总是那样的怀疑他,她真的……不配做他的心爱之人。
“就当没看见我吧。”收了收心神,胭脂雪表情诚恳,语气恳切的望着六人。
六人一愣。
亲卫队长反应最快,确实毅然决然的,“不行。”
胭脂雪似乎早就知道会是如此,苦笑一声,“真要让我给你们下跪不成?”
队长和其余五人一惊,抬起头时,果见挺着大肚子的胭脂雪,弯着膝盖就要对自己跪下。
六人慌忙上前想要搀扶,可毕竟主仆有别,男女有别,他们虽然伸出去了手,却不敢触碰他们这位美丽的女主子,只能跟着跪下。
“王妃,求您别折煞下属们了,您还是请回吧。”亲卫队长扑通一声跪下,一脸为难的央求,马上就要天亮了,路上的百姓会越来越多,届时看到这样的场面,都不知道要怎么想他们燕王府!
胭脂雪倔强的摇了摇头,眸子坚定的与队长对视,“不,你们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亲卫队长一个头两个大,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劝说自家这位任性妄为的女子,而就在他准备磕头开口时,身边的兄弟们突然有人惊呼一声,“那……那是王爷,是王爷——”
登时,胭脂雪和亲卫队长同时浑身一震。
要不是胭脂雪半个月前闹得很厉害,王府里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家主子已经出了事儿的事情,而自从胭脂雪惊险的那晚闹事以后,王府里的其它下人纵使不知道其中事件的曲折,但从看自家主子三四个月都不回王府的趋势来看,这才猜出了一个七七八八。
故而,这会子,他们这些早就以为自家主子已经死了的小兵当看到蒙蒙亮的天空下,灰蒙蒙的街道上走来的行人时,都震惊的无以复加。
而闻声看过去的胭脂雪见了,当即泪如决堤之水,挺着大肚子蹒跚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那一行人就冲了上去。
这才反应过来的亲卫兵们看的心惊肉跳,生怕胭脂雪会一个十足摔倒,从而伤到自己,更伤了肚子里的小世子。
然而万幸的是,自家王妃跑动的姿势虽然摇摇晃晃的看着不稳,可最终还是安安稳稳的到了那行人跟前。
而当她冲将到那行人之前时,一行人里,有两个小小的人儿同时也朝她扑了上来,继而,因身高问题,矮的一人儿双臂扒住了她的大腿,搞的一人儿则圈住了她的腰,不过因为她的肚子实在是大了些,那双小手臂并没有完全的抱住。
两人儿异口同声的喊着她,“娘亲——”
胭脂雪浑身一颤,忙蹲下身,一个臂弯将一个宝贝搂紧在怀,喜极而泣,“娘亲没有眼花是不是?真的是你们是不是?我的孩子们……。”
两个孩子太久没有见到自己的母亲,又遭逢大劫,也经受不住这重逢的激动心情,哭的很厉害,一人在自己母亲满是泪水的脸上印下一个亲吻。
“娘亲不哭不哭哦~桑桑在这里,桑桑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小桑榆顾不得擦自己脸上的眼泪鼻涕,对自己娘亲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因为皮肤变黑而愈发显白了的牙齿,小手一下一下拍着自家娘亲的背,就像在哄孩子似地。
小华离则像个小男子汉似地,伸手去给自己的娘亲拭泪,“娘亲别哭,我们很好。”
还是一样的话语简短,但足够暖到人心。
胭脂雪已经动容的快要说不出话来,只得不住的点头,只是陡然间,像想到了什么似地,赶紧将抬眸正视两个孩子,“你们爹他……。”
两个孩子脸上天烂漫的笑容转瞬消失,不约而同的转过身,看向了他们身后,已经停留下的几个人。
胭脂雪顺着孩子们的动作望去,但见花想容正用夹板吊着一只手臂,显然是断掉了,而他垂头丧气的,都没有抬起头看过来,像是一个做错了什么事情的大孩子,无颜面对自己长辈的样子。
在一看他身边,有四个身着奇怪还身上脸上都化了花纹的奇黑男子,而这些男子的手中,都抬着一根木头的一端。
总共有两根木头,木头上紧紧的缠绕着一圈圈的麻绳,连接着一块竹篾编织而成的板子,而板子上躺着的一个人,那人身形消瘦,衣衫破烂头发散乱,胡子拉碴,别人都晒的很黑,独独他的脸,却惨白的吓人,嘴唇干裂,深可见到红色的肉……
纵然这人已经又瘦又脏的几乎快要看不出个人形来,但胭脂雪还是一眼,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登时她一个屏息,人好像力气瞬间被抽空,一下子就无力的跌坐到了地上,眼睛仍死死的盯着竹板上躺着的那个男人,嘴唇哆嗦了好久,才颤颤巍巍的吐出几字,“他……他怎么了……。”
花想容不敢说,只得把头垂的很低,双膝一软,跪倒在了地上,“王妃,是属下没有保护好王爷,都是属下无能!还请王妃……赐死属下吧!”
