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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听书 - 工具人被男主盯上了[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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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画文就像是没看见一样,在已经非常高的温度中擦了一把汗,沉默地调试了一下逃生舱,幸好没有完全损毁,可以手动弹出,由他亲手把路德送出去,路德就安全了,他的任务也完成了。

黑隼几乎快到爆炸的临界值了,驾驶舱内的金属都烧红了起来,画文的衣服也被灼烧出了破洞,露出快被烫化的皮肤。

然而他似乎没有痛感一般,有条不紊地对逃生舱做最后的调整,绑上了安全锁和定位器,方便安格斯他们能迅速搜救到路德。

做好了这一切,他才抬起了头,凝视着路德绝望的双眼,他发现路德哭了,泪水淌在淡绿色的营养液中,像一大片透明的星星,想来里面的人已经是泣不成声。

一直强迫冷静的心还是忍不住抽痛了一下,画文透过透明的舱门,抚上了路德痛苦的脸,似乎想把他的泪水抹去,可是已经做不到了。

路德把手贴在舱门上,颤抖着张开了口,模糊地唤着文森特,画文点了点头,在路德震惊到放大的瞳孔中,他无奈地笑了起来,把手放在舱门上,隔着一层透明罩,和路德十指相抵。

他轻声道别,他知道路德能听到。

路德,你在我眼里,一直是个优秀的元帅。

不,你在我眼里,不是元帅。

有你在,联邦会重新振兴的。

即使联邦里已经没有我的存在,你也不能放弃你自己。

我很崇拜你,从遇见你的那一刻起,我就觉得可以为你付出一切。

我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你,你是我的任务目标,我要不顾一切地保护你,可我不知道保护你,是不是就是爱你。

所以,去吧,我们联邦最伟大的元帅,胜利永远属于你。

所以,去吧,我亲爱的先生,照顾好你自己。

[嘀,逃生舱启动。]

轰!

黑隼在星空中炸裂开来,迸发出一朵绚烂的火花,一个小小的逃生舱在爆炸前的那一刻弹出,如同蒲公英飘飞的种子,被爆炸的风吹得很远,安然无恙。

而一颗心却永远碎在了茫茫太空中,失落在彼方。

第68章 番外:没有你的世界(四)

联邦公祭日, 联邦所有的星系都暗下了灯光, 降半旗,全体默哀。

这已经是联邦对帝国能源反击战胜利的第十周年了, 联邦最伟大最年轻的元帅, 被誉为瑰色雄狮的路德·斯图亚特, 今天在公祭日上卸任了元帅一职。

所有民众都没有太过惊讶, 因为元帅从十年前就宣布过, 他会带领着联邦取得胜利和复兴, 然后辞去元帅的位子,去宇宙里寻找他在战争中失散的爱人。

联邦主星的烈士陵园内,一座巨大的石碑记录着那次战争牺牲的战士们,前来默哀的人们纷纷献了花, 静默有序地离开,直到黄昏,一个身影才出现在了石碑前。

放了一支白蔷薇在石碑下, 这位金发的男人像是在向老朋友致意一样, 抬起了自己机械做成的左手,自然地点了下头, 然后转向了陵园旁边的墓园, 这里有座无名的坟墓。

虽然这坟墓没有署名,没有照片, 只有一句墓志铭, 但墓碑前的鲜花不少, 打扫得也非常干净, 附近的地面还有踩踏的痕迹,说明经常有人来这里拜访这个长眠的主人。

金发男人有着一双蓝宝石一般的双眼,平时看起来有种上位者的威严和冷淡,此时却柔和得宛如蓝色的湖泊。

他温柔地凝视着墓志铭,那是他十年前亲手写下的一句话:联邦的英雄,救死扶伤的天使,先生的珍宝。

都十年了路德·斯图亚特叹息着笑了笑,眼里的悲伤似乎已经被时间冲淡了许多,联邦变化很大,帝国龟缩在驻地再也不会反扑了,联邦重新成为了星际的主宰,但对于我来说,没什么变化。

这里依旧是没有你的联邦,没有你的世界。

路德随意地坐在了墓碑旁,陷入了回忆:不过作为你的爱人,对,你无法反驳的爱人,我已经把你的名字写在了户薄上,我的名字旁边了我要告诉你的是,我要去星际旅行了。

这是他曾经一度幻想的,在文还在的时候他就不停地畅想着以后联邦和平后,他们的生活会是怎么样的。

他们俩应该都是会享受变化,也能安定的人,因此他们应该在一个比较偏远的星球定居一段时间,不再是元帅和医疗兵,只是一对普通的情侣,过着平静的生活。

路德想,他可以去军营当教官,或者在机甲训练基地当教练,文应该是个医生,或者是教师也行,他有点说教的习惯,有时甚至都可以说服自己。

没有后代的羁绊,两人互为彼此的依靠,在世外桃源呆久了就去星际旅行,说不定还能碰上那个奇异的虫洞,进入黑矿星球,顺便再夺些黑矿出来。

路德一直想去教训教训那个威胁过文的鼠后,这是他的爱人,没人能够威胁利用前元帅夫人!

