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他现在不知道,这死蝙蝠,分明就是她那狗屁徒弟吟啸,用来和她通信的信使!
而一想到吟啸,便就自然而然想到吟啸之前在摘星楼里对他放的狠话,以及,吟啸默认了,他居然大逆不道喜欢她胭脂雪这个师傅的心迹!
你说,要刚知道了她对自己心思的他,如何能爽,如何能够容忍她就在自己的面前,与其他分明对她图谋不轨的男人,以这种暧味方式‘眉来眼去’?蠹!
动物素来敏锐,所以鬼蝙蝠一一清楚的接收到了燕楚给自己投来的视线里,那若有似无的杀意。
这让一一很是欲哭无泪。他吖的,它就是一没有人身自由的小小蝙蝠,你吖燕王堂堂一大男人,至于要把我这么个不起眼的小小蝙蝠往死里弄么髹?
推开了燕楚站起了身的胭脂雪,自然是往被拍飞的鬼蝙蝠一一走了过去,只是,见鬼蝙蝠一一只在原地抖抖索索的拍着翅膀,完全没有要朝自己飞过来的意思,胭脂雪有些担忧,“一一,你是不是受伤了?”
深知自家傻子力道何其之大,并且深受其害的她,完全可以想象,傻子刚才所谓的拍苍蝇的力道,究竟有多么可怕。
一一摇晃着小脑袋,对胭脂雪主动的靠近,不似以往那般,相反,还是不喜反惧,一边往后倒退着,一边吱吱叫着,快速将吟啸的消息传达出来。
胭脂雪虽然很奇怪,可是再好奇的心思,在听到了一一传达的内容时,都已经无暇顾及,满满的心神,全都聚集到了这个内容上,双眼撑大,“什么,吟啸已经找到了长白山的火莲花,就在祁国微服出游的摄政王身上?!”
东宫,落水宫内。
看着满地乱作一团的膳食,尤其是那原本可供赏玩现在却破裂的成了一片片尖锐碎片的白瓷碗盘,水玲落在袖子里的双拳,捏的更紧了几分。
这该死的草包胭脂香,分明就是要作死她不可啊!
若是在那一地碎瓷片上行三拜九叩一圈,膝盖非得废了不可的!
眼瞧着水玲落犹豫不决的愣在那里,胭脂香得意的哼笑,“如何啊,本宫要立的这个规矩,落妃觉得有何不妥么?”
不待水玲落回答,胭脂香嚣张的吹了吹指尖,“你放心……左不过只是让你跪一跪,是伤不了我们的皇长孙的。何况上回在百花宴上,事后本宫也听人说了,皇上觉着落妃你不够安分,让你可好好的在东宫里养胎,最好哪里都不要去。呵呵……本宫相信啊,落妃你这一跪,定会本本分分在东宫里呆着养胎,再也不会去触怒皇上的。”
旁观的青禾看到这,瞠目结舌的咽了口唾沫,甚至都觉得自己脸上挨得这鞭子,可真是轻了的。
有道是一物降一物,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原来她还以为自家小主发疯起来,比谁都可怕,现在看来,这个新来的太子妃,才真真是个可怕的恶魔。
到底是谁说这太子妃胭脂香是个蠢物,是个草包的,现在她的这种作为,哪里像个蠢人能做的出来的?!
嘴上打着立规矩的旗号,名正言顺的让水玲落这个侧妃给自己行礼下跪,就算捅到了太子和皇后那儿,顶多只是会责备这个太子妃手段狠辣了点,根本不会得到重罚,因为主母在府上给小妾立规矩,无论在哪个宅院里,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何况了,现在这个太子妃还打出了皇上这张牌,拿皇上在百花宴上对水玲落的诸多不满来说事,届时,就算闹大了,碍着皇上这边在百花宴上的金口玉言,皇后太子更是对太子妃的行径无话可说。
行事如此周密聪颖,连后果都已经算计好了,这样的女人,你若说她是个蠢东西,说出去,怕是连傻子都不会相信吧?
