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您看,他们又杀上去了,这一次刘良佐完蛋了。”徐梁身边簪花兴奋的说道。
他们这些饱读诗书,刚刚经历了没有多少征战的读书人,此时的兴奋比起战场沙发的军人似乎更加兴奋很多。
也难怪,大抵读书人的血液也应该是热的。
这一次攻上去的是袁阔山的山东军,虽然与游击军战斗力比起来相差甚远,但是山东军由于处于北方,不管是跟李自成还是清军都有过交战,战力只比黄得功的庐州军稍低,跟高杰的陕西军是一个档次。
“希望这次能够一举攻下淮安。”徐梁喃喃了一句,上天留给大明的时间不多了,他不能一直在淮安耗着。
要知道陛下现在还在山东的临沂那个小地方呆着你,临沂虽然是自己的根据地,但是还从来没有说在临沂干出一番基业的帝王,
朱慈烺想要干一番大事,或者说自己如果想要干一番大事,就必须选择更广阔的区域,那么南京则是不二的选择。
因为南京,虎踞龙盘,有帝王之气。
因为南京,秦淮繁华,书香之地。
因为南京,粮草充足,可以养出兵甲繁盛。
因为南京,远可以走海运,通番以养足自身,近可以走水路,四处出击。
不由的徐梁看向淮安,眼神变得更热切了一切。
拿下淮安,南京握于手掌之中,接下来占据半壁江山,就该迎回圣上了。
淮安城墙之上,攻上了城墙,大明士兵越战越勇,一时之间杀得城墙之上的淮安军溃不成军,往后溃逃,在城墙之上迅速清出了一大块地盘,源源不断的大军从云梯爬上来,不到片刻便上来了二十几人。
“杀,把他们都杀下去,谁也不许后退,谁后退老子杀谁!”刘良佐刚从西门那边过来,黄得功的大军攻势最猛,让他不得不错另外三门各调了一千淮安军士兵过去支援,刚把黄得功的庐州军打下去,又听说东门这边告急,连忙带着心腹亲兵赶来。
“谁再敢后退一步,格杀勿论。”刘良佐连续将两名往后溃逃的淮安军砍杀,死死的瞪着一名带头逃跑的参将,森然无比。
那名参将身后跟在数人,接到刘良佐的眼神后,握紧手中的刀瞄向这名参将。
“杀,杀回去!”这名参将冷汗一冒,想也不想便转头带着溃逃的淮安军朝那个缺口冲上去,拼了命的要将冲上城门的明军士兵杀去。
这名参将心中不断咒骂刘良佐祖宗十八代,他是刘良佐的手下不假,可不代表他想跟刘良佐一同造反啊,这几日下来,他日日担惊受怕,生怕城破之后会被扣上同刘良佐一样的造反罪名而被朝廷诛灭九族。若不是刘良佐派了十几名亲兵时刻在他身边监视他,他早就想打开城门投降了。
刘良佐为了怕手下掌兵的将来叛变,不仅给他们每一个得身边都安排了十几名他的亲兵‘保护’,还将他们的一家老小都集中在一起,一旦有人敢叛变,便诛杀那个人满门。
如此威胁之下,效果自然相当明显,没有哪名掌兵将领敢冒着全家被诛的危险临阵脱逃或者叛变,刚才那名参将是第一个,要不是此刻明军已经攻上城墙,害怕影响军心,那名参将方才就被刘良佐给杀了。
在淮安军将领拼死抵抗之下,冲上城门的明军士兵被打退。
“可恶!就差一点!”奉徐梁命令率领山东军的袁阔山看着被打下来的士兵,恼怒的一拳挥在虚空处,发泄心头的闷气。
“快!快!快将滚木和石头搬上城墙。”淮安城墙,一名淮安军手持皮鞭威逼数名壮丁冒着投石车打上城墙的巨石和城外射上来的箭雨,将守城物资运上城墙。
这几名壮丁其中一人扛着一块滚木,听着淮安军士兵的喝骂,神情隐忍到了极点,此人正是胡鹤,三天了,他目睹无数壮丁被淮安军威逼着在城墙上辅助守城,死伤无数,数次他自己也差点被巨石打中。
咻!
一支弓箭从胡鹤的脸上擦过,刺破了一层皮,火辣的疼痛让胡鹤愣了一下。
“啪!发什么愣!快搬上去,城外大军又要攻上来了。”淮安军士兵一鞭狠狠的抽在胡鹤身上,这是胡鹤这三天第十几次被抽了。
胡鹤被一肚子火气逼得猛烈喘息了几口气,面对如此欺辱,他忍不住了。
“妈的,与其被你们逼死,老子先拿你们几个当垫背的。”愤怒之下,胡鹤将自己原先坑着的滚木猛地砸向那名抽打他的淮安军士兵。
“啊――”那名淮安军士兵被胡鹤砸得翻滚在地,一动不动,不知生死!
“你敢造反!找死!”旁边的淮安军下了一大跳,随即大怒,数名淮安军士兵同时举刀劈向胡鹤。
“老子忍你们很久了,来吧!老子死也要拉你们几个垫背!”胡鹤豹眼圆瞪,猛地一个闪身,并快速从地上捡起一把死去淮安军士兵的大刀。
嗤!
胡鹤一刀将其中一名淮安军士兵砍死,飞溅的鲜血染红他的面目,凭空为他增添了几许狰狞,几名淮安军士兵被这一幕吓得微微一愣。
趁此时机,胡鹤挥刀猛砍,再次砍杀两名淮安军士兵,一时之间如同一个杀神,越战越勇,一身隐藏的巨力被彻底激发了出来。
胡鹤舔了舔留到嘴角的鲜血,满嘴的腥甜让他脑海中充满着无穷的嗜血之意,不管不顾,如同发疯了的野兽一般,沿着城内的登城石阶一路狂杀上城墙,在他身后,数十名原先在城下看管壮丁的淮安军士兵沿着石阶追着发疯的胡鹤上城墙。
奇异的一幕出现了,石阶上的淮安军士兵正在全力抵抗城外大军的进攻,根本没有注意城内,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有一个壮丁发疯了,一路从城内石阶杀上了城墙。
刘良佐此刻正在城墙之上指挥巡视,正走到下城墙的石阶口,突然,这里冲出一名手拿大刀,一脸狰狞浑身是血的壮丁。
刘良佐瞬间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这个人是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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