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很不满她会避开自己的燕楚,在听到要带他离开的话后,不由又高兴了起来,“真的吗真的吗?!”
这个鬼地方,他早就呆的厌烦了,她要是再不来,他可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很快就要将这里给一把火烧了。
看着燕楚雀跃的像个孩子,胭脂雪微微一笑,只是笑容未达眼底,还夹杂着一缕虚浮,“真的。蠹”
“那我们这就走吧!楚儿可想王府了!”兴高采烈的说到这,燕楚深深凝视着胭脂雪,低头便在她的颊上印下一吻,“最最想的,当然是娘子咯!”
只觉颊上亲吻残余的火热温度变成火辣辣的痛感,胭脂雪难受的蹙了蹙眉,没再说什么,便拉着燕楚的胳膊,就使了轻功,飞身离开混挲园髹。
躲在暗处角落的明了,本来是想来为燕楚复查伤势,不想却遇见了胭脂雪回来,于是他便缩进了暗处角落不去打扰两人的‘小别胜新婚’,好让两人感情迅速升温,等酝酿好了,他的那个想法,才能被轻易兑现。
没曾想,把胭脂雪所有的一举一动收进眼底,却找不到一丝一毫的,他想要的效果。
“嘶……这个燕王妃,到底是怎么?”摸了摸下巴,明了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要照顾燕楚的关系,明了便对外称要闭关炼丹,所以外面的人不会打扰进来,他这乐得清闲之人也就没有出去。
故此,对于外面已经沸沸扬扬的消息,他并不知晓。
“无凡!”想不通其中缘由,明了面色难看的高声唤了炼丹房里的小道士出来,吩咐道:“你到外面打听打听,最近都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白白净净的小道士出了来,怯怯懦懦的应下,小跑着往园外跑。
“记住到了外面,可不要乱说话。”明了眼含警告的凝着小道士。
小道士吓得一个哆嗦,颤颤巍巍的应着知道,讪讪退下。
回府途中,燕楚很不满似乎有故意疏离自己嫌疑的胭脂雪,便强硬的把手臂箍在了胭脂雪的纤腰上,死死都不肯松开。
他很想问,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要有意无意的疏远自己,貌似,他不在期间,是没有可能作出惹她生气之事的嫌疑吧?
胭脂雪对燕楚强硬的动作弄得极不自在的一怔,身体本能的想要挣脱,双手本能去推开燕楚的钢铁浇铸般的臂弯。
可这般动作下的她却浑然忘了,两人现在才刚踏足到王府的高墙之上,并没有落地进到王府之中。
于是乎,她这般强烈挣扎的后果,便是两人脚下双双打滑,直朝高墙下跌去。
说时迟那时快,当胭脂雪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便是双臂一伸,将燕楚紧紧拥在了怀里,身子一翻,将自己垫在了燕楚的身下。
燕楚被胭脂雪这一连番动作弄的怔愣,回过神来时,早已来不及做些什么,两人已经双双跌到了墙根下,且,他将胭脂雪已经压在了身下。
砰的一声,两人落地,溅起了一地的枯叶。
然也幸好有这下人们刚扫成了一堆,还来不及铲走的枯叶堆垫着,胭脂雪才没被摔得太惨。
但胭脂雪依旧被摔得不轻,况且上面又还承载了燕楚这样一个大男人的重量,小脸登时刷的就白了,眉峰蹙的几乎要成了一条直线。
“娘子你干什么?!”燕楚这回真的怒了,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我没事……。”吸了口气,胭脂雪伸出双手去推燕楚。
刚刚那个情况,根本就不容她有犹豫的念头,满脑子都是燕楚重伤未愈,不能再受丁点伤害的想法,所以,想都没想,身体便已经作出了相对应的反应,让自己做成护住燕楚这傻小子的肉.垫子。
燕楚挥开胭脂雪推来的双手,将自己的一双有力手掌狠狠摁在了胭脂雪的双肩上,发怒的吻便如疾风骤雨般,娟狂的袭向了胭脂雪。
原本他还以为她要疏远自己了,没想到,她为了自己,却不顾自己安危,让自己一个女子做了他这个大男人的人肉垫子,这让他简直就是又怒又喜!
