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拍完了。杜导要不要过目一下?我现在传给你。”阿光走到杜溪身边道。
“传过来吧。”正好杜溪也没别的事。
阿光挑了□□张合意的传给杜溪,杜溪看后眼睛一亮:“这字是她自己写的?”
“嗯,惊奇吧?我也没想到这年头还有会写毛笔字的女演员。”
经过短短一个小时的相处,阿光对林诗晴倒是有了不少改观。大家都在一个圈中混,且不说林诗晴今后能不能翻身,多个朋友总比多树立个敌人好。
再则,杜溪在这种风口浪尖上没有试镜就直接定下林诗晴女三号的角色,总让阿光觉得事情有点蹊跷,说不定林诗晴身后有人帮了一把手。
林诗晴在一旁搜寻萌萌和陈筱的人影,看了一圈都没找到,又听到阿光和杜溪在谈论自己,便谦虚道:“见笑了。要是没我什么事的话,我去旁边看会儿剧本,杜导有事叫我一声就行。”
关于赞美,她听得太多,也没什么好新奇。
杜溪见她脸上的神色淡然,不骄不躁,倒是挺意外,便点点头:“嗯,去吧!你和阿松的对手戏比较多,他要求严格,你要好好做功课。”
林诗晴应了声是,便去屋檐下的椅子上坐下看剧本。台词她很快倒背如流,剧本也了然于胸,但想着要用语言、表情、动作等把剧中人物演出来,林诗晴心中还是有些忐忑。
演戏是一门实践比理论难很多的课程。
杜溪对林诗晴拍摄的这三套定妆照都很满意,便选了三张自己认为最合眼缘的,让后期赶工后发在官博上。
杜溪不禁转头看了一眼正在看剧本的林诗晴,说实在的,他对林诗晴并不存在什么好感。他们虽然合作过一次,但杜溪对她完全没有什么印象。
原定的女三号因为嫌戏份少配不上她的名气,又接了一本大投资的电影,那电影和这本剧的档期冲突,所以就辞演了。那女演员也没提前和杜溪商量,结果临到头才打电话说无法出演要解约。
杜溪气得把对方骂了一顿,江松得知后,给杜溪推荐了林诗晴。
杜溪当时还吃了一惊,江松是从来不会无故推荐人的,更别说推荐黑料缠身的女星。江松不仅是这本剧的男一号,更是这本剧的投资者之一。
杜溪并不想接受江松这个推荐,结果江松说林诗晴孤身带小孩不容易,就当做一回善事。杜溪这才松了口,没有让林诗晴试镜便定下她女三号的角色。
而今再看林诗晴,杜溪觉得自己这一步似乎歪打正着,林诗晴身上的气质与苏璃很近,都带着几分冷清,难得态度还很认真。
果然还是要历经一些磨难才学得成熟……
林诗晴察觉有人在看自己,便抬眼一看,正好与杜溪的视线撞个正着,她也没有闪躲或不好意思,只礼貌地对杜溪笑了笑。
杜溪起身走过去:“剧本看得如何了?台词要熟记。”
“大致看了一遍,前面几个场景的台词记下了,后面的还需再看两遍。”林诗晴如实说。
杜溪半信半疑,便挑了前面两场戏和她对话,林诗晴反应过来对方是在考验自己的台词后,便认真应对杜溪。
见林诗晴对答如流,杜溪还有些不敢相信。就算林诗晴看过原著,但剧本已经改编了许多,她能在短短几个小时就把台词都记下,确实有些能耐。
但同时杜溪也发现林诗晴有个缺点,她说台词就跟念新闻稿一样,没有什么起伏,更别提饱满的感情了!
杜溪以为这只是她养成的坏习惯,演戏的时候会好一些,便提醒了句:“能很快记下台词固然好,不过你今后与人对台词时可以带入角色感情,这样不至于太生硬,对你入戏也有很大帮助。”
林诗晴微微点头:“多谢杜导指点,我今后会留意。”
杜溪看她态度诚恳,背台词也很熟稔,就道:“易晓请假了,你和他的戏等他回来再补拍,先拍你和阿松的。阿松今天的戏拍得差不多了,我让张导带你过去找他,到时候张导会指导你们排演!”
林诗晴礼貌地应下,杜溪又对副导演张宏说:“阿宏,你过去指导一下,叫上其余人一起排演,我休息会儿。”
说完,杜溪就去了导演休息室。张宏带着林诗晴去找江松,走到休息室门口,江松的助理小李叫住了两人:“张导找松哥吗?松哥还在休息。”
“那一会儿他醒来,你给他说一声我们在隔壁院子二号摄影棚。”张宏道。
“好的,张导。松哥醒来,我便给他说……”
“不用,我和张导一起过去!”休息室的门口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身着银底金细云纹戏服的男人自打开的房门走了出来。
男人身形高大,腰间配有白色玉佩,衣襟处绣着祥云纹,脸部轮廓分明,剑眉斜飞,眼睛深邃,高鼻薄唇,五官完美得如造物主精雕细琢造出的艺术品。
只怕龙章凤姿亦不过如此!
他的唇微微抿着,显得严谨又禁欲,一双深邃的眸子如鹰隼般锐利,给人一种无法亵渎的威严。
此人便是江松,与镜头前还是有些差别,真人气场更强大一些。
男人的视线与林诗晴交错,林诗晴对他礼貌大方地微笑:“松哥好!我是苏璃的饰演者林诗晴,请多多指教!”
其实她想说合作愉快,不过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最后还是谦逊地改为了“多多指教”。
男人微微颔首,面部表情依然沉稳严肃。
张宏道:“阿松醒了?那就一起吧!”
苏家小女苏璃一直活在台词里,虽是女三号,但真正第一次出场是在全剧情的中期,苏家权势越来越大之际。她的戏主要集中在后半段,从苏家权势遮天到一步步走向灭亡。
今天他们要拍的一段戏是苏璃去相府京郊的庄子踏青,恰好“偶遇”同样出现在梅花庄里的皇上。
所谓偶遇,其实是苏家精心设计的一场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