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鞭炮声声不绝,响彻云霄,来往行人络绎不绝,涂山璟去迎客,衿竹也里里外外张罗。
沧炫发来御旨表示祝贺,赏赐的东西数不胜数。
衿竹显得异常高兴,她今天换上了全新,衣装,精气神也提得很高,原本是不用她亲自忙活的,可她想一针一线的提女儿操办,连一件小事都不愿假手于人。
涂山璟一阵轻松,礼貌应付着来来往往是的宾客,说不上不高兴,也说不上有多高兴。小夭看着,这其实与政治联姻无差,可是他如蜉蝣憾木。拦不住沧炫,也拦不住自己的女儿。
宾客们陆陆续续,但也从四面八方赶来,涂山氏嫁女,是大荒内久违的盛事,没有人会错过。涂山氏的商战版图遍布大荒,没有人会不想在此时讨好,近而附庸。
人群吵杂,喋喋不休。小夭不自觉得感到疲惫。这时有礼官高声呼喊才让现场安静。
情意修同枕,携手度今生。
并蒂花同开,双鸳鸯同游。
红装彩凤敬以郎君,凤冠霞披舞红妆,玳瑁锦缎着同配新嫁娘。春光沐浴新人笑,宴酣正欢宾客
礼官高声呼喝:“新人到!”
文命一身艳红,正装肃穆而抖擞,正气派十足,他含笑敬意朝着过来恭贺的宾客,拱手作揖,礼数十分周到。
小夭比较好奇新娘子,凑着头往前看又被相柳逮回来。
文命紧紧拽着红绸,红绸的另一方是盖着红盖头的新娘。
新娘跟在文命的后面,不急不慢,大红的嫁衣绣着翩飞的凤凰,鎏金的边角也没有马虎。
“姑娘一定是个好姑娘,就是太着急了。”小夭感叹说,才见过几面就认定了非卿不嫁, 的确是太草率了。
小夭问相柳:“关于他们的故事你听说多少?”
相柳一脸冷漠:“我对这方面没兴趣。”
小夭看着他,华发总染霜雪,让人无法亲近,他从雪山而来,不沾染世俗尘埃,偏偏不放过她,说起来就无趣。
相柳含笑,漫不经心的是说:“与其说是文命想靠上涂山氏,不如说是沧炫想把从不过问政事的涂山璟拉进来。”
小夭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只是懒得纠缠。相柳却把眼神投向涂山璟,他真的眼睁睁的看着事态就这么发展下去?
小夭拍打相柳一下,对他说:“你说涂山璟的女儿是怎么想?怎么一下子就?去对人家情根深种了呢?”
相柳懒得回答,而是朝涂山璟走去。涂山璟和衿竹坐在上方,端坐得十分正式。等底下两位新人给他们行礼,他依旧不为所动,麻木的跟着礼官把所有步骤走完。
相柳悄无声息的走到涂山璟的后面。在没有人注意的地方悄悄问他:“你就这么看着,现在发展下去。”
涂山璟揶揄一笑:“我以为你还会问百黎小夭遇刺的事。”他问过大荒四部,几乎全部否认,又联合外部多加查验依旧一无所获,结局你再进入死胡同出不来。
相柳的眼神逐渐冰冷,轻笑,他对涂山璟说:“涂山璟,四大世家的话事人,你会查不出来?”
涂山璟对此也很挫败:“我问过了,的确结合各方势力去查过,没有头绪。”
涂山璟不想再说,只是摇头。
相柳哈哈哈的笑着,也没有计较,有人扶走一对新人进来后他索性就坐在涂山璟的旁边。他问涂山璟:“那么好的女儿,舍得吗?”
涂山璟想到女儿跪在他面前的坚决。说起她们相识到相知的事事件件。要说不是有人刻意安排真是得贻笑大方。可他女儿也很坚决,是毫不相让。
涂山璟端坐于上方严厉的问:“你是真的喜欢他?”
涂山娇也很果决:“嗯,还请父亲成全。”
“他成不了你的良配。”他劝慰道。
娇也表示认同:“我知道,我们要一起会很难,可是我愿意和他一起面对。”
相柳不可置信:“以你的运筹帷幄,不可能不做点什么的。”
“我做点什么的前提是,不危害每个人的利益,也不让任何人受伤,很显然,这样的局势我做不到。”
“以一个外人的身份来面对这些,我可能会侃侃而谈,会把每一步都安排的无可挑剔。可我深陷其中,从哪一步走都会有人受伤,不如选择彼此都好的结果吧。只要我们能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就行了。”
“那她们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相柳来了兴致:向涂山璟打听起来。
涂山璟沉思了一会说:“只听说有一次跑出去玩就遇到了。接二连三,遇到就上心了,上心了之后呢?就开始缠着我们允许他们来往。再后来就是这样了,任其有多方反对,奈何姑娘大了,不由自己,我们也不好说什么。
结尾还对涂山娇有愧疚:“是我平时对她太疏忽了,才没有注意这些。如果我早点掺和进去,也许事态不一定没有改变。”
“你没有怀疑他有别的目的吗?”
相柳今天穿的是一套暗红色的新衣,让他挺不自在的。但是小夭说,大喜的日子,他不应该跟个冰愣子似的,走到哪里都是太过注目的存在,感觉不吉利。对人家不好,所以就强制的让他穿上这套衣服,到现在都感觉不舒服。
“不明摆在那里的吗?还用得着怀疑?可是姑娘家喜欢。不过仅看出来他对我们女儿是真心的,也有真心。这算是勉强得到点安慰吧。就不能再说什么了?”
涂山璟也是一身暗红,还是难得的正装,一年都穿不了一回的那种。束在自己身上感觉都气的透不过来。
相柳忍不住感慨:“你们俩还真很像的。”
涂山景暗想,也不知道是哪个先人的问题。他们家执拗的人往往多多,却都不得善果,希望他的女儿能有例外吧。
“确实,对待感情都太执拗了,劝说不过。只有自己撞了南墙,或者知道痛了才知道回头。”
相柳先是冷笑,转而有恢复了轻松:“他们既是两情相悦。又有你们全力撮合,不会苦到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