这复杂的情绪一时找不到方法解决,只能用这样直截了当的方式来发泄。
没想到燕楚突然会狂吻自己的胭脂雪起先是愣了几秒,当嘴里有腥咸味道蔓延,舌头被他所缠时,她方才醒悟,双手立刻挣扎着要去推开他。
然,重伤初愈的燕楚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身怪力,根本半点也推开不动,且一动,她就会牵扯到刚刚跌伤的后背,一时疼得她头晕目眩,眼泪溢出。
看到胭脂雪眼中溢出晶莹,燕楚一怔,以为是自己的动作粗鲁,真的弄疼了她,便自觉的放开了她,“娘子我……。”
趁着燕楚松开了自己,胭脂雪一个用力将燕楚推开到了一边,强忍背上的伤势迅速起身,声音冷若寒潭,“来人,带王爷回房更衣!”
两人掉进的墙内,正是主屋的后院。
因着今日是大喜之日,内外俱是忙的不可开交的丫鬟婆子。
故而胭脂雪这么一唤,便立刻有人到了院子里,恭敬的作出一副听命行事的模样。
来人是两个婆子,两个丫鬟。
当四人看见数日未见的王爷居然从树叶堆里爬出,一时惊愕不已,可她们没敢让震惊维持太久,有王妃那样一双冰凌子似的眼睛看着她们,她们岂敢?
唉,她们这些奴才,果然还是知道的越少才越好……
被推开到一边的燕楚也没有生气,舔了舔意犹未尽的绯唇,心情愉快的从地上站起,不用丫鬟婆子们来架自己,就乖乖的径直往主屋里面走,途经胭脂雪身边时,拽起了胭脂雪的衣袖,一如既往的撒起了娇,“娘子你别生气,楚儿知道错了,娘子来给楚儿换衣裳,嗯?”
“妾身手脚粗笨,不大会侍奉人,还请王爷见谅,继续让侍奉多年的秦管家来为您更衣梳洗。”不着痕迹的抽回自己的衣袖,胭脂雪冷冷转身,往院外走去。
现在天儿已经大亮了,毕竟这回与她这个不受寵的庶女嫁娶不同,何况燕王那所谓的狼人传言也已经在上次她带那傻小子进宫参宴后不攻自破了。故而,想必此次已经有了不少宾客盈门,她还是早些去招呼致歉才是,毕竟这些人都是不能进府观礼的,万一那傻子不听话,在期间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惹得这些人怀疑,那燕王成了一个傻子的流言,自此不是就要闹得沸沸扬扬了?
为了往后不让傻小子招致祸端,她还是与皇帝一样,尽量别让他显现在人前的好。
手上的怅然若失虽然让燕楚有些失落,但他很快就打起了精神,毕竟他现在已经完好的回来了,多的是时间同这个爱耍性子的女人磨。
只是。
在走出后院,到了前院,再进主屋的一路上,看到四处的张灯结彩,还有屋子上四处张贴的大红喜字时,燕楚眼皮子一跳,满目狐疑。
“几位嬷嬷姐姐,王府现在又贴了这么多红喜字做什么?”扭头,燕楚一脸天真的问向紧跟在后的丫鬟婆子。
丫鬟婆子们俱是身子一颤,然后摇头都跟摇拨浪鼓似的,嘴都闭的死死地,没有一个人说一句话。
见她们各个如此,燕楚心中疑虑越发浓厚,不好预感的渐渐袭来。
他没有再逼问这几个丫鬟婆子,免得自己一时情急,在她们面前露了马脚,还是……
当看到恭敬站在主屋门前,似等了自己许久的秦管家后,燕楚眼睛一亮。
呆会秦叔一定会告诉他的。
见到燕楚平安归来的样子,秦管家忍不住眼眶微热,忙迎了上去,“王爷!”
