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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听书 - 工具人被男主盯上了[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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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姐音

大叔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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濒死中涅槃,热烈而安详。

放在一旁的手不由自主地往画文那边伸了伸,一个不小心,勾住了对方的手指。

指尖柔软,掌心温热,和自己冰凉的手天差地别,宛如冰火两重天。

侧头看了眼小狐狸安静如死的睡颜,黛东君不禁遐想了起来。

如果此时他们真的在共同赴死,会是怎么样的光景呢?

千言万语在脑海中呼啸闪过,从东北的雪林到楚州的坟岗,跨过了死寂和尘埃,莫名其妙地汇成了一句话:我愿意。

勾住的手指渐渐十指相扣,当搜救的人发现他们时,两人昏迷不醒,两手却紧紧交叠,一如共赴黄泉的亡命鸳鸯,至死不分离。

第75章 探灵

啪!

黑暗之中, 一声响亮的巴掌在空气中回荡,男人粗重的喘息伴随着暴怒的颤抖哽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

弥漫着消毒水气味的私人病房外, 空无一人的走廊是两个压抑的男人,一个正捂着脸低着头,一个伸出手揪着对方的衣领近乎要撕了他。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虞伯杰双眼发红, 痛苦得声音嘶哑,文杰差点死在那里!到现在还在抢救!

虞亚杰默然地垂着脑袋,他没有为自己辩解什么, 浑身风尘仆仆, 瘦削的身体狼狈得像挂在衣架上的破风衣。

一收到噩耗他就从东北匆匆赶回来, 他们兄弟俩共同的敌人万老板万红死了, 被炸得七零八落, 拼都拼不起来了。

然而在这场爆炸中濒死的,还有他们的幺弟。

暴怒中的虞伯杰拖着虞亚杰的领子把他带进了走廊角落里的杂物间, 狠狠地掼在了废铁床上,几个铁拳全揍到了他的肚子上,把铁床带得哐哐响。

顾及着他的面子, 虞伯杰没把拳头放他脸上,不然外头早就把兄弟阋墙的闲言碎语传开了。

虞亚杰全程忍着,没有丝毫反抗, 嘴角溢出了鲜血, 茫然地睁着眼看向虚空。

他空洞的目光似乎有个幽深的漩涡, 一如他曾经被称为妖女的母亲尤成秀一样, 对上他的目光, 虞伯杰心里也犯怵,不由得收了手。

虞伯杰喘了口气,揍人揍累了,到底是兄弟,他下不去狠手,并不是体力不行,更多的是心里头发凉。

他这个二弟从小就令人看不透,要不是他们俩年龄相仿,从小一起长大,亲如一母所出,虞伯杰早就因为忌惮他的所作所为,把他逐出家门了。

而现在情况的失控,三弟的事到底是意外还是虞亚杰故意所为,虞伯杰不敢揣测,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掏枪直接废了这个二弟。

现在,立刻,马上,给我个解释,虞伯杰冷冷地俯视着瘫在铁架上的虞亚杰,文杰还没有脱离危险,你没多少时间了,他要是没了,你以后就不用再姓虞了。

虞亚杰抹了把嘴角的血,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没什么好解释的,一步错步步错,是我看错了罢了。

你看错了什么?虞伯杰眉毛一挑。

黛东君还活着吗?虞亚杰缓缓坐起,听说黛家那边乱成一锅粥,他就算能醒也是半残了。

虞伯杰一想到此处更加恼火:那是他护着文杰被砸伤了背!要不是黛老板,文杰说不定早就

所以说是我看错了,虞亚杰淡漠地颔首,这次是我考虑不周,本想试探一下黛家,直接了结万红,结果波及了文杰,亚杰甘愿受罚。

说着,他一下子就跪在了虞伯杰面前,沉痛地低下了头,谁也看不清他垂下头的阴影里,到底是什么神情。

虞伯杰伸手抚过了内怀的枪袋,到底没有把枪拿出来,沉声问道: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摸着良心说,你不是要谋害文杰?

虞亚杰摸着自己早已不会跳动的心脏,说:不是,我怎么会残害手足。

虞伯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丢下了一句话:你手下的生意全停了,暂时交给我,回老家关三个月禁闭,顺便把那件事给我办妥了下不为例。

因为这一次爆炸,死伤了好几个楚州有头有脸的人物,一时间庆市风声鹤唳,警察的巡逻都从两班倒变成了六班倒,每天在街道上瞧见一个可疑人物就盘问个遍。

而事件中心的三个大家族却各有各的态度。

最惨的万家家主万红直接没了,几个兄弟子女忙着夺家产,对于杀父仇人倒没什么追求,就逼着警察局判案而已。

警察那边本来头号嫌疑人就是虞家,因为虞家二爷虞亚杰曾经跟万红走过过节,然而虞亚杰当时不在楚州,更何况这次虞家也是损失惨重。

虞家小少爷半死不活的在医院吊命,到现在都没醒过来,虞家的嫌疑基本上就被排除了,谁会让家里最疼爱的小儿子当诱饵?

