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娘的长相和三年前相比,五官什么的没变化,可这皮肤和精气神,怎么看怎么年轻,李大爷心里也不是很确定,眼前的胡三娘就是芸韵的首席设计师胡三娘。
“老女人,我不用向你证明我是我,识相的赶紧离开这儿,要不然你得赔我名誉损失费,还有这半年多从芸香这儿骗去的工资。你说你是我表妹,我胡三娘哪里可能会有这么丑的表妹?”胡三娘双手叉腰,冲着马玉莲呼喝着。
胡三娘的这句“不用证明我是我”,让围观的人笑喷了。
“哈哈哈,假李鬼遇上真李逵了。”
“这女人脸皮可真厚,冒认亲戚要好处,哈哈哈・・・・・・”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还能冒认亲戚要好处的?”
......
围观的人发出了一阵阵哄笑。
马玉莲见胡三娘说话的样子不似作假,不敢再纠缠下去,只好灰溜溜的离开了。
哼!想做我胡三娘的“表妹”?等着我的报复吧!胡三娘冲着马玉莲的背影翻了个白眼,才转身走回了厂里。
马玉莲脸黑黑地闷着头往家走。工作没了,还不知道一会儿会不会被田大成揍一顿呢?
马玉莲家离芸韵服装厂很近,只有两个站的距离。马玉莲当初就是贪图离家方便,才上芸韵服装厂找事做。
马玉莲刚走过一条街口,迎面跑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姑娘。
“芳芳,你今天不上班吗?”马玉莲看到女儿,觉得有些奇怪。高考结束后,田芳芳去找了一份帮人卖货的临时工作,工作地点正好和芸韵服装厂相反的方向,工作时间是每天上午九点到晚上五点。
马玉莲见到田芳芳,第一时间看了看自己的手表,这会儿已经九点多了。
“妈,总・・・・・・总算找到你了,家里出事了,大事!”田芳芳看到马玉莲,赶紧停下了飞奔的脚步。
“芳芳,出什么事了?你慢慢说。”马玉莲见田芳芳一副惶急的样子,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公安,家里来了好多公安,把爸爸和哥哥带走了。”田芳芳虽然急,还是把事情给说清楚了。
“什么?”马玉莲急了:“公安怎么把你哥也带走了?那事不关你哥的事啊!”马玉莲以为是她刚刚在芸韵服装厂门口闹事,厂里报了警,公安上门把田大成给抓了。
可她刚才好像没说“骗货”的事是田大成出的主意啊?公安要抓的人应该是她吧?难道是看到她没在家,这才把达成和建安抓了,让自己去换回来?
就着一瞬间,马玉莲自己脑补了许多。
“我・・・・・・我也不知道。我只听到一句,说・・・・・・说田大成,田建安,有人把你们告了。妈,咱爸和咱哥做什么坏事了吗?”田芳芳努力回想了一下,把公安进门后说的话对马玉莲复述了一遍。
这个年代,公安就代表着正义。就算抓的人是田芳芳的父亲和大哥,田芳芳这姑娘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公安会不会抓错人,而是田大成和田建安到底做了什么坏事?不得不说,田芳芳姑娘的思想还是很淳朴的。
“没,你爸和你哥都是本本分分上着班的工人,怎么会做坏事?就算是想骗・・・・・・这不是没做成吗?怎么就抓人了呢?”马玉莲有些心慌。
马玉莲到芸韵上班后,从其他工人嘴里听说过赵芸香的背景深厚,赵芸香家里有人当大官。
正因为如此,马玉莲前些时候还沾沾自喜,觉得大官的媳妇儿也没比自己聪明多少。
可现在,她前脚刚刚得罪了赵芸香,后脚田大成和田建安就被公安抓走了。若说其中没有赵芸香的缘故,马玉莲觉得自己都不相信。马玉莲觉得,田大成父子俩的被抓,肯是赵芸香下的手?
“那就好,没做坏事就好。妈,您不知道,刚才公安进门的时候,吓得我腿都软了。”听马玉莲说田大成和田建安不可能会做坏事后,田芳芳的脸色总算是恢复了一点血色。
田芳芳没有告诉马玉莲,刚才公安上门的时候,住在他们胡同的好多户人家都跑出来看热闹,说什么话的人都有。有的说田大成父子在外面偷钱,还有的说他们抢劫,更离谱的是,有人说田家父子肯定是强x犯,说他们父子俩看到漂亮的大姑娘小媳妇,眼光下流不正经・・・・・・羞的田芳芳差点要把头给埋进沙堆里了。
这个年代,家里有一个人坐牢,一家人都会被邻居们排斥。田家这次一抓就抓了两个,那些邻居不往最坏的地方猜测才奇怪。
“行了,别唠叨了,咱们去公安局问问,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马玉莲拉过田芳芳的手,往十里屯公安分局所在的方向走去。
田芳芳见赶紧拉了一下马玉莲的手,说:“妈,芸韵的老板赵芸香不是对您挺照顾的吗?这个时候,您不是应该去求求赵芸香,让她帮忙说句话,先把爸爸他们给放出来啊!”
“唉!甭提了。姓赵的女人翻脸不认人,和我闹崩了。”马玉莲听到女儿这么说,脸都黑了。
都怪田大成没脑子,为了钱得罪了赵芸香这个大靠山。要不是出了昨天下午“骗货”的事,马玉莲此时保准已经跑到赵芸香面前哭唧唧去了。可现在,她已经被赶出了芸韵,连见赵芸香一面的机会都没有,哪里还能求她帮忙?
田芳芳见马玉莲的脸色不好看,也不敢再问,只能跟着马玉莲的脚步,急匆匆地往公安局跑。
十里屯公安局的工作人员没有为难马玉莲,听到马玉莲说是田大成和田建安的家属,马上把马玉莲母女俩带进了接待室。
接待室里,今天值班的公安是耿小亮。
“公安同志,我家大成可不是坏人啊!还有我家建安,平时在家孝顺又老实,你们会不会是抓错人了?”马玉莲见到穿着一身警服的耿小亮,心里有些害怕,却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