“管家爷爷,楚儿好想你哦!”急于想知道答案的燕楚,也急忙附和上去,甚至像个孩子似的,一把熊抱住了秦管家。
秦管家一时感动,差点老泪纵横,只是,当燕楚凑到了自己耳边,低声的问现在是什么情况时,秦管家又成了欲哭无泪。
“你们都先下去。”秦管家板脸扫了周遭的一干奴才婢女一眼。
奴才婢女们恭敬退下。
待人散尽,秦管家领燕楚进了屋子,门紧紧关了上,这才道:“王爷,皇后颁布了懿旨,让您今天就娶胭二小姐过府为平妃!”
这让口干舌燥,刚端起案上一杯热茶的燕楚立即将手里的热茶打翻在地,面上乌云密布,“什么?!”
见状,秦管家只得叹了一口气,苦口婆心的小心劝道:“王爷,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
双拳捏的咯吱作响,终于明白胭脂雪为何对自己突然不冷不热的燕楚,嘴角扯出一抹不屑的冷笑,“本王若不想娶,难道还有人能逼得了本王不成?”
他现在过的很满足,有那个女人在自己身边就够了,他不需要自己的身边,再多一个已经无关紧要的摆设。
因了解燕楚爱恨分明当断就断的性子,早就知道燕楚会这么说的秦管家,眼神有些闪烁起来,“可,可王妃她……。”
“她如何?”一想到胭脂雪适才对自己耍的一路小性子,燕楚倒是没有生气,唇角微扬,反倒觉得她真是可爱的紧。
这女人若不是在为自己吃醋,何以把自己弄成那副模样?还要对他那个态度?
见燕楚不怒反笑的样子,秦管家额头有冷汗沁出,“王爷,是王妃下了决心,今日定要促成您和胭二小姐的婚事,所以……。”
“秦叔你胡说什么呢?”没有当真的燕楚,不由觉得好笑。
那女人的性子,他不敢说全然的了解,但他知道,其它女人都容不得自己要与别的女人共享一个夫君,而如胭脂雪这般心性孤高的女人,就更是容不得了。
当初那惨死的乐文,可不就是她无法容忍后的下场?
现在他们夫妻之间,更是情深意切了不少,依照那女人的性子,不把这搅起这桩婚事的人弄个生不如死,都算是她宽容大量的了,怎么还可能答应,还助力促成他和胭脂雨,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见燕楚不信,还当只是顽笑,秦管家表情十分的认真,心里更多了些忐忑,“王爷,这几十年来,老奴,老奴何曾骗过您……。”
听到这话,燕楚嘴角上扬的弧度渐渐冷却了下来,眸色渐转阴沉,声音里,既充斥着戾气,也有着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颤抖,“秦叔,把这件事情的经过,全都告诉本王,要一、字、不、漏。”
“……是。”皱了皱眉,秦管家心中无限的纠结。
现在事情只是一团乱麻,连他都不知道,到底该如何是好了……
到得大堂之前,只见门里门外人头攒动,斛光交错。
只是唯见其人,却不闻其声,甚至,连窃窃私语也不曾有一字半点。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些客人都吃了哑药不成?还有,没有她的吩咐,谁敢把这些闲杂人等都给放进了王府的?!胭脂雪心头泛起疑惑,便差使了身后跟来的流苏,“你且上去瞧瞧,这是怎么回事。”
流苏答应一声,便踩着小碎步先到前边儿探寻其中缘由,逮到人潮末尾的几人便问,“这位贵客,是不是府上有何招待不周之处,吃坏了什么东西?”