而最倒霉的黛家,此时却一片寂静,在庆市叱咤风云的黛老板据说是保下一命,但彻底残废了,黛家惨淡收场,博德立还被炸没了,到头来成了最可怜的苦主。

所以凶手到底是谁,警察局局长头发都焦没了。

什么抢劫杀人人口失踪的案子都放下了,一心扑在爆炸案上,每天都要派人来询问。

两位警察大哥,别来病房了!少爷需要静养!大牛,把人请出去!

马麟焦躁的声音在病房门口徘徊,在进病房后立马就安静了下来,脚步声都是轻轻的,生怕打扰了病床上苍白的人。

唉小少爷,您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啊他长叹了一声,想起五天前才被救出来时虞文杰的惨状,心里一阵抽痛。

他的小少爷差点就没了啊!被抬出来的时候只剩下一口气了!

马麟不忍回忆,红着眼圈给毫无知觉的虞文杰擦了擦四肢,这些事他这几天都在做,老板不打算告诉老夫人,所以小少爷重伤昏迷不醒的消息被封锁得严严实实,只让护工下人和马麟亲自照顾。

马麟一边默默地伺候着,一边也在思量着事,二爷虞亚杰来看了一眼就被老板踹回了老家,听说是做错了事生意全停了,要关禁闭。

什么事能错到被老板这么严厉地问责?难道跟博德立爆炸的案子有关,说不定这场爆炸其实就是

唔床上的人忽然轻吟了一声,轻到像是喘气,但立即被马麟察觉了。

小少爷!他连忙看了过来,虞文杰并没有反应,面无血色的脸庞脆弱不堪,方才那一声仿佛只是错觉。

马麟看了半天,最后只能失望地收回了眼神,殊不知,一双眼睛早就把他的举动看了个遍。

在常人看不见的世界,一只雪白的灵体正趴在床边看着马麟忙活,一双幽黑的杏眼像镜子一般倒映着现实中的一切,以及一些难以发觉的飘忽阴影。

这是医院的病房,灵体几乎随处可见,都是虚弱而惨淡的,唯有虞文杰病床旁的雪白灵体格外精神,在病房里四处跳动,窜来窜去,像只好动的小动物。

这小白团子一会儿在病床上把自己的肉身当蹦床一样蹦跳,一会儿追着病房里幽灵般的灵体满房子乱跑,一会儿蹲在窗台抖毛伸懒腰。

就在他快无聊到去咬马麟的衣摆的时候,一阵青灰的雾气从角落弥漫开来,病房里乱窜的灵体瞬间跑得一干二净,小白团子不由得看过去。

只见一只灰色的森林狼从雾气中走了出来,青色的眼瞳仿若极光般耀眼,只一眼就把不安分的小白团子震住了。

果然是狐狸,没开灵智就跟只小狗一样,灰狼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对小白团子扬了扬下巴,小东西,过来。

小白团子歪了歪脑袋,似乎有些害怕眼前庞大的灰狼,来回试探着跳来跳去,一步一步地挪了过来,嘴里吱吱地叫了两声。

灰狼耐心地等了半天,小家伙就是不过来,看着他青色的眼睛蹦来蹦去,似乎是把这双眼睛当作假想猎物了,蓄势待发地准备扑过来,又觉得太高了扑不到,蓄了许久的势,就是不发。

灰狼忍着张嘴一口叼着小白团子就跑的冲动,缓缓低下了头,小家伙一见可以扑了,摇了摇鸡毛掸子似的大尾巴,一把飞扑了过来,将灰狼的眼睛摁在爪子底下,捕猎成功!还骄傲地抬起头吱吱地叫了两声。

灰狼顺势一顶,把小白团子顶到了头上,转身走进了灰雾里,下一刻,他们来到了宽阔的室外,庆市最繁华的十字路口,车来人往。

小白团子趴在灰狼的脑袋上愣神,他似乎没想到自己被带到了这么个陌生的地方,茫然地抱紧了灰狼的耳朵。

青烟弥漫,灰狼把周围不安分的灵体都驱散了,抬了抬眼睛口吐人言:干活了,小东西,现在只有你能找到,你那两个混账哥哥藏的秘密了。

被灰狼的话语一激,小白团子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从他头上滑了下来,幽黑的眸子里有了几分人性的焦急,但嘴里只有吱吱声。

灰狼默默地听他吱吱完,低下头用鼻子一拱,小白团子被拱翻在地,灰狼就伸出舌头把他身上雪白的毛舔了个遍:能说人话吗?

