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方哲说话的表情再配上他谢顶的头发,顾澄实在觉得有些难以接受,怎么说呢,就偷感很重。
顾澄强迫自己不要发散思维,一本正经的把话题拉回正轨,“我想看下我家最近一段时间的监控视频,麻烦你了。”
蔡方哲不愧是沈澈的好哥们儿,对着沈澈说道:“你过来帮姐姐看一看,我还有串代码没敲完。”
说着,他开始教沈澈操作,“这里是回放,点这个软件,这个就牛了,可以识别出相同的人出现的视频片段,并且全部截取出来进行对比。还有这里,你点这个可以截取特定的地点出现的不同人。是不是特牛。”
沈澈和顾澄对视了一眼,这地方他们没来错,这软件可太有用处了。
顾澄迫不及待的坐到了电脑面前,只要截取到父亲卧室外都有谁去过的画面,还有谁经常来家里的画面,基本上就能锁定有问题那人的目标,那对他们寻找线索可是特别有利的。
沈澈从旁边拉了把椅子,坐在了顾澄的身边,两个人聚在一起全都一眨不眨的看向电脑屏幕。
蔡方哲看向两个人挨的极近的脑袋,默默把再给他们接一个显示器的想法按下去,坐在沙发上用笔记本敲代码,一言不发的深藏功与名。
顾澄看向电脑,这间别墅除了打扫的阿姨每周过来几次以外,再就是物业经理来过。根本干净的不像有任何的问题。
只是,顾澄指着父亲卧房门口的视频说道:“等等,刘姨刚才是从书房进去的吧,她怎么从我爸的卧室里出来的?”
两个人看监控都有些看花眼了,要不是顾澄提醒,沈澈还没有发现。
他赶紧倒回去重看,的确刘姨是从书房进去的,他确定每一帧监控都没有错过,那个刘姨就是从卧室出来的。
顾澄看着屏幕,对沈澈说道:“把刘姨进出的所有监控画面都放在一起我们再对比一下。”
沈澈利用蔡方哲刚才说的那个软件,把刘姨所有的监控都截取在了一起。
但是画面太多,两个人一时找不出什么头绪。
沈澈对着蔡方哲说道:“哲子,你过来看看,怎么能把这些监控画面能再简明归类一下。”
蔡方哲把手里的那行代码敲完保存好,走到沈澈的身边。
顾澄看着蔡方哲说道:“这个人,我想看看她平时都是什么时候来的别墅,有几次进过书房和这间卧室。”
蔡方哲在电脑上敲上几行代码,计算机根据他手中的代码运行着。
顾澄屏息凝神的看着屏幕里的画面,很快代码运行结束,在屏幕上弹出了相似度相近的画面。
那个刘姨几乎是每周来三次,但是在她父亲刚去世的那一个月里,她有两次都是每周来了四次。
看似进屋就开始打扫,但是每次出去的时候都背着一个大包,来的时候包是瘪的,出门的时候包就已经鼓起来了。
顾澄下意识地攥紧拳头,牙齿死死地咬紧,腮边的咬肌顿现。
千防万防,没想到家贼难防,在家里呆了十几年的保姆阿姨竟然会是内鬼。
而且如果真的是她在父亲的饮食或者是药品上做了手脚,父亲是不会有防备的。
沈澈能感觉到顾澄的此刻的恨意,他将顾澄的手放在掌中,一个一个地掰开。因为她过于用力,指甲已经掐在肉里,留下一个一个月牙的痕迹。
“澄子,既然我们找到了线索就不会让她逍遥法外的,你别这样,这些都不是你的错。”
顾澄的双手几乎是抖的,冷笑连连开口,“我们顾家对她不薄,当年她离婚无家可归的时候,是顾家给他提供了吃住,还给了她高工资,怎么就养出了一个白眼儿狼。”
沈澈看着顾澄的样子,跟着心疼的难受,他轻声说道:“不是所有的付出都有回报,升米恩斗米仇,有些人养着养着胃口是会被养大的。”
蔡方哲无视两人的话,突然说了句,“你看这个老登裤子和鞋是不是都是牌子的?还有这天,跟着她一起来的这个妖里妖气的小娘n~,小女子是谁?”
顾澄闻言抬眸,这个女人她认识,是这两年刚来卓城的一个女企业家,年纪不过三十左右,老顾当年还跟她玩笑过,说有个三十岁的小姑娘要追他。就是这个人。
女人带着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跟着刘姨进了家门像是从刘姨的手中拿了什么,然后就匆匆的离开了别墅。
她来干什么?
沈澈眸子微暗,说道:“这女人在顾伯伯去世后拿着一份项目合作文件找过我,我当时还在想,她一个做进出口贸易的,跟顾伯伯有什么合作?我们生产的药品和医疗器械都是禁止出口的。
但是我拿那个项目文件看了,倒不是与咱们集团业务有关的项目,是顾伯伯签署的小商品出口的合作项目,投了1.5个亿。
我看过了,顾伯伯的名章,签名,骑缝章,公章全部都有,我们没有不履行的义务。但是款我是分批打给她的,到现在为止,我就给她打了三千万。她一直催我款,都让我搪塞过去了。
你打离婚官司的时候,还有前两天你去港城的时候,她催得最紧,像是生怕合同会黄了一样。”
公司的项目顾澄虽然没有事事都参与,但是她绝对知道她父亲是不可能签署进出口的合作的。不说有没有利润,有多大利润,这么敏感的项目他就不会参与,医药集团是最忌讳搭上进出口贸易。
眼球在眼眶里晃动,顾澄觉得脑中似乎有什么想法一闪而逝,却又抓不住重点。
她拽着沈澈的衣袖讷讷道:“那个项目我们是只拿了钱一点都没参与吧?”
沈澈点头道:“一点没参与,她说过要我们出人进驻项目组,一是为了监督投资款的去向,二是为了让我把余款快点给她。
我知道进出口这块有多敏感,我没参与任何的事情,咱们干干净净。”
顾澄摇头,“不行,我感觉这里肯定有问题。合同你还记得是什么时候给你的吗?”
沈澈说道:“是顾伯伯去世后的一个月,合同签署的日期是在顾伯伯出事前的一周。”
顾澄视线缓慢转到电脑屏幕上,上面那个女人去别墅的日期赫然就是她父亲去世的一个月之后。
“沈澈,你说,那签字和公章还有名章,如果都是假的呢?”
沈澈心下一咯噔,也盯着视频里的内容看,如果那女人就是去翻顾澄父亲的名章呢?
顾澄摇头道:“那项目现在就毁约,按照合同内容赔款。还有我们报案并且登报声明,公章和我父亲的名章丢失,立刻、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