水玲落此番也完全没有料到,这个无所顾忌大闹百花宴,甚至连自己父亲如此大的靠山都敢公然得罪辱骂的蠢女人胭脂香,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堵得她前无路后无门的话,简直令她,无话可说……
可是,她怎么能跪,怎么可以跪?
如果膝盖废了,那她以后岂不是要像樊篱哥哥一样,当个废人了吗?!
一想到樊篱,再思及樊篱废掉的双腿,水玲落一时悲从中来。
若不是她贪恋权势,樊篱哥哥也不会变成一个废人,她今天,也不会沦落到被一个草包欺凌羞辱的下场!
“落妃,你这是不想跪么?”咻地一甩手里的长鞭,胭脂香阴冷的低笑一声。
“太子妃娘娘就饶了小主这次吧!”青禾自然知道这跪下去会是个什么后果,便捂着脸,跪行到了胭脂香脚下,替水玲落求情。
胭脂香没有责打青禾的意思,只是幽冷冷瞥了跪在自己脚下给自己磕头的青禾一眼,“如此忠心的奴才,是不是该替你们主子跪上一跪呢?”
青禾立即噤声,再也不敢多言半句,头垂的很低,不敢去看水玲落。
她是忠心,但还不是到了愚忠地步的蠢奴才。
况且,这一切都还是建立在她不得不跟水玲落站在同一阵线上的前提下。
所以,比起主仆情分,两人还是战友的成份更多些。
自然,在现在在这么直观的利害面前,她青禾还做不到忠实主仆的那一套,有福同享有难也同当。
早就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的水玲落,并没有对青禾投去什么幽怨愤怒的眼神,青禾是她身边跟了十几年的贴身丫鬟,青禾是什么样的人,她自然比谁都清楚。
可以这么说吧,青禾是个聪明伶俐,有自主思想,还有些冷情冷血的奴婢,与她这个主子,真是毫无二致。
套上那句古话,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所以,现下的水玲落只当没看见也没听见,自发的跪到了胭脂香面前,苦苦哀求,无人看到她眼底里,划过的精光,“娘娘,妾身知道错了,妾身真的知道错了,求娘娘饶了妾身吧,求求您了!”
看到这一幕的青禾,目光闪了闪,随即,便是悲从中来。
小主是个脾性自傲的主,向来不到非生死的关头,是绝对不会轻易弯下自己的头和膝盖,去哀求别人的。
没想到,摒弃一切跟了太子,费尽了心思,到头来,什么都没换取,却还得到了这样一个下场。
试问让她这样一个聪慧的女子,去向一个无脑的草包下跪求情,她是怎么咽的下这口气,怎么能做得到的?
然而,此时此刻,以为水玲落俨然已经外强中干的青禾,却不知道的是……
落水宫外。
“妾身可是听说,这几日落妃姐姐这儿的芍药长得可好了。碍于这些天落妃姐姐和殿下忙于筹备百花宴,妾身不敢叨扰,只好今日让殿下陪同妾身前来赏玩,殿下……。”美目流转于身侧亲昵挽着的太子燕煜,海棠有些小心翼翼,欲语还休道:“您不会怪责妾身多事儿吧?”
说到这,海棠有些自责,“妾身是知道的,殿下向来忙碌,可妾身还要让殿下从中得出空闲,实在是妾身有些无理的……可怎么办呢,妾身自知无理,却还是想见殿下呀……。”
对于面前的美人儿对自己如此肆无忌惮的撒娇卖乖,燕煜心中是知道这美人儿话里有多少是曲意逢迎的意思,但是,他就是很受用,并且,瞧着美人儿这张与胭脂雪有三分神似的脸蛋,更令他盲目的极为受用。
“本宫岂会怪责爱妃?何况,许久抽不出空闲的本宫,总是本宫冷待了爱妃,本宫这点弥补,不过只是微不足道的。”执起海棠的一只玉手,在唇边一吻,燕煜笑的深情款款,眉目间,俱是蛊惑人心的魅色。
“殿下……。”望着燕煜如此深情模样,海棠愈加痴迷了起来。
若不是已经到了落水宫,宫里又传来即极其嘈杂刺耳的哭声,两个人,怕是又要肆无忌惮的打的火热了。
纵有不舍,海棠也不得不警醒了精神,收起对燕煜痴迷不已的目光,调转到了满院狼藉的落水宫前院,捂住了唇,震惊的发出一声惊呼,“这是怎的了!”
