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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凡。”打完电话，马不凡刚走到宿舍楼前，后面一个声音传来。
随着声音，一辆自行车停在马不凡身边。马不凡侧身看去，见是姐夫王勇。
王勇个子不高，粗粗壮壮的，又加上面色黝黑，乍一看有些凶巴巴的样子。不过他人好，马不凡跟他很合得来。
他是工商局的一个小科员，工资虽然不多，但发放及时。
“勇哥，您怎么来了？”马不凡笑着问道。
“小凡，家里的衣服都快放不下了，你姐让我问问，还收不收衣服了？”王勇一边擦着头上的汗，一边问道。
“衣服有多少套了？”马不凡问道。
王勇说道：“你姐记着数呢，估计有几百套了吧。一下午这人就没断流，现在还有人往家里送衣服呢。”
马不凡点点头，说道：“勇哥，上楼说吧。”
回到家，马不凡跟马涛说了毛小妹要货的事，说还要去一趟清远。马涛听说这次是现款，而且代销的那一百套牛仔服也能要回钱来，不由得兴奋起来。
马涛的面包车装不下这么多的衣服，好在他认识不少拉货司机，另外又找了一辆面包车。马涛跟司机讲好价，去一趟清远五十元。
马不凡亲自去马霞家点了一下牛仔服的数量，一共是六百三十五套牛仔服。
第二天，马涛和马不凡起了一个大早，带着找好的车来到马霞家。
大家七手八脚把五百套牛仔服装上车。看看车上还有些空间，马不凡想了想，索性招呼大家把剩下的牛仔服也搬了上去。
临走时，马不凡嘱咐马涛和王勇，关于牛仔服货源的事千万要注意保密。
马涛和王勇带货去了清远，马不凡留在家帮忙收衣服。
正如马不凡预料的那样，来马霞家送衣服的工人络绎不绝。马霞和马不凡忙着点数和归拢衣服，忙了一个不亦乐乎。
最让马不凡感到惊奇的是，马霞忽悠的本事比自己更胜一筹，竟然对那些工友说自己的二舅在省城做服装批发，这些衣服就是替二舅收的。
“老姐，咱家有二舅吗？咱妈啥时有的这个兄弟，我怎么不知道啊？”马不凡趁着没有人的时候，故作好奇地问道。
马霞笑道：“去，你不是让我编个理由告诉工友，我们有能力把厂里的牛仔服卖出去吗？这个理由不是正好吗？”
马不凡笑道：“呵呵，老姐，以后你遇到搞传销的，就躲得远远的，否则后患无穷啊！”
他是真害怕马霞这忽悠的本事用到歪路上去，再过几年，传销就会出现，不早打预防针，到时候马霞难免会因此而吃亏。
马霞一愣，问道：“啥是传销？”
“这个吗有些复杂……”马不凡说道。
随即，马不凡把什么是传销，以及传销的种种模式，大致说了说。
听完马不凡的介绍，马霞若有所思地说道：“哦，还有这样卖东西的，不过这办法很管用啊，咱们不妨也用这个办法试一试。”
“你……”马不凡无语了，一脸黑线地看向马霞。
看马不凡脸色不善，马霞笑道：“呵呵，小凡，你当你姐傻啊。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去其糟粕，留其精华’的道理我还是懂得，我们不如来一个直销，不是更好吗？”
“啊！”马不凡瞪大了眼睛，直愣愣看着马霞。
他此刻已经是震惊异常，因为多少年后市场经济中最时尚最牛逼的这一营销模式，竟然是在自己的启发下由自己的老姐发明创造的。
“老姐，您太牛了！您竟然知道直销，快说说您的想法。”
马霞笑着把自己的想法跟马不凡说了，而且还提到了连锁加盟的营销模式。
马不凡越听越是惊诧，因为马霞所说，大致上跟后世的那些营销模式相同。
“老姐，您不会是穿越者吧？”马不凡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因为他实在想不出更好的理由，来解释马霞这一牛逼异常的想法。
马霞一愣，笑道：“小凡，你说啥呢？一惊一乍的，我还是超人呢。呵呵……”
“哦……”马不凡还是有些不信。
他暗自感叹前世马霞没有好的机遇，就凭她现在这些先进的理念和超人的眼光，做出一番事业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一个上午，马霞家来了十多拨人，牛仔服堆满了一间屋。看着满屋子的衣服，马霞更是乐得合不拢嘴。
刚过中午，马涛和王勇就从清远赶了回来。一进家门，王勇就竖起了大拇指。
“小凡，你真神了，衣服毛阿姨都收下了，还说让我们继续给她送衣服。毛阿姨还真守信用，这是两次的货款。”
王勇脸上满是兴奋的神色，一边说，一边递给马不凡一个黑色的塑料袋。
“嗯，毛阿姨不错，没想到做事情这么爽快。”马涛也在旁边笑着说道。
想到之前笑话马不凡的那些话，他就有些不好意思。
马不凡接过塑料袋，掂了掂，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些钱有些怪，看来毛阿姨找到大客户了。”马不凡又看向马涛，“哥，您还要找一辆车，今天收的货不少，您和勇哥再辛苦一趟，把这里的衣服再给毛阿姨送去吧？”
“行，我这就去找。”马涛点点头，急匆匆走了。
“小凡，你怎么知道毛阿姨找到大客户了？难道不是王鑫和刘洋吗”马霞疑惑地问道。
马不凡指指那个黑色的塑料袋说道：“您看这些钱，看形状大小就知道是十元的纸币，不然不会体积这么小。要是王鑫和刘洋给的钱，就不会这么规整。当然，我也只是猜测，也有可能是他们刚从银行提取的。”
“嗯，管他那，只要有钱挣就开心。”马霞点点头说道，“小凡，我们这样零打碎敲的收衣服太麻烦，要不我去厂里买一些库存的牛仔服吧？”
“呵呵，姐，您跟我想到一块去了，只不过要等胡厂长来这里请我们，不然有些事不好办。”马不凡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马霞一愣，随即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小凡，你可真逗，胡厂长会来找咱们吗，他不骂人就算好了。”
马霞直摇头，一副打死也不相信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