“不,这不是容叔叔的错,是我们不好,都是我们的错!”两个孩子急忙出声替花想容辩护。
“到底怎么回事!”胭脂雪的深吸一口气,沉声问自己两个孩子,强定心神,以免自己支持不住,就此昏死过去。
桑榆看了娘亲一眼,有些害怕,把目光寄希望于自己的弟弟身上。
华离包子脸抽搐了一下,而后沉着小脸,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爹他为了救我们……被恶人谷的三大恶人做赌,打晕了容叔叔以后,就自己只身前往万蛇窟,来以此交换我跟姐姐,所以……爹被上千种剧毒的毒蛇啃咬,虽没有殒命,但体内千种剧毒相生相克,已经侵入爹的五脏六腑,只能一直如此,维持短暂的生命,形同活死人。”
“什……。”胭脂雪眼前一黑,险些昏死过去,但她极力克制了情绪,将自己的还在颤抖的嘴唇狠狠一咬,几乎咬出了血来,这才极力振奋着精神,松开了两个孩子以后,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步一个踉跄,摇摇晃晃的,到了四个古怪之人抬着的竹板前。
古怪之人见状,连忙将竹板轻手轻脚搁在了地上。
最后离竹板还差两三步的距离时,胭脂雪再也忍不住扑了上去,差点让围观者心脏跳了出来,就怕她摔到自己的肚子。
扑在竹板上的男人身子一侧,她眷恋的目光一寸寸的在他脏乱消瘦的脸上来来回回的梭巡着,不厌其烦,好似想要将他的面目,自此刻进自己的眼睛里一样,她没有哭,而是笑,笑的仿佛这初春里,刚开的木棉花,“你听到了吗?孩子们终于叫你爹了呢,他们都是你的孩子,你的亲骨肉……。”
说着,她的手小心翼翼的抚上他的脸,笑着笑着,不争气的眼泪,还是一颗一颗,砸到了他的脸上,她却好象没有看到,“所以不要再睡了,你也不想以后孩子们长大,都被人笑话是个没爹爹的孩子吧?快点醒过来,醒过来……好不好……。”
说到最后,她再也无法抑制,开始嚎啕大哭,哭的像个迷失了方向,又失去了心爱之物的孩子……
然而,男人始终都没有睁开那双眼睛。
大燕公元471年阳春三月,雪妃魅惑君王,祸乱宫闱,致后-宫大乱,两大贵妃双双被剜心掏肺,殒命当场。
阳春三月三十日,雪妃蛊惑君心,于寅时时,帝君为博妖妃一笑,将镇宫四妃全部活剥人-皮,尸身悬挂于重华门之上,引来秃鹫啄食,其状见者惨不忍睹,闻着人心惶惶。
至此,后-宫失调,前朝紊乱,举朝百官上荐,诛妖妃,平祸乱,举荐者,当以朝中胭太傅为首。
于次日,胭太傅被大理寺扣押,三司会审,于匿名者献上若干铁证,百人联名上告,判太傅一百零八条罪状,条条死罪,桩桩引民愤,祸臣民,当以千刀万剐之刑,平民愤,稳人心。
三日后,午门之前,逆臣胭博渊于五十利刃之下,命归九泉,臣民欢欣鼓舞,举杯高歌。
当夜子时,饱受皇恩,千恩万寵之女,妖女雪妃,被帝君以欺君罔上之名,赐白绫鸩酒,与胭脂琼楼,共赴火海。
公元471年七月七夕,帝君燕陌身染顽疾,不治身亡,享年,二十五岁。
因帝君膝下无子,帝位将于皇室嫡系血脉承袭,皇室嫡系一脉,仅剩亲王燕楚。
因燕王卧病不起,帝位承袭于子,燕华离。
公元471年八月中秋,新帝登基,名,华帝。
当夜,举国欢腾,中秋之夜,万民载歌载舞,华灯璀璨,灯火阑珊。
燕王府最高的楼台之上,并肩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执子之手,十指紧扣。
满城缤纷多彩的烟火,将两人的脸,映照的美轮美奂,比肩而坐的身影,被拉的很长。
美艳芳华的女子,将头歪在了如玉的男子肩头,婉转在蓝色眼睛里的流光,比漫天的烟火还要多姿多彩,绚烂夺目,“你看,那是我亲手做的烟火,美么?”
素指遥遥一指,漫天五彩的烟火里,有一枝幽蓝色的玫瑰,独秀一枝,抢眼怒放。
男子没有回答女子的问题,眼睛是半睁开的,但是眼神却很空洞,没有丁点神采,就算漫天的烟火倒映在他眼底,也是那般的黯淡无光,绯红色的瞳孔,宛若没了热焰的冷火,薄薄的唇一直轻轻的抿着,未有丝毫的阖动。
女子混不在意男子的木讷无声,嫣然微笑,满城的烟火如何的美,也要为她这一笑,而黯然失色,“知道么,这朵花叫做蓝色妖姬,听师父说,这种花有一个很美的花语,叫做守护……”
说着这话,女子渐渐收紧了两人相扣的十指轻轻放在了自己那高高隆起的小-腹上,即使男人的大手,并没有回扣着她的小手,只是她的小手在做着一个人的独角戏。
忽然,男人的手指竟微微的动了,那双黯淡无神的眼睛,渐渐的转动着,望向了她……
---题外话---这个文,足足写了将近八个月之久,没有长时间如此写过文的人是不会懂得期间的酸甜苦辣咸,呵呵,当然,今天不在这里不是想说心灵鸡汤的,我这人说话直白,不喜欢阿谀奉承,也不喜欢虚伪的说些漂亮话,不过有些话还是要说的,譬如,我是真的很感激能陪我走到最后的各位,谢谢大家陪我经历了这一年半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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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王的番外我就不写了,后续的两夫妻生活会在新文后面融合在一起写,写个超级大团圆,两文是姐妹文,故事讲诉的是魅音和流苏之间的爱恨情仇,有兴趣的可以先收藏,更新稳定,坑品自然是有保障的【佣兵狂妃,废物太子来单挑】,网址在傻王评论区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