而向来警惕心很强的燕煜,在听到宫墙里传来的哭喊声时,视线早就先一步于海棠,落在了一片狼藉的落水宫前苑里。
二话不说,燕煜携着海棠大刺刺踏进了满目疮痍的前院,面色有些许的阴沉,视线锁定到了两个正一边哭哭啼啼,一边打扫着院子的宫女身上,“说,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他不是傻的,自然一眼便看出了这满院子的芍药,是被人为破坏掉的。
他不是什么惜花之人,只是本来好端端要带海棠前来赏花的好雅兴,终归是被扫了的。
宫女一见是太子,同时被吓得花容失色,扑通跪地,险些话都说的囫囵了,“参,参见太子殿下!”
燕煜有些不耐烦,眼中尽是阴翳,他的金口,向来不喜欢开第二遍。
旁侧的海棠见燕煜似要发作,赶紧抢先一步询问起了两个小宫女,不比燕煜面色不善的口吻,她十分的和善温婉,“殿下与我都十分的奇怪,这明明开的好端端的芍药,何以成了这般模样?”
大概是海棠的话没有什么杀伤力,人看起来也分外的好说话,两个小宫女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没有适才见鬼般的心惊胆战了,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回答起了问题。
年纪大些的宫女瞥了一眼跪在自己身侧年纪稚嫩些的小宫女,有些犹豫的咬了咬唇,“回棠妃小主的话,这满院的芍药都是落妃小主亲手栽种打理的,素来开的甚好,尤其是这几日,芍药更是到了盛放的季节……。”
“说重点。”燕煜不虞的打断低喝。
宫女身子一颤,头越发的低了,“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眼见燕煜面色愈发的难看,周身都散发出了强烈的阴冷气息,那年纪稚嫩些的小宫女忙替年纪大的宫女求情,“殿下息怒!是太子妃,太子妃娘娘一大早就来这里闹将的!”
“胭脂香?”燕煜挑了挑眉。
“哎呀,你们身上怎么有伤?”海棠忽然指着两个宫女的手背一阵惊呼。
“抬起头来。”闻言,燕煜视线粗略扫过两个宫女连忙藏进袖子里的双手,分明的看见了她们手背上狰狞的鞭痕,森冷的命令。
这倒并非是他怜惜这类不起眼的卑微宫女,而是一个刚进门的太子妃,就敢在新婚第二天跑到他寵妃的院子里闹不说,还责打宫女,这明摆着是要给落妃难看。
而正所谓打狗也得看主人,胭脂香刚一进东宫就要踩到落妃的头上,分明,也是不给他这个太子面子,分明,是要给他脸子看。
两个小宫女依言,大着胆子缓缓将头抬起,两张带着深浅不一就像一条条蜈蚣似的鞭痕的脸蛋,便呈现在了燕煜和海棠面前。
“呀!”海棠惊叫一声,眼里满是怜悯和同情,“一定很疼吧,怎么说都是人生父母养的血肉之躯啊……。”
“哼。”燕煜一甩广袖,面目阴冷,“那个贱人还真是好大的胆子!刚一进东宫就这么不安分,这样的嚣张跋扈,是要做给谁看!本宫吗?!”