几位客人连忙摇头,苍白的脸上布满了惧色,甚至有看似胆怯的客人已经双腿打颤,一脸欲哭无泪之相,似很快就要昏了过去一般。
流苏见状,心头更添三分疑窦,就在她要拨开人群,往里面探寻个究竟时,里面,便传来了一声那熟悉的,嚣张自傲目中无人的脆生生少女声音。
“诶诶诶,赶紧都各归各位,堵在这门口干什么,别碍了我们家王爷的看风景的视线!”大堂里的无心,一边趾高气昂的说着,一边单手叉腰,指挥着人潮不要拥挤在门前,全都整齐列队,找到座位便乖乖坐下,跟学堂里的学子一般无二。
这些宾客都是达官贵胄之流,何曾受过这般的待遇,实在是……既新鲜,又可笑。
看到这般子情形,本来流苏是心生了笑意,可一听到熟悉的少女声音,便如何也笑不出来了。
“流苏,怎的回事?”后来居上的胭脂雪也到了大堂门口,久久不见办事利落的流苏回来禀报,而是见流苏傻傻站在堂前,不由生了疑虑。
百不待流苏回答,那拨开了人潮走了出来的蒙面少女,便已经蹦蹦跳跳到了胭脂雪的面前,破天荒的,给胭脂雪福身行了一礼,“无心见过师妹,这厢有礼了。”
师妹?挑了挑眉,凝目一看,胭脂雪眸子警惕眯起,“是你。”
师伯的关门弟子无痕大师兄的,手底下最是得意的关门弟子,现音杀宫的左右使,无心和无情。
按照原来的辈分,她是师父唯一的关门弟子,理应被她们称作师叔。
可无心如今这般唤她师妹……
胭脂雪眸子一凛,嘴角抿起。看来,上次她谎称自己是自己徒弟的谎言,她们已经信以为真了?
何以让她们这么快就肯定了,想来,定是找到什么可靠的‘证实’了吧?
呵,难怪,今天早起,就不见了小白的踪影,八成是她们发现了小白,就把小白捉了去逼问她的身份了吧?
只是她们怎么也不会料到,她就是小白唯一的主子,转世的水玲珑。
六尾银狐乃灵兽,只侍一主。没有她这个主子的吩咐,小白岂敢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吐露给师父和她们几人?
等等!
师父……这才想起最重要的问题,胭脂雪双睫一颤,视线,便不自觉的朝人群散后一道一直朝自己凝视过来的视线对望过去。
但见大堂高位之上,正端坐了一人。
此人容貌妖娆非凡,气度自生一股妖邪之气,双眸似两潭深不见底的碧波寒池,眸光潋滟,似有蛊惑人心的妖冶流光在沉浮攒动,唇似朱丹,鼻若水滴。
不是魅音,又会是谁?
胭脂雪暗自吸了一口冷气,心头惶惶不安起来。
师父怎么在这里,他到底是怎么进来的,他为什么又要来这里,把这些闲杂人等又招呼进王府究竟是何目的?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接踵而至,她却一个也想不通,猜不透。
这世上,能令她看不懂也看不透的人,除了这个师父,就再也没有旁人了。
两个人,视线在半空中交汇,谁都看不明白对方现在的眼睛里,蕴含了什么样的神色,危险的对峙气势,逐渐节节攀升。
无心见胭脂雪不理会自己,只一味与魅音视线交错对战,她倒并没有生气,反倒乐见其成,一副作壁上观的样子。
毕竟,在音杀宫里,哪个对宫主不是诚惶诚恐,闻风丧胆的?就连当初宫主的关门弟子,水玲珑师叔,也是一样。
现在倒是奇了,玲珑师叔这个私下收进的小小弟子,竟敢屡次对宫主不敬便罢,还胆敢三番几次的挑衅与宫主。此等匪夷所思的胆大包天,怎的不有趣至极?
就连向来爱管束,不喜动不动就争斗不休的无情,这次也是只做一个闲散看客,不语不动。
只是苦了来的这起子达官贵宾,原本他们只是想着趁此时机,借助酒宴,名正言顺能与太傅大人‘闲话家常’一场,探探太傅最近对此朝局的口风。哪曾想,现下却卷进了这场莫名其妙的险境里。
真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啊难言……
怎么就碰到了殷王这个没死的煞星?!
