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云龙套了车,亲自充当护卫,陪妹妹进宫。
十七岁的少年,风神俊朗,身姿挺拔,骑在马背上的英姿,格外眩人眼球。
兄妹俩的车驾离开靖王府,立刻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有人推开窗户,从酒楼临街的包厢里探出头,好奇的往外打量。
“那个人就是当今圣上亲封的异姓王,靖王,暮云龙?”
“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当年的慕白,就是京都城第一公子,文武双全,温文尔雅。”
“慕白战死,噩耗传来,京都城哭声一片,家家户户挂起了白绢,好多女子想要跳河,为他殉情。”
“竟然有这种事?”
“确有此事,老夫亲眼所见,有人悲痛欲绝,跳进了护城河,幸而被人救了起来,没有酿成悲剧。”
“慕云龙是慕白的长子,果然有其父之风,也是个卓尔不凡的少年郎。”
“靖王有没有婚配?”
“不晓得,应该是没有吧。”
“才十七岁的少年王爷,又是暮家军的少帅,风神俊美,这下又要迷倒不少未出阁的少女了。”
“可不,你们瞧瞧对面的酒楼,已经有人在扔花,扔手帕了。”
“扔手帕有什么用,干脆直接抛绣球招女婿得了。”
“哈哈哈,她们倒是想,靖王可不是那些庸脂俗粉能高攀的起的,至少也得是勋贵之家的嫡长女才行。”
“马车里坐的是什么人?”
“能让靖王亲自护送,身份肯定不低,不是老太君就是靖王府的当家主母。”
——
“哈哈哈,你们都猜错了。”
一众看好戏的吃瓜群众头顶,忽然响起镜灵戏谑的笑声,高八度的大嗓门,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她的身上。
“咦,那个人是谁?”
“为什么站在屋檐的尖顶上?”
“酒楼三层,那么高的地方,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个尖顶,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就是一根拇趾粗细的引雷针。”
“万一脚底一滑,掉下来,不死也得残废。”
“人家玩的是刺激,懂不?”
“要的就是这种命悬一线,心跳加速的感觉。”
——
“哈哈哈。”
镜灵听到人群的喧哗,笑得更加肆意张扬。
此刻的她,化身成暮家的小丫鬟,仅有十二三岁的模样,长的眉清目秀,笑起来却是甚为豪放,给人一种格外扎眼的反差萌。
“小丫头,你说马车里坐着的不是老太君,也不是当家主母,那会是谁?”
看热闹的人群有短暂的寂静,继而爆发出更大的喧哗。
有人故意逗她,扯着嗓子大喊,引来更多人的关注。
“能让靖王亲自护送,自然是他非常重要的人喽。”
镜灵飘立在房檐的尖顶,不时随着风向晃悠几下,看的人胆颤心惊。
“非常重要的人?”
“莫非是未婚妻?”
“不是说靖王没婚配嘛?”
“哪来的未婚妻?”
“不是未婚妻,就是青梅竹马?”
“从小感情甚骛,私定终身的那种”
“不是吧,要是真有此人,京都城的花痴少女们,又要跳河喽!”
“哈哈哈。”
吃瓜群众们非常给力的捧场,热议,引来哄堂大笑。
“你们又猜错了。”
镜灵非常享受万众瞩目的感觉,又在尖顶晃悠了几下,这才悠悠然抛出猛料:“马车里坐的,不是靖王的未婚妻,也不是青梅竹马,而是对他来说,更为重要的人。”
“更为重要的人?”
“什么人?”
“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有人等不及了,紧赶着催促。
“就是啊,快说吧。”
“大家伙都等着呢。”
一人带头,附议者众,人群又喧闹起来。
“哈哈哈,在场的各位,都竖着耳朵听好了。”
镜灵非常满意这种效果,肆意的放声大笑:“让本姑娘来告诉你们,马车里坐的究竟是谁,她就是”
话到此刻,她又故意拉长了语调,吊人胃口。
待所有人都竖起耳朵,屏住呼吸,大街上安静的几乎没有一点声音的时候,这才又悠悠然抛出猛料。
“靖王嫡亲的妹妹,靖王府身份最尊贵,最受全家人宠爱,老太君最看重的嫡长重孙女,小福星,暮大小姐。”
“嘶?!”
“嫡长重孙女?”
“小福星?”
“暮大小姐?”
“暮云龙的妹妹?”
“慕白什么时候有了女儿?”
“他不是只有两个儿子吗?”
“什么时候有了女儿?”
镜灵的目的达到了,此言一出,人群瞬间炸了锅。
吃瓜群众皆是一脸懵逼,难以置信的神情。
“哈哈哈。”
镜灵笑的无比得意,可劲的显摆自己:“猜不到吧,想不想知道内幕,本姑娘可以告诉你们。”
“想!”
吃瓜群众们齐声应和,整齐划一的程度,堪比在演武场操练的士兵。
“哈哈哈。”
镜灵笑得更开心了,从尖顶上一跃而下,进入斜对面的一间茶馆,往搭好的戏台上一坐。
看热闹的人群瞬间骚动起来,一窝蜂的涌进茶馆,将戏台围了个水泄不通。
茶馆里人满为患,入眼既望,全是人头。
“给姐上杯茶。”
镜灵端着架子,颐指气使。
“来喽。”
茶馆掌柜乐的嘴都笑歪了,亲自端了一壶沏好的新茶,屁颠屁颠的给她送了过去。
“安静。”
“都不要说话了。”
茶馆的伙计也借着维持秩序的名义,挤到了戏台的最前面。
人群逐渐安静下来,一双双燃烧着八卦之火的眼睛,聚焦在镜灵身上。
“咳咳。”
镜灵端起茶杯,像模像样的喝了口茶,又清了清嗓子,将所有人的胃口都吊到了极致。
一名伙计非常有眼色的给她递过去一把扇子,外加一个铜锣。
说书先生的装备都齐全了。
镜灵这才用扇子敲着掌心,满意的点了点头。
“咣。”
一声锣响,好戏开场。
戏台上,某戏精镜,说的声情并茂,唾沫横飞。
戏台下,一众吃瓜群众听的如痴如醉,宛若身临其境。
茶馆前所未有的爆火,不断有人听到风声,从四面八方赶来,将茶馆方圆上百米的道路,堵的水泄不通。
甚至有上朝的官员,也掺杂其中,悄咪咪的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