“殿下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怎的是好?”一面劝着,海棠忽然一面伤心了起来,绣帕拭起了湿润的眼角,“到底都是妾身的不是。如若妾身昨晚好生的劝殿下回湘妃殿与太子妃娘娘行完新婚的周公之礼,太子妃娘娘她也不会一早就来迁怒落妃姐姐,都是妾身该死……。”
“哼,本宫要宿在哪里,要寵谁,难道本宫还做不了主了么?”说着,燕煜用力揽过海棠的肩头,将小鸟依人的海棠拥在怀里。提及昨晚湘妃殿发生的一切,燕煜眼中就闪烁起了嗜血的杀意,“这个贱人,还有那个脸来迁怒别人,真是不知廉耻!”
新婚洞房花烛之夜,本来他想着就算胭脂香脑袋笨一点,不够聪明不够柔顺,但娶都娶了,又还有母后这一层关系,他也没想过要薄待胭脂香。哪曾想,刚一进湘妃殿,却听到她说出那么些不知检点的话,更胆大包天的抬高燕卿那个野种,贬低他这个太子!
要不是看在母后的份上,看在胭博渊这个老东西还有利用价值的份上,他那一巴掌,就不仅仅是打昏她胭脂香,而是直接废了她!
为了警告她以后放乖点,他才不但奸.污了她身边最得意贴心的小丫鬟桃枝,事后更将桃枝吊死在了软榻之上的横梁上,明明白白的告诉她胭脂香,再敢惹怒他燕煜,就会是此等下场!
结果呢?
她胭脂香倒好,非但不在自己的殿里反省,还要来落妃这里闹,明摆着就是不吃他的警告,更要不将他放在眼里,要和他对着干!
依偎在燕煜胸膛上的海棠,此刻能清晰的听到燕煜因愤怒,那引起胸腔里的那颗心脏狂跳的声音,嘴角掠过一抹几不可见的微笑。
太子对这新上任的太子妃越生气越厌恶,对她和水玲落才越有利。
如若不然,她才没必要巴巴的赶来替落妃解围。因为她很清楚,现在这个局面,只有她和水玲落彼此这两个侧妃联手,才不会让太子妃胭脂香骑到头上作威作福。
“殿下,您别这么说……。”想到这,海棠觉得应该再添一把火,不由再度柔声劝慰起了燕煜,食指在燕煜的胸口上不安分的打着圈圈,“不管太子妃娘娘做的是否过火不对,总归,还是因为娘娘喜欢太子,所以才对落妃姐姐吃了恁般大的醋……。”
“她会是因为吃醋?”燕煜不屑的冷笑,他可比谁都清楚,他的这个眼里心里只有燕卿那野种的好表妹,会不会吃自己的醋。
越想越是觉得心里有团无名火在烧的燕煜,沉声再问那两个小宫女,“胭脂香那小贱妇走了没。”
两个宫女身子一抖,“没,没有……已经进了落妃小主的寝殿里了。”
对燕煜如此毫不顾忌的直接当着宫女的面称呼胭脂香为小贱妇的言语,海棠笑的愈发悠然自得了。
一个不被太子殿下承认的太子妃,再如何风光,再如何有身家背景,不过,也只是形同被打进冷宫里的弃妇。
“什么?!”燕煜精神一振,眸子一眯,二话不说,抬腿便快速往水玲落的寝殿而去,“该死!!”
水玲落肚子里的孩子一旦是个儿子,那就是名正言顺的皇长孙。
而有了这个皇长孙,即便父皇不在意,可祖宗规矩摆在那,皇长孙的位分那是绝不低于皇子的!
于他这个储君太子而言,不但可以巩固位置,更可以以皇长孙的头衔巧立名目,替皇长孙拉拢出一批新的势力。
因为皇长孙不但有继位皇位的权利,下一届太子之位更是稳操在手,试问如何少得了投靠过来的势力和人才?
所以,这个孩子,现在不管是男是女,已经痛失图治这个臂膀的他,现在开始不得不在意,不得不抓牢!
现在的他,早已不是当初一手遮天的太子了,任何能稳固地位的势力,哪怕只有一丝一毫,他都不能,也不会错过!
