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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羽终于完完全全明白了太后邀请自己来王宫过节的目的,奖赏和示好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为了救尤郡守,只有他主dòng将功劳让给尤郡守,才能最dà程度将过失化为功劳。
按理说区区一个郡守不应该被王室如此重视,但谁让尤郡守是促成这次战役胜利的关jiàn人物呢?如果尤郡守受到重罚,肯定会遭到将士和百姓非议,进而对王室心生怨念和不满。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姜国王室一代代都信奉着这句话,历代君王都明白,亿万子民才是王国的基础,没了亿万子民的拥护,即便拥有再强的军队,再多大食都没用。
所以,这次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尤郡守,绝对不能让尤郡守出事,要知道老百姓可不管究jìng是谁坚持要罚尤郡守,只要罚了,就是王室的锅。
刘御史之所以坚持要罚尤郡守,一方面是掩盖自己的错误,另一方面就是要让王室背锅。
王室的民意越差,刘家的权势和影响力自然越大,虽然不能明着取而代之,但暗地里掌控整个国家也是个不错的选zé。
听了秦羽的话,清漪、老丞相等人都不禁暗暗点头,换成普通人,自己的功劳被夺走,肯定会不高兴甚至一怒之下反驳,而秦羽却毫不居功,坦然将功劳拱手送出,如此宽广的心怀实在难能可贵。
“秦大食,你说的的确很有道理,但你依然功不可没,哀家认为。你和尤郡守都是功臣。”
太后微xiào颔首。对秦羽愈发满意。之前只听其名不见其人,此时亲眼所见才发现,秦羽比她想xiàng中还要成熟稳重,如此隆重的场合非但不紧张反而能一步步逼得刘家吃亏,足以看出是见过大世面的。
秦羽拱手刚要说话,只听刘御史冷嗤道:“秦大食,丞相大人,按照你们刚才的逻辑。我还可以往前推,如果没有妖魔来袭,尤郡守就不会私自下令调派大食参战,也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功劳应该属于妖魔呢?”
听了刘御史的话,老丞相的脸色登时沉了下来,太后微微蹙眉似乎有些不愉,再怎么说功劳也不能推到妖魔身上吧?
“刘元鑫你这话什么意思!”老丞相怒道。
“我是按照你的逻辑推出来的,难道没有道理吗?”刘御史说完。池灵珊立刻接口。
“妾身还能继续推,如果没有妖族魔族。妖魔就不会来抢粮,尤郡守就不会下调令,而妖魔传说是妖祖魔祖的后代,按照丞相大人和秦大食的逻辑,功劳应该属于妖祖和魔祖。”
刘御史道:“妖祖魔祖哪来的?还不是天地中生出来的,再往前推功在天地,没有天地就没有本次大胜。”
许多官员都默默低下头不敢掺和,道理上刘御史和池灵珊说的没错,但实际上却又胡搅蛮缠的嫌疑。
“御史大人你这话说得好没道理。”秦羽呵呵一笑率先反驳。
“怎么没道理,你说出个所以然来。”刘御史冷冷看着秦羽。
“好,那我就说出个所以然给你听。”秦羽略一思索扬声道,“就以你儿子刘灿举例吧。”
听到刘灿二字,刘御史登时瞳孔收缩,池灵珊更是双手猛然握紧,她跟着来就是为了趁机找秦羽麻烦,可谁料秦羽竟然如此难对付。
“诸位听好,刘灿之所以被我撞碎食海,是因为他用了圣书铁劵强行要求和我食海对撞,往前推,如果他没有暗害我,我就不会和对赌食海,再往前推,如果他老老实实呆在王都,就不会和我认识,还能往前推,如果二位不生出这个儿子,接下来的事情就不会发生,再再往前推,如果刘家的祖宗不存在,接下来的事情更不会发生。”
顿了顿,秦羽突然笑了出来:“按照这个逻辑,刘灿食海破碎,是不是可以归咎于刘家的祖宗呢?如果没有刘家的祖宗,刘灿的食海可能破碎吗?御史大人,池夫人,你们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
“你!”池灵珊气的脸都白了,一时间却找不到反驳的话,秦羽的推导方法和她刚才一样,既然战功能归到妖祖魔祖身上,刘灿食海破碎的锅就能扣到刘家祖宗头上。
“强词夺理,胡说八道!”刘御史重重拂袖怒道,秦羽故意那刘灿举例子,分明就是故意的。
清漪嗤一声笑了出来:“怎么是强词夺理呢?明明说的很有道理,御史大人能将功劳归于妖魔,刘灿食海破碎怎么就不能归咎于刘家的祖宗呢?”
老丞相朝秦羽投去赞许的眼神,嘿然道:“老夫也有一个例子,刘岚之所以敢猖狂到藐视王室的地步,是因为刘元龙养了这么个儿子,而刘元龙又是刘家家主的儿子,再往上推一代代追溯,刘岚猖狂岂不也是刘家祖宗导致的?”
“丞相大人说的妙,就是这么个理,任何事情都可以往上推,甚至直到世界诞生之初,这样根本没有任何意义,我们应该就事说事,而不是故意胡搅蛮缠,此战的功劳向上只能推到尤郡守这一环,再往上毫无意义。”
秦羽说完面朝姜王和太后抱拳洪声道:“所以我认为,尤郡守非但无过反而有功,即便非要纠结过失,也是功大于过不该受罚。”
“我爹真的是为了国家和百姓才下调令的,请大王太后明鉴!”尤鹜再也忍不住,跪倒在地带着哭腔喊道。
“请大王太后明鉴!”老丞相颤巍巍拄着手杖单膝跪地。
姜王看向太后,太后点了点头,姜王立刻明白母亲的意思:“寡人觉得诸位说的很有道理,既然如此……”
便在这时,刘御史突然站了起来:“大王不可!”
所有人都看向刘御史,刘御史快步走到雅亭前单膝跪下,语气异常凝重:“大王万万不可,不论尤郡守有什么功劳,功有多大,违反法典都是铁一般的事实,如果不罚反赏,法典威严何在?历代先王威严何在?”
霍然抬头,刘御史的音量骤然拔高,如平地焦雷响彻整个后花园:“如果大王执意要赏,那么微臣也只有辞官一途了!”
(PS:压岁钱是什么?淡淡的忧伤,让我回到童年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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