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一切不适的缘由,暂时归为,尤雾梨是秦郁年的母亲。
“沈家,也差不多该没落了。”宛若黑夜中翱翔的雄鹰,男人深幽寂静的黑眸,划过暗流涌动。
他的语气不冷不热,但熟悉的人都会知道,这是秦肆言发怒的前兆。
天凉了,沈家该破产了。
骨节清晰的白皙指尖,燃烧的火焰“噗呲”一声,桀骜俊美的男人点燃了指间香烟,一瞬间白雾缭绕。
这一幕落在众人眼里。
男人薄唇一张一合,滚滚浓烟笼罩整个客厅,吞云吐雾,姿态散漫,慵懒而又不失惬意。
“肆言,沈老爷子也不是故意的,你别见怪。”闻声未发的秦老爷子,看见自家孙子欲要发怒的态度,言辞端庄解释。
表面上,秦家还是尽量不要和沈家闹翻比较好。
这样也省下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可秦老爷子怕麻烦,秦肆言他却并不怕。
嗤笑一声,活了二十几年都不可一世的秦太子爷,什么时候会让人几分:“这都不怪?是不是以后沈老爷子刨你祖坟了,爷爷也原谅他?”
“也对,想必爷爷这么大度,肯定是不会计较的。”男人冰冷高傲的视线,居高临下瞥过沙发上的人,语气中满是恶意与厌恶毒辣。
被自家孙子给怼了一通,秦老太爷也发现自己这是被沈老爷子给牵连了,“你唉”气不打一处。
沈老爷子说的没错,自家孙子这脾气,猖狂的有点无法无天了。
发起火来,连秦家祖坟都敢喷!!
这可怎么办啊!?
———
其实,这也不怪秦肆言会生气。
秦肆言历来瞧不起,自家爷爷奶奶这种优柔寡断的性子。
他做事向来不会顾及脸面,行事果断,毫不顾忌情分。
没理都不会让三分,凭什么得理还要饶人?
社会没教会沈老爷子的事情,他秦肆言来教。
意识到秦肆言是真的动怒了,沈老爷子也开始低声下气抱歉:“对不起啊,肆言你也别生气,是沈爷爷不会说话。”
他年事已高,脑子也不是那么灵光了。
断不能因为他的几句话,断送了沈家的未来啊。
沈老爷子直到现在,才看出来了一件事。
秦郁年的那位神秘母亲,想来是对秦太子爷而言相当的重要。
自己这次,是真的说错了话,得罪了秦肆言。
如此水深火热的场景,他也是没脸再坐下去了。
沈老爷子闷声低语找了个理由,“那什么,沈爷爷家里还有事没处理,先一步告辞。”
看着和鸵鸟一样迅速离场的沈老爷子,秦老太爷和秦老太太都一阵无语。
亏沈家还是五大家族呢!
就这排面和胆子啊!
直到沈老爷子的身影完全消失,一旁的秦老太太才犹豫不决的温声和蔼:“肆言,你刚刚的意思是郁年他现在在雾梨家里?”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不是上午,才刚刚把孩子送回来的吗?
怎么又给带走了?
“嗯。”不咸不淡应了一声,秦肆言回复着手机屏幕里的工作消息。
疑惑不解的秦老太太又说:“郁年不是早上才回来的吗?他母亲怎么又把孩子给接走了啊?”
秦老太太实在是没搞懂,秦肆言和尤雾梨这夫妻俩,在搞什么名堂和花样。
神出鬼没的,莫名其妙。
对雾梨又把孩子接走这件事,秦老太太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也不过是有点想秦郁年罢了。
她就是摸不透,到底是在干嘛。
随意的抬眸一扫而过,男人冰冷嗓音启唇:“等秦郁年回来了,你自己问那小子。”
此话一出,秦老太爷和秦老太太都明白了来龙去脉。
原来是自家曾孙子,自己主动要去妈妈家里住的啊。
难怪。
也对,秦家表面看着繁华奢侈高调无比,实际上却是冷冷清清毫无烟火气息。
也不怪自家曾孙子,不喜欢呆在家里。
他们也不喜欢。
“那你在这做什么?”秦老太爷神色古怪皱着眉,自己的儿子和老婆都在别的地方潇洒,秦肆言还在家里坐得住?
真不明白这孩子怎么想的,活该找不到媳妇。
秦老太爷不知何时,已经在心里默认了尤雾梨是秦家孙媳妇的位置。
故作高深语气的秦肆言,轻笑勾唇:“您老爷子懂什么,这叫按兵不动,敌不动我不动。”
男人的话音堪堪落下,秦宅客厅大门外就传来了,成熟女人攻气十足的凌厉嗓音:“哟~哟~哟,什么敌不动我不动?”
“你们在谈论什么阴险狡诈的计谋?”
从门外款款而来,成熟风韵的知性女人脚下踩着皮靴,前凸后翘的曲线被驼色窄腰裙包裹,戾气锐利的狭长美眸里,透着些许兴味。
她手里提着黑色皮箱子,另一只胳膊挽着身旁伟岸高大的男人。
女人阴阳怪气的话语,直直朝某位太子爷逼来,“今儿刮的是哪一阵妖风呀,老公~我怎么在家里看见了秦肆言?”
被成熟女人喊做老公的男人,看上去年约四五十岁有余。
深黑色短发梳理的干净整齐,显得他整个人都仿佛蓄势待发的野狼。
漆黑的眼珠看向秦肆言,搂着自家妻子的秦薄淮冷静分析:“嗯,确实是他本人。”
五官轮廓分明,宛如细刀精心雕刻过。
岁月好似并没有给他带来痕迹,反而增添了许多沉稳自信,无形之中带着浓烈的压迫感。
他身旁的女人更是如此,站在秦肆言身后,看上去就像是姐弟一般模样。
这对气场强大的养眼夫妻,便是秦肆言的亲生父母。
———
“怎么,这是闭关结束,终于舍得回家了?”对于自家常年呆在公司,经常不着家的儿子,她可真是又爱又恨啊。
至于这个爱呢~
肯定是爱自家儿子的才华,凭借一己之力,让秦氏股票日益渐增,势如破竹。
再说这个恨嘛,其实是来源于秦肆言这不孝子。
这臭儿子从小性格冷清,恐怕心里压根没有家人的存在。
也不知道是像谁!
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的女士香水味,秦肆言忍不住眉头微跳,冷漠矜贵的反问:“你谁?”
此话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