一时跟不上燕煜步伐的海棠,只得被硬生生甩在了身后,生有一双三寸金莲而走不快的海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燕煜气势汹汹的离去背影。
海棠捏了捏拳头,眼底尽是阴鸷,“这个孩子一定要没了,一定要啊……。”
一旦这个孩子因为胭脂香没有了,这不仅仅只是借由这个皇长孙之死能除掉胭脂香这个太子妃,更可以让现在风头明显已经胜过自己的落妃,痛失倚仗。
如此大好的一箭双雕,不枉费她苦苦拖延如此多的时间。
燕王府。
“火莲花?”在听到胭脂雪自言此话时说到的这个东西,燕楚的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光,偏着脑袋,一脸状似好奇的问道。
胭脂雪十分高兴的重重点头,一回转身子,双臂牢牢的箍住了燕楚,“太好了,太好了!”
原来她还在苦恼,这长白山异常难得的火莲花被储藏在祁国的幽幽深宫之中,绝非轻而易举可以得到的。
祁国乃七国之首,国力之强大,绝不是燕国可以撼动,可以媲美的,若要强取豪夺,受创的只会是大燕。
可如果智取,若手上没有和火莲花相对应的奇珍异宝,以祁国的那起子人精,又怎么会轻易把火莲花交出来?
与祁国一国作对,让她深以为比去什么深山老林找寻那几样可以给燕楚解毒的奇珍异宝还要困难不知多少倍,几乎让她伤透了脑筋,都没有想出任何的对策。
万万没想到,现在这火莲花居然主动现身在了燕国!
只是……祁国的摄政王……云颐。
这个男人很神秘,又素来行踪不定,甚至都没有几个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就连祁国,也只是那些个祁国权势顶峰之人知道他的样子。
但仅仅如此,这个不怎么露面的摄政王,却能轻易掌控整个祁国的生死命脉,令祁国的小皇帝十分的忌惮,却又不得不唯命是从。
这个云颐可是真真的,挟天子以令诸侯。
所以,这个男人,绝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若想从他的手里拿到火莲花,只怕……‘不是那么容易’这几个字可以来形容的。
眼瞧着前一刻还高兴的不得了的女人却在下一刻一脸颓败的模样,燕楚知道她现在心中所想,不由蹙了蹙眉,遂,低头,一吻如羽毛般落在胭脂雪紧皱成川字的眉心上,“娘子别不开心了……。”
胭脂雪一怔,只觉眉心似被燕楚那唇传递而来的柔软抚平,被滚烫的温度所化,一直暖到了心坎里。
“不如,楚儿现在就做让娘子开心的事,好不好?”微翘的嘴角掠过一丝邪气,燕楚不怀好意的滚烫气息全都喷洒在了胭脂雪的脸蛋上,不规矩的双手,更是在胭脂雪的身上,开始放肆起来。
那鬼蝙蝠一一见此情形,深知少儿不宜动物不宜,于是也不跟胭脂雪道别了,立刻拍打着小翅膀打哪来回哪去……
“……王爷!”刚刚才想这个傻子也有温柔,也有让人倚靠和温暖的时候,还没憧憬完的胭脂雪,不禁有些恼了,双手死死的按住了在自己身上的那两只不规矩的爪子。
以前她还觉得这傻子挺可爱挺纯真的,就算偶尔吐出一些惊人之言,作出令人脸红心跳的恼人之举,那也是在他无知懵懂的前提下。
可现在是怎么回事,她越发不觉得他是什么无知懵懂,而是因为太懂,所以压根就是没个正行,完全的不正.经!
燕楚很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咦咦?娘子难道不喜欢这样吗?那娘子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怎么叫的那么欢……唔唔!”
“闭嘴!”面颊再度泛红的胭脂雪赶紧捂住了燕楚这张更是没个遮拦没个正经的嘴,一敲燕楚的脑壳儿,怒斥,“赶紧吃饭,吃完同妾身去趟‘一寸金’!”
一寸金,乃是天下第一商,金算公子,在燕国京都的一家奇货居。
这个一寸金的占地面积,与上次那清音坊只大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