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的时候,小夭也挺不好意思的,她自己不方便。相柳一直瞪着眼,所以一直没有好好招待大家。
衿竹和依云送来了些东西,小夭感激不尽,但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娇以为绿叶会在,所以伯吉也兴冲冲的赶过来。
说到绿叶,小夭记得他好像看见了伯吉,赶紧循着人群找去,他不知道躲在角落里在干什么?
小夭没有空理他,风伯没醒,有人将他还进屋里去,小夭的心越来越悬,始终不敢放下来。
她不想离开太长时间,紧盯着他的变化,每次摸着脉象都是平稳的她的心也落不下来。
伯吉主动将小夭测院里堆积的垃圾都烧了,院子周围又豁然开朗起来。
所有的人都走了以后,伯吉才狼狈的来跟小夭告别。
小夭叫住他,主动留下他吃饭。小夭很惭愧,整个家确实被损毁的差不多。所以没有那么多的粮食供应大家,但是留伯吉吃顿饭还是可以的。
小夭看着 伯吉支支吾吾,生怕出了什么事。面对着小夭,她话也说不出口。
但是还是很痛快的举起了酒杯,小夭笑容僵在脸上,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伯吉那样子感觉是不陪一杯都不行。
相柳看着,心里忍不住嗤笑,小夭没怎么动,一直是衿竹在帮她。衿竹进来的时候,伯吉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马上又蔫了。
衿竹知道伯吉的脾性,没有追问他。而是坐下来对着小夭说:“人家已经定了日子了,是特意来感谢你的。”
小夭听完,大为吃惊,他高兴的问伯吉:“这是真的吗?”
伯吉一个劲的点头,但是还是说不出话来。小夭得到确定也很高兴。
伯吉面色红润,他藏不住什么心事。衿竹一双,他马上笑得开怀。今天帮小妖也是他提议的。他一家一家去请。让小孩反而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这样的情况,小夭忍不住的把目光投向相柳,他依旧冷着脸,但是很显然的有了动容,以前,在清水镇初遇小夭的时候,她就很乐意做这种事。
那时候的市井穿梭中,他总会从头窜到尾。很喜欢沉浸在这种氛围。相柳浅酌了一口酒,郑重的跟伯吉算了声:“恭喜!”。
伯吉点头,尽管小夭和衿竹都觉得相柳的这个样子实在难见,但是我既没有察觉出异常,对于相柳祝贺!他依然接受。然后又把目光投向小夭。
“阿父说,让我要好好感谢你。”
伯吉一边说又一边举起了杯,小夭到有点不好意思了。风伯的伤她也暂时放下,站起来,面对着伯吉:“这么好的事。不奉陪,一杯确实过不去。”
小夭看了看自己:“我现在不方便。所以我以水代酒,祝你们百年好合。”
说完,将杯中的水一饮而。放下杯子。他缓慢的坐下。这一件喜事,暂时冲掉了小夭心中的苦闷。
衿竹看出来了,小夭就是这样,喜一阵悲一阵的。见她高兴,金主乘胜追击。问小夭要不要给?他们准备什么礼物?
小夭开心的想着要准备什么,可是她没有什么,只能问衿竹:“你有准备什么吗?”
衿竹笑笑,很老练的开口:“我就不用了吧?到时候蹭着个老脸喝杯喜酒就行。”
小夭现在很容易感到疲惫,大家没有多留,伯吉走后不久,衿竹和相柳还在收拾着。小夭守在风伯的身边时刻关注着他的状况。
小夭的手搭在风伯的脉上,他的脉象一直很平稳。但是他周身都很痛,眉头皱的很紧。那些纹路全部都紧缩在一块。
小夭认真的看着,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是想起了他背后的那些战争,全部都划在了他的身体上。还是挣扎着,西岩和辰荣,到底谁对谁错?或是交割的战场,滚滚的硝烟,那你们到底有没有幸运者。
看到风伯平稳了下来,小夭有立刻去找药,他现在不可能去山上采药,所以只能去问问谁家有。寻找一些属于百黎的土方法试试。
相柳过来,将手搭在小夭的肩上。衿竹匆匆告辞,只有他们两个静静的坐在屋檐下。
小妖的心事无处可说,也说不清楚。她靠着相柳,相柳静静的陪着她。
相柳也知道小妖,现在心事重。怎么开口说都不对?主要感受在她自己,她不说,相柳也不忍心去追问。
我记得赤宸是从来不会有这些扭捏和造作的,他不喜欢把事藏在心里。喜欢和厌恶都表现的很明显,他向来珍惜情谊,也很释然生死。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小夭没动,听见相柳说完,她想都没想到就脱口而出。
以前听洪江说过。不过你知道的,他们将来关系就是不好的。所以空间说这些话,没有任何的心思,还是很中肯的评价。
她这样说,大概也是除了赤宸的来历,还有他野蛮的行事,他再也找不到说的了。
小夭说:“我的记忆里,赤宸的印象一直不好。很长时间,他在我的脑子里从来没有改观过。所以,要了解真正的他。对我来说很难。”
“他说的没有错!”
在小夭和相柳的身后,冒出了一个很虚弱的声音,但是里面的坚定却不容置疑。察觉到松柏醒过来,小夭差点喜极而泣。
相柳拉着她走到风伯的身边,屋外已经熬好了药,相柳去拿,小夭坐在他的身边询问着。
“你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好点了!”
“我没事。”风伯咳嗽了几声,一脸轻松,小夭观察没有大碍才放下心来。
风伯略带埋怨的说:“好久没被人这么折腾了,一时缓不过来,不要太担心了。”
风伯喝了药,气色好了很多,天已经黑了。他拉着小夭,要跟他多聊会。
他看着这个陌生的环境,幽静安谧,他有大半生没有这么清静和安宁了,这里宁腐烂的草叶味道,都散发着不同寻常的香味。
他由衷的感慨道:“活着,也许并不是不好。”
小夭笑着安慰道:“是啊,活着确实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