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待用了饭后,贾母也同南安太妃等一众勋贵媳妇们闲聊了起来。
“听说你孙儿宝玉如今已娶了亲,怎地今儿为何不见你的孙媳妇呢?”南安太妃跟着贾母问道。
闻言,贾母也只得扯谎道:“不巧近来她刚好病了,因而正在屋子内养着呢,所以便没让她出来见人!”
“哎……昨儿我还在静安侯府那边看到她好好的,怎么就突然病了呢?”南安太妃问道。
闻言,贾母脸上的笑容一僵,她倒是没想到南安太妃昨儿竟然还遇上了于清清。
不过先前已经扯了一个谎了,如今还得继续再扯一个谎才能圆上呢。
想着,贾母赔笑道:“她本来身子也不大好,昨儿一回来又染了风寒,所以便病重了些!”
“哦,既是如此,那是该好好养着才是!”南安太妃也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当然南安太妃也是不相信这个事儿的,她也知道其实于清清根本就没有回来。
连带着贾府和静安侯才结亲便闹掰了的事儿她早就知道了,京城里的勋贵圈的八卦自是逃不出南安太妃的耳朵呢。
她今儿特意过来给贾母祝寿,其实也是想着打听于清清和贾府的关系是否闹僵罢了。
看着于清清如今没有过来,南安太妃基本上已经确定了贾府和静安侯府的亲事已经是闹掰了。
这下子南安太妃也自是有更多谈资了呢。
这些贵妇圈子中最是喜欢聊的也不过是别人家的那点事罢了。
“那就是你的孙儿定远伯的媳妇吧?”南安太妃忽而指着不远处的黛玉跟着贾母问道。
其实上次南安太妃来了贾府也已经见过了黛玉的,她也还有些印象呢。
如今南安太妃再看到黛玉和一众年轻媳妇们坐在一起,倒是一眼便认了出来。
闻言,贾母也点了点头道:“是呢!”
说着,贾母也让鸳鸯把黛玉给叫了过来。
黛玉到了南安太妃和北静王妃等人的跟前,也恭恭敬敬地给这些贵妇行了礼。
“才好些时候不见,如今你也成了媳妇了呢!”南安太妃拉着黛玉的手笑说道。
闻言,黛玉也只是微微颔首,贾母则在一旁笑道:“我这外孙女也终于是有了好归宿,如今儿我也心满意足了呢!”
“老夫人儿孙都已成婚,您身子又还硬朗,想来这应是您的福报呢,您就好好享享清福吧!”旁边的北静王妃也笑说道。
“多谢王妃吉言了!”贾母也笑说道。
其实贾母此刻也是有些伤感的,毕竟自己的宝贝孙儿如今不仅媳妇跑了,那个病也还没治好呢。
贾母心里也非常担心贾宝玉会因为那个病而绝后呢。
若是贾宝玉真绝了后,这可真真是不得了的事情。
虽然有贾兰那个嫡重孙子能撑起香火,不过到底他不是贾母最看重的人呢。
但是大半个京城的名医也都找遍了,就是没有人能将贾宝玉的病给治好,贾母心内也是忧伤得紧呢。
不多人前,贾母还是得装着笑脸应付,况且今日也还是她的寿辰呢。
贾母又和南安太妃和北静王妃等闲说了一回话,然后她们也辞别贾母回去了。
至了晚间,剩余的客人也都散了,贾母也是累乏了,便回了自己院子休息。
陆铭义到了晚间也走了,迎春倒是留了下来,她想着同姊妹们多住几日呢。
湘云来了一会儿也回去了,如今贾府里的是是非非实在太多,史侯也自是不放心她在这儿待着。
如今贾宝玉的名声在王、史、薛三家的耳中已然是传臭了的,他们好些时候也是避之不及呢。
当然湘云也自是不愿意留在这儿的,她也怕会毁了她的名节呢,她过来也不过是想着看看贾母罢了。
宝钗和宝琴也没有来贾府,也仅有薛姨妈和薛蝌过来了一回。