虽然不懂那野蛮的无心姑娘为何要称自家王妃为师妹,但流苏见气氛不对,怕这么下去,恐对王妃不利,毕竟那上座之人可不是普通人,而是,“王妃,上座那位,便是久久未归燕国的殷王。”
闻言,胭脂雪面上只是眉角稍稍一挑,并无多大反应似的平静,可只有她自己清楚,现在自己的心底,早已掀起了滔天巨浪。
殷王爷的传闻,她自然是听过的,虽然这人传言中的乖张性格确实与自己的师父魅音有几分相似,但这毕竟还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两类人,所以她从来就没想过,压根就没联想过,这两人居然会是同一人!
难怪,他能坐在王府今日的主位之上,因为,按辈分来讲,燕楚那傻小子,可得称呼他一声……
“侄媳,拜见皇叔。”作为傻小子的王妃,胭脂雪自然也得跟傻小子同样这般称呼。
似乎觉得皇叔这个称谓很是新鲜有趣儿,魅音一改懒怠的性子,开了不常开的尊口,“起吧。”
福身的胭脂雪徐徐站起了身,垂下双睫,将火花四溅的对峙视线收回,唇角含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多谢皇叔。”
这暗潮汹涌的火药味渐渐褪却,周围的闲杂人等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没等他们想明白,为什么燕王妃一个弱女子非但不怕这传的几乎吃人不吐骨头的殷王,还敢那般胆大包天的与殷王视线交火……门外,就传来了通禀传报的小厮声音。
“新王妃到!”
闻声,胭脂雪嘴角的笑顿了顿,旋即转身,屈指一掸裙摆,斜睨身旁的流苏一眼,“走吧,陪本王妃去迎新王妃。”
“……是。”流苏愣了一下,随即便想明白了过来。王妃这分明是不想王爷出面,去亲自踢轿迎接新王妃。
不过,至于王妃这个用意里,是不想王爷是个痴儿之事被人看穿占了多数,还是打心底里根本不愿王爷亲迎新王妃占了多数……她流苏,就真是不得而知了。
哪知,胭脂雪脚下正要挪动,那厢主位上的魅音,却突然发了话。
“这新王妃,莫不是个跛子。”懒懒摇了摇手中握着的一柄青羽羽扇,魅音面无波澜的提出质疑。
不明白魅音为何有此一问,诸人虽奇怪,却并不敢接话。
而无心无情则置若罔闻,把视线都投诸在了胭脂雪的身上。
见自己又成视线的瞩目焦点,胭脂雪只好暂停步伐,回转了身,回话魅音,“侄媳嫡姐完好无缺,不知皇叔,何以有此一问。”
“既不是断腿瘸子,难道自己还走不进这燕王府了不成。”不咸不淡的话音一落,魅音手里的青玉酒杯,也被不轻不重的搁置在案。
一时间,诸人只觉自己的心脏,被魅音那手下搁置的青玉酒杯,不轻不重的锤了一下,莫名生了一股惧意。
虽听不出魅音有动怒的成份,但他既然有此一说,必定是对那新晋的燕王妃不满,可众人就算想破了脑袋,也不明白,这刚回燕国的殷王爷,为何会对胭脂雨一个深闺中的千金感到不满?
别人想不明白,可现下的胭脂雪,比谁都再是明白不过。
师父这分明就是要给胭脂雨一个下马威。
试想想,一个新娘若不是新郎,或者有脸面有资格的人前去接进府中,那不就等于是自行入府,自甘下贱倒贴,与那些从侧门进府的没脸面的小妾,还有何区别?
至于师父为何要给素未谋面的胭脂雨如此的下马威,胭脂雪只觉哭笑不得。
这个师父,怕是真信了小白的话,把她当成自己的徒孙了,哪怕,只是一个还没在音杀宫正过名分的徒孙。
他这个意图,就是护犊子。
师父一向心狠手辣,乖戾诡谲,但对她这个徒弟,有时确实超乎寻常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