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暧昧?
“谁让你进来的?”
吟香的突然出现,让屋子里的人不由得把目光落在了她身上,可吟香这会儿顾不得那么多了,她跪着向前,眼泪汪汪的看着齐衡之,“家主,夫人她需要您,您快去看看她吧,她晕过去了。”
“晕了?”
齐衡之陡然站起来,一瞬间冷冽的目光让吟香浑身忍不住的颤抖,却还是强装着勇敢的看着齐衡之点头。
齐衡之一脚踹在她身上,“你就是这么伺候夫人的?”
齐衡之衣袖一甩,朝着侍卫道:“下次再让人闯进来,就拿你的头来赔罪!”
“是!”
侍卫抹了一把汗,吟香身子被踹的踉跄在地上,可她不敢耽搁,爬起来追着齐衡之的步子就走。
齐衡之走的很快,她居然一路小跑着到了心然居都没追上。
齐衡之大步跨入了屋内,撩开帘子室内的暖气就铺面而来。
老大夫施完了针,额头上已经是汗珠满布,他拿出手帕来轻轻的擦了擦,躺在床上的周雅眼睛紧闭着,腿上还扎着银针,而那一头梳的整齐的头发,早就汗湿了。
“怎样了?”
齐衡之几个大步到了矮塌旁,老者叹了一声道:“夫人的腿疾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寒於年时太久,并非是一日两日便可治好的,若想疏通,必要忍受多于当初百倍千倍的痛处。”
齐衡之垂眼看着那晕了过去,还一脸痛苦的人儿,他也顾不得接过侍女手里的帕子,竟然直接用他那一席白衣的袖子,去擦拭周雅脸上的汗渍。
才擦了干净,就又是冷汗一片。
齐衡之的袖口都湿了个透。
“怎的这么多冷汗?”
那汗是冰的,哪怕是在这么暖的房间里,依旧凉的他手腕一颤。
“就是要把寒气都逼出来。”老者点了一支香,香气渐渐地弥漫后,周雅脸部的表情也舒缓了不少。
“老夫治得了这腿,却治不了夫人的心病。心病不去,这一身旧疾想要痊愈恐是难啊!”
老者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齐衡之袖口里的手是紧了又紧,他眼睛盯着周雅,好一会儿才冷声道:“有什么心病?身为我齐家主母,就得忍得受的,这世上怎可能事事顺心,能活着便已是幸事!”。
“家主本是聪慧之人,可这人若过于聪慧,难免慧极必伤啊!”
老者声音迟缓许多,“当局者迷啊!”
齐衡之轻嗤,似是极为不屑,“老先生只需治好她的腿疾,其余的事我心中自有定数,我齐家可不能要一个瘸了的主母。”
齐衡之话音方落,周雅那微微颤动的睫毛挣扎了几下后张开,入眼便是齐衡之有些不耐的神色。
“让你忧心了。”
周雅敛去了眼底的哀伤,似乎是根本就没听到他方才的话。
只是那不自觉的抓着齐衡之衣襟的手,紧了又紧,想要松开却又舍不得。她真的好疼,浑身疼的她喘不过气来,她明知道他关心的紧紧是齐家主母这个身份,却还是贪恋这一分温暖,她也想要有个肩膀可以靠一靠,她身后早已是荒芜一片,无依无靠啊。
“真要觉得让我忧心,就快点把这腿治好了。青然,你知我无暇多顾及你的,这日后世家之间真要斗起来,你是要拖累我的。”
“你……”
周雅嘴唇僵住,她怎也没想到,他如此关注她的腿疾,她细微的疼痛都被他察觉,竟然是为此?
“好。”
一个‘好’字,道出了心里无限的悲凉,她将视线转向一旁,眼里尽是凄凉苦楚。
她终究是人人嫌弃,挣不出这世俗牢笼的无用女人啊!
寻常女子,没读过那些诗书,便也不会自寻烦恼。生了个可爱的孩子,一天天的看着孩子长大,便已是足以。
而她,读了书却不能建功立业,除了锁住了自己,还连女人最基本的生育能力都丧失了,她真真是作茧自缚,活该!
也是,这一身的病,是她自己闹出来的,她有什么脸面拖累了衡之?
真若是世家争斗起来,她又是个瘸了腿的残废主母,被人抓了去,衡之是救她不救?
若是救了,她一个不能自理之人,必要耗费众多心血,也许还要搭上他这个家主的性命。若是不救,自此他齐衡之便背了一个忘恩负义之名。
八大世家,各个都晓得齐衡之能有今日,都是她周雅一手教出来的,是妻子更是老师。齐衡之连她都不救,便是不义之辈,还有谁敢与他为伍?
“当真有那日,我便一颗毒药送i入腹中,不会要你为难。”
周雅隐忍着心中的刺痛,齐衡之捏着她的下巴,硬生生的将她的脸掰了过来,“青然,我齐衡之若是连齐家的当家主母都护不住,岂不是人人要说我一句废物,还是说……你巴不得我名声臭了,好给你逃出齐府的自由?”
“我没……”
周雅不知他怎的又会这么想。
“没?”
齐衡之嘴角满是狠厉,“那你告诉我,怎的一大早的,王家的人都找来府上了?还有这些书信,你要不要跟我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
齐衡之从袖口抽出一沓信封来,直接摔在周雅面前,“王意衍好是深情啊,那日宫宴见过之后,便不厌其烦的一日一封慰问书信的送来,就差问你周雅何日与我和离了!并且这数日不见,他倒是越发的关心起你来,竟然直接派人来了府上求见,刚好方才吟香闯进去找我,王意衍的人听见你晕倒了,说不准马上他就会亲自来府上探望你了!”
周雅躺着不便起身,却还是抓起了信打开快速的瞧了起来。
都是些寻常的絮叨,可越是如此越显得两个人关系亲密无间,王意衍甚至连他当日吃了什么稀罕食物,见了什么稀罕玩意都要写进去告知她,俨然就是在追求她的样子。
周雅眼里满是震惊,王意衍怎的会如此没有分寸?
“我那日与他说的很是分明了,我跟他之间没有半点情分,他怎的还要写这些暧昧不清的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