且说又过了两日,贾母的生辰这才算是办完了的。
贾母也将王夫人给叫了过来,然后跟她说了之前生辰宴会上那些让她不悦的事儿。
“你是当了这么多年家的人了,怎么如今是越发的不会管家了,前儿那些下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那日亲戚们都等着传饭呢,为何那些下人竟是敢如此怠慢,真真是把我们二府的脸面给丢尽了!”贾母生气道。
贾母已经忍了三日,但是越想越气,所以这才跟着王夫人说出这般话来。
闻言,王夫人也是羞愧难当,她自是知道其中缘由,而且造成如此局面的也是她导致的。
因为王夫人让贾琏拿了公中的银钱给自己,所以这些底下的小厮和婆子丫头们便没有了赏钱,这才来打擂台呢。
其实贾母向来也不会这般说王夫人的,如今她既如此说了,想来这次的生日宴真真是让她颇为不满的。
虽然这是王夫人做的,但她到底也不会承认这个错的。
她想着反正自己之前也不管事,就把这锅推到贾琏夫妇的身上来吧。
想着,王夫人便说道:“老太太,都是媳妇的错,媳妇近来因为身子不大好,索性便将事儿都交给了琏儿和凤丫头来管着。
媳妇因想着他们向来办事妥帖,所以便放心让他们来办理了,不承想竟是会出现这般的事情来,早知如此我也应该多看着才是。
媳妇错了,媳妇往后定会多上心管好这些事儿的,老太太放心,媳妇也定然会派人好好查查这些下人,让她们不敢再有下次……”
待王夫人说完,贾母叹了口气道:“我身子也乏了,你且先下去吧!”
闻言,王夫人也退出了贾母的屋子。
待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王夫人也将贾琏和凤姐叫来训斥。
“我将这么重要的事儿交给了你们,你们为何偏偏就不上些儿心呢。
这可是老太太的大事儿,是万万不能有半点儿差错的。
今儿老太太刚刚将我叫了过去,就专为着这一事给我说了一遍。
如今我的老脸也是丢尽了的……”王夫人愤愤地说着。
贾琏和凤姐默不作声,就只在那儿挨着训斥。
说起来这事儿原本就是王夫人和邢夫人的原因,如今王夫人倒是好意思将全部的过错都推到了他们夫妻身上来。
贾琏和凤姐心内自是不平的,但是也无可奈何。
毕竟他们可不敢顶撞王夫人丝毫的,只能忍着气把委屈往自己的肚子里咽罢。
待凤姐二人回到了院子中,当即也让平儿把那日几个带头挑事的嬷嬷给传了过来。
那几个婆子们见了正生着气的凤姐,当即也是害怕得紧。
凤姐见到婆子们过来,一脸怒气道:“哼,你们倒是好得很呐,偏偏在老太太的生辰大事上来和主子们打擂台。
害得太太和我如今都没了脸面,亲戚们也笑话着我不会管家,我自打入了贾家的门以来,何曾受过这番气。
你们一个两个的是越发的胆大妄为了呢,如今不让你们见见我的厉害,还是真真以为我是好气性的。
平儿,派人叫林之孝家的来,让她把这些混账婆子们都打上二十板子!”
闻言,平儿也自是出去了。
众婆子们见此,也慌忙跪在了地上求饶着,凤姐自是丝毫不留情面地直接叫人将她们拉到二门处打去。
不多时,二门外边便传来了婆子们哭爹喊娘的声音。
这些婆子们被打得都快要了半条命,最后也都被人抬了回去。
这群人中有两个婆子刚好就是邢夫人的陪房,一个是王善保家的,另一个是费婆子。
她们被凤姐这般打了,心内自是不甘的,寻思着待两日便去邢夫人那儿告凤姐的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