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一字排开的手机电量在急剧下降,有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已经开始冒烟了。
唔,智能手机散热果然是一项关系生死存亡的大事,回头一定要提醒这个手机的主人换新机的时候必须买个散热好的。
现在我对着这黑影没有任何优势,照这么发展下去,用不了多久,妥妥会被他给插死。
与这个黑影本身无时无刻不散发出来的令人颤栗的邪恶比起来,他发出的信息流却是一丝邪恶的气息都没有,简单纯净,没有任何杂质。
我尝试着对他的信息进行解析,却没有发现任何变化,打个比方来说,如果之前解析的天兵之精、劫雷和阳明离火属于各有特色的饮料,那么黑影散发出来的信息就是什么都没有添加的白水!
信息,信息,顾名思议,是要带些内容才能叫信息,这种什么内容都没有东西能叫信息吗?
我觉得自己对信息流的理解还是太过肤浅了,到用的时候两眼一抹黑,完全搞不清状况。
不过,现在不是进行理论研究的时候。
没有人能场外支援,怎么才能挣扎活命,只能靠我自己摸索。
现在身体识海里的信息已经完全用光,全靠着面前的手机提供信息流在支持作战。
可是我还有一个识海!
那个识海里存着大量的阳明离火形态的信息呢!
我立刻将意识沉进阳神,其实就是魂魄,不过现在已经炼到改变形态了。
果然,阳神识海中的火焰信息原封未动,一点都没有消耗。
我不由大喜,尝试着调动火焰信息加入战斗。
但火海信息从识海中被导出后,只在阳神中流动,说什么也不肯加入身体的信息循环。
我一琢磨,既然阳神已经开辟了识海,那从理论上来说,应该就能像身体一样来建立信息线,干脆出来吧。
凝神静气,纵身一跃,阳神脱壳而出。
但在同时,我还必须保持身体这边五十信息线的畅通。
这使得我的注意力不得不分成两份。
这也不是什么太难做的事情。
简单的分心二用,正常人都可以做到。
比如听着音乐码字,比如吃着零食看电视,比如一边自拍一边啪啪啪,这些都是典型的分心二用。
阳神跳出来,我立刻有种奇异的感觉。
眼前的世界被分成了两块。
一块是身体的视角,一块却是阳神的视角!
每个视角都很清楚明晰。
这算什么?精神分裂吗?
我定了定神,先把这些跟救命不沾边的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到一边,尝试着从阳神建立信息线。
使用的依旧一念通神的法门,从识海搭建通路进行引导。
成功!
一条信息线嗖地自识海伸了出去。
只是,这条信息线为毛是带着颜色的?
通红通红的,看起来仿佛一条火线,刷地一下笔直地插在黑影身上。
火焰信息顺着线向黑影叠次攻击过去。
出乎我意料,黑影的信息竟然没能进入火线里。
战斗在火线插入黑影的接口处展开,呼吸之间便进行了数百波次的对撞。
然后黑影被插中的位置就好像被烧了一样,开始发火,闪起一个红亮的圆点。
烟霞突然惊呼,“那是什么东西?仙长,冯小姐身上有东西!还伸出一条红线在插你!”
她能看黑影了?
还能看到我用阳神放出来的信息线?
这是什么原理?
我尝试着再建新的信息线,竟然轻松成功,而且没有感到丝毫的压力,感觉就好像是在初始新建信息线一样。
我不由大喜,连续不停地建立新的信息线。
一道道火线飞快插入黑影。
黑影全身上下泛起一个又一个圆圆的红色斑点,密密麻麻,简直好像起了疹子一般。
来自黑影的信息波攻击开始减弱,黑影开始缩小,而且越缩越快,最后缩成一小团黑球,摆脱我的所有信息线,嗖地一下钻进了冯甜的身体里。
空气的寒意迅速消失。
我不甘心放弃,把信息线深入冯甜的身体,很快就找到了躲藏在其中的那团阴影,把信息线插下去,发出信息波攻击。
既然撕破脸开干了,那就要斩草除根,绝不能让他再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正好把冯甜阴气过敏的问题一起解决。
可是我刚打出一个信息波,黑影还没什么反应,冯甜却突然身体剧烈颤抖,皮肤表面现出一条条细细的血丝,密密麻麻宛如蛛网,有细碎的血滴自丝线中渗出。
我不由大吃一惊,赶紧停手。
冯甜这才恢复刚才的哆嗦状态,皮肤上渗出来的血丝缓缓消失。
这黑影与冯甜的关系比我想像的要密切的多。
我只能放弃毕全功于一战的念头,阳神回体,跑过去抱住冯甜,给她吸阴气。
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她身体里的阴气浓到了惊人的地步,皮肤触手阴寒仿佛冰块。
赶紧运运气,做好准备,然后吸!
没吸出来!
我再吸!
还是没动!
靠,这招怎么不灵了?
正困惑间,烟霞凑了过来,小心翼翼地问:“仙长,你亲冯小姐干什么?”
我大怒:“什么亲?我这是在吸她体内的阴气,真没见识!”运运气,准备再吸。
烟霞却说:“冯小姐现在是阴气自生,固结于体,吸不出来吧。”
我不由一楞,“什么自生?说明白点!”
烟霞说:“冯小姐是中了暗算,体内阴阳平衡被破坏,阳气转阴,阴气触发过敏内疾,这等于是她自己在不停产生阴气,你那么吸法,别说吸不出来,就算万一你不小心吸出来,她缺了这气,人也就活不成了。”
我吓了一跳,赶紧停下来。
这施法果然是门大学问,还不能乱吸。
“那现在得怎么办?”我虚心请教。
烟霞说:“应该治暗伤,把触发源切断,然后再复阴为阳,重做阴阳平衡。刚才那个人偷袭打在了冯小姐的背上。”
我赶紧把冯甜翻过来,掀开她的衣服,就见雪白的脊背中央赫然印着一个青黑的扭曲印迹,而且还在缓缓变动,仿佛趴着一只丑恶怪异的虫子正翻转着身体。
我不由又惊又怒:“是谁偷袭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