能能!别舔!画文忙在地上打滚,避开了黛东君的舐犊之举,以免被舔成一只落汤狐。

黛东君知道他不会调皮了,一口叼起他的后颈把小白团甩在了背上,脚下青烟灰云浮起,随时准备行动。

现在,凭借着你体内虞家的血脉,去感应祸源所在。黛东君前爪在地面上轻轻一踏,为他们立起了灵的屏障,一时间整个庆市的灵都安静了下来,在即将成仙的上位威压下,统统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画文也不需要教,闭上眼调动起灵念,一片漆黑之中,一根根血红的线从他的心脏处延伸而出,仿若树根藤蔓般朝四周蔓延,灵活地找寻着丝丝线索。

陡然之间,一根血线似乎被点燃了,像火线一样朝一个方向猛然冲去。

画文瞬间睁开了眼:在那边!

灰狼昂起了头嗷呜地嚎叫了一声,青天白日仿佛都为他颠倒黑白,一轮满月在空中浮现,青烟随之腾起,灰狼咬住了这根血红之线,四肢腾空飞奔而去。

匍匐在灰狼毛发里的画文只觉得眼前一花,再一睁眼,周围的环境已经变了个样,抬起头来四处一看,格外的眼熟。

这不正是楚州西郊,虞家老宅吗?!

然而此时的虞家老宅又和画文所见的虞府有所不同,荒草丛生,衰败不堪,大门的牌匾灰尘遍布,占地也缩了水,只有一半大小。

檐牙装饰和门口的石兽就像上个世纪所出,古朴大气,依稀可以看出曾经的荣华富贵。

这是虞府?画文不敢确定,抬起头来到处看,差点从灰狼背上摔下去。

黛东君晃了下尾巴,让画文呆老实了,才道:这是虞府,是我曾经见过的,两百年前的虞府。

两百年前的虞府?

正在画文沉思之际,破败的大门缓缓打开,发出了苟延残喘的声音:吱呀

一根白绫随着泛黄的纸钱飘飞而出,一群披麻戴孝的人扛着口棺材,打着铜铃开始出殡了。

为首青年面色灰青,抱着父亲的牌位脚步踉跄,后头的女眷连哭丧的力气都没了,下人也都死气沉沉,一副家道衰落,濒临绝路的模样。

在出殡的队伍里,有个少女格外显眼,她游离在队伍边缘,身上的服饰和周围人都不一样,一身的黑色衣裙,面色苍白地走着,像是个幽灵,看着应该是家里最小的女儿。

这里无疑是幻象,他们被带入了两百年前虞府的记忆里。

而此时天云变幻,黄沙漫天,出殡的虞家人似乎毫无察觉,慢腾腾地往东阁山虞家祖地走去。

画文他们默默地看着,一狼一狐对视了一眼,默契地没有出声,跟在虞家人后面一起走进了东阁山。

一路上烟云缭绕,仿若步入了仙境,两百年前的东阁山鲜少有人的踪迹,几乎与世隔绝。

东阁山一直是楚州的脊梁龙脉,灵气充沛,山神东阁仙君化凡成仙,庇佑一方水土,黛东君一边在山野间飞奔,一边跟背上的画文解释道,我跟随他多年,也是第一次看见竟然有人类的祖坟在山里,能在这片洞天福地修建祖地的家族,无疑不是被上天眷顾的通灵一族,或者成大道之人。

画文埋在灰狼的鬃毛里露出一双眼睛:你是说我们虞家祖祖辈辈应该都是被眷顾的一族,按理说不会这样衰败,那现在这局面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天际,画文浑身毛发倒竖,差一点炸毛,黛东君眼中青光一沉,下一刻他们同时出现在了虞家祖坟。

虞家的路走窄了啊故步自封,自取灭亡。黛东君摇了摇头,看着被虞家人推进坟坑里的黑衣少女,她趴在棺材上绝望地朝外面的人伸出手。

求求你们别埋我!少女被打断了手脚,根本爬不出坟坑,大哥!我不想死!我后悔了!哥哥!姐姐!

为首的青年悲悯地看着她:为了咱们虞家的今后,小妹,委屈你了。

画文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浑身发抖,他们救不了少女,这只是两百年前的幻象,一切都已经发生了,少女的哀嚎和填土的声音一下一下地打在棺材板上,沉闷压抑。

少女的声音渐渐寂灭,出殡的人都一脸麻木,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活埋的景象,化为一道青烟消失在了幻象中。

灰狼一动不动,默默地将画文护在身下,抬起前爪捂住了他的眼睛,不让他看这残忍的一幕,心中更加坚定了一个信念。

虞家不值得,等一切结束后,他就带着小狐狸走。

不一会儿天色渐暗,沉寂的新坟忽然传来了动静,一个白色的身影如同鬼魂飘荡到了坟前。

全身苍白的皮肤,一身白衣,就连发丝都是雪白的,这样素白如雪的人对着坟冢轻叹了一声,伸出不染纤尘的手指一点一点地刨着坟土。

这是画文拂开了黛东君的狼爪,怔怔地看着眼前刨坟的白衣人,而黛东君也愣住了,他们同时觉得这白衣人分外眼熟。

白衣人默默地把少女的尸身刨了出来,抚摸着她的额头做了个安魂的仪式,取出堵在她口鼻的污泥,捏出了一个巴掌大的黑色狐狸泥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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