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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啥，刘大哥，我跟唐叔还有些事情，您先忙！”马不凡笑着说道。
刘振山倒也机灵，见马不凡没有接茬，而且脸上表情有异，便说道：“那行，我正好也有事，咱们改天再聊。”
待刘振山走后，唐前进有些尴尬地看向马不凡，说道：“这位小兄弟，您是不是来收玩意的呀？可我实在是没有东西给你呀！”
马不凡说道：“唐叔，您误会了，我今天来是找唐子禾同学的。”
“原来你是小禾的同学呀，她不在家。”唐前进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眉头一皱说道。
“我叫马不凡，她叫夏小莫。”马不凡一指身边的夏小莫，随即又说道：“我们是东都胜利中学初三一班的，今天来就是为了唐子禾复学的事。”
“复学的事？”唐前进一愣，随即便满脸堆笑地说道：“难道复学还有补偿吗，这事不错，多少钱啊？”
唐前进刚才见马不凡出手大方，而且他亲眼见到马不凡把剩下的厚厚一叠钱放进了口袋。
他猜想，这少年既然不是来买自己手里玩意的，又说到唐子禾复学的事，保不齐就是来送什么困难救助金的。
“钱？”马不凡一愣，随即便明白唐前进把事情给想岔了。
少顷，马不凡又说道：“唐叔叔，我不是来送钱的。学校的老师委托我和夏小莫来这里，就是商量一下唐子禾复学的事。小禾这么聪明，不上学实在是可惜了。您要是有什么困难，我们尽量帮您解决。”
马不凡很聪明，知道这次来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因而便用老师委托当幌子。
“恐怕不行啊，小禾要照顾她婆婆，走不开呀。”唐前进摇摇头，一脸无奈地说道。
马不凡心中一震，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心里针扎般的难受。
“她有婆家了？”马不凡的声音有些发颤，但还是努力把这几个字送出口。
“她订婚了。”唐前进说道。
“啊！”马不凡又是一惊，随即大声说道：“你撒谎！唐子禾才十六岁，怎么会订婚？一定是你心疼钱，不让她上学！”
马不凡再也无法淡定，几乎是吼着说完了这几句话。在场的人都有些不知所措，不明白马不凡为何反应这么大。
“干啥，你管得可真宽，俺家闺女订不订婚碍着你什么事了……她不在家，你们快走吧！”
被马不凡当众训斥，唐前进脸上便有些挂不住，他想教训马不凡几句，但碍于刚才马不凡为自己还清赌债，想想口气又软了下来。
马不凡在短暂的慌乱之后，很快就镇定下来。他清楚，一切不理智的行为都不会对自己有所帮助，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糕。
他想了想，伸手从口袋里掏出刚才刘振山给他的借条，笑着对唐前进说道：“唐叔，既然我管不了您家的事，那您就还钱吧。这里是六百三十元的债款，零头就不用给了，只还我六百元就行。”
“刚才那钱难道不是救助金吗？”唐前进一阵心疼的感觉，看马不凡的眼神就带着一些畏惧的意味。
马不凡的话无疑拿住了他的七寸，他现在要钱没有，有的只是一条烂命而已。
马不凡笑道：“呵呵，唐叔，谁会用救助金帮您还赌债啊？哦，刚才听您讲，您似乎对古玩很有研究啊。改天我出钱，请唐叔帮着淘几件古玩怎么样？“
马不凡清楚，对付唐前进这样的人，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吃，是最有效的方法。
果然，唐前进听马不凡这样说，立时来了兴趣。
“小凡，你真有眼力。”唐前进上前一步，一竖大拇指说道：“唐叔别的不敢说，对古玩还是有些研究，你只要能出钱，什么样的玩意我都能给你找来。哦，咱们还是一边喝茶一边聊吧。”
唐前进到屋里搬来一张小木桌和几个小板凳，让众人坐下。随后，他又到屋里找来茶壶茶碗，沏了一壶茶。
待唐前进忙完坐下，马不凡笑道：“嗯，钱的事好说，以后还请唐叔多费心。”马不凡喝了一口茶，话题一转说道：“唐叔，好端端的，小禾怎么就订婚了，您家不会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吧？”
唐前进看了一眼马不凡，说道：“小禾的公公王虎当年是小王庄的造反派头头，跟我喝酒时定的这门亲事，但那都是酒后的醉话。谁知王虎当了真，非要弄个订婚仪式。就这样，王虎真就弄了一桌酒席，请了当时乡里的头头脑脑，还给了礼金。
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当中又发生了那么多的曲折，本来订婚这件事早就成了陈康烂谷子的事。只是前几年，小禾她娘得了重病，花了很多钱也没治好。市里医院的医生让转院，说清远的医院有办法治，但需要一大笔钱。
没办法，我到处去借，但借了一圈也没有借到多少。最后去到王虎家，王虎倒也仗义，借给我了一笔钱。唉，小禾她娘转到清远的医院后，也没治好，人还是没了……”
唐前进说到这里，眼一红，说话就有些哽咽。
马不凡心中一动，问道：“唐叔，您手里不是有玩意吗，干嘛还要去借钱？”
唐前进摆摆手，脸上有些尴尬，说道：“小凡，你可别再埋汰你唐叔了。一是我那些玩意没有成器的，再者我也是一时糊涂，想着赌钱来钱快，就把手里的玩意卖了一些。价钱不高，换来的钱拿去赌了，结果钱没有赚到，反而赔了不少。没办法，我只能去借钱了。”
“那也不至于让小禾真的嫁给王虎的儿子吧？”马不凡又问道。
唐前进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小禾自己愿意的。”
“不会吧，她怎么会愿意？我……”马不凡心说我还没有出现，她怎么可能有这种想法。
唐前进说道：“小凡，唐叔没有骗你。去年她学上的好好的，却突然回家说要休学。她说王大山的娘病了，需要人伺候。哦，王大山就是王虎的儿子。小禾说，当初王家对唐家有恩，这是去还债。她还说，王大山拉过她的手，两家又有婚约，她就应该算是王大山的人，去伺候王大山的娘是理所应当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