还可以去联邦的边境,去那个他们再次邂逅的监狱星球,现在那里已经变成了机甲的改造升级的基地,狮鹰在那里当守卫,它已经进化到可以用自身意志行动了,就像路德的一个朋友。

可以和他一起回忆文的朋友之一。

能想起文的人不多了,路德不想暴露了自己的珍宝,所以并没有宣告出文的真实身份,那次哨所的突袭战他用了个无名英雄代指文。

文是他一个人的,他不想有人议论他,而且这些年他也没能查找到文的亲属,就让文的家人以为他还活着吧。

扫了扫文墓碑上的几片落叶,路德拍了拍裤腿站了起来,他要离开了,这个衣冠冢他每年都会回来看看,但现在他更想去宇宙中寻找文所在的记忆。

寂静的墓园忽然传来了一阵风声,风带着几个人的脚步声走来,路德没有任何诧异,抬头看向前来的安格斯一家,还有那个高大的艾特。

艾特沉默地走在最后面,他身后好像还跟了一个陌生的小女孩,女孩儿跟艾特说了话,就站在一旁没有走近。

安格斯他们一般都会选择在路德跟文交流完后再来,今天他们想着路德应该马上就要走了,说不定文的墓前就是他们的道别。

凯文,看你舅舅,一身黑裙的凯瑟琳拍了下儿子的肩膀,冲路德挤眉弄眼,看他眼睛有没有红?

凯文有些尴尬地扯了扯母亲的袖子,他一直对于跳脱不受控制的母亲很是头疼。

安格斯对路德点头致意:元帅噢不,路德,要出发了吗?

路德平静地笑了下:是的,晚上六点的飞船,我想晚餐应该在那里解决了,当然你如果不介意我去蹭一顿凯西的黑暗料理的话。

安格斯连忙摆手,悄悄地对他摇头:别别别!要是凯瑟琳听到了,你今天就得先去医院,再改签飞船了!

亲爱的安格斯,你们在说什么呢?凯瑟琳带着和善的笑意,瞪了一眼丈夫。

已经十二岁的凯文对路德有些拘谨地行了一礼:舅舅,我我们会很想念您的,您什么时候会回来?

路德看了眼泛黄的树叶,随口说道:大概每年的秋天吧,在你的校服即将换成秋装的时候。

凯文没想到身为元帅的舅舅还会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换校服。

路德读懂了凯文的愕然,他这个外甥应该是生在了战乱的时候,养成了过于谨慎的习惯,这样可不行,这可是斯图亚特家族还有安格斯他们家的未来,联邦未来的元帅。

嘿,小凯文,过来,路德冲他招了下手,满意地打量着这提拔的小树苗,你以后想做什么?你父母不会强求你,我当然也不会。

我想凯文瞄了眼文的墓碑,又把视线收回,看向这个他一直仰望的舅舅,认真地思考着说,我想过加入军队,做一位像您一样伟大的元帅,但其实,我也想做一位医生,救治病人的感觉很像在跟死神博弈,让我的心澎湃又镇静。

路德有些讶异,也觉得这似乎合情合理,那么凯文以后说不定会成为一个医疗元帅,冷静又不失勇气。

不过看这个眼神,他应该是受了自己和文的影响。

嗯,很不错的志向,路德点了点头,郑重地用机械手摁了下凯文的肩背,追随你自己的意志吧,相信我们斯图亚特家的孩子绝对有不凡的成就,当然,还有一点,虽然你还小,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你

说着,他看向了艾特那边,一个沉默的小女孩儿,和凯文年龄相仿,正向凯文看过来,露出礼貌的微笑。

凯文当然也发现了,小脸忽地烧了起来,脸色微红地让自己保持着对路德的目不斜视,聆听长者的教诲。

我想提醒你的就是,不要错过你不该错过的人,路德的声音响起,正在斗嘴的凯瑟琳和安格斯也静了下来,人的一生不长不短,正好能让人错过后用余生后悔,你也一样,不要错过了那个最重要的东西,无论是决策,还是事物,或者是一个人。

凯文似懂非懂地颔首道:我明白了,舅舅。

凯瑟琳和安格斯都没有心情再说笑了,他们今天本来是想让一直沉郁的路德开开心心地踏上自己的旅程,可他似乎还是沉湎在过去。

也是,谁能忘怀一再失去的美好呢?凯瑟琳暗自叹了口气。

她还记得十年前,哨所突袭战后,路德的逃生舱被安格斯带回来,完好无损,可无论如何路德都无法醒过来。

医生诊断后说路德没有大碍,他只是不愿意醒来,他沉浸在极大的悲痛中自我催眠了,如果再这样下去,他说不定会器官衰竭,死在自己的梦里。

所有人束手无策,只有安格斯知道路德不想醒来的大概原因,但是当时正是反击战的关键阶段,没有元帅联邦会军心大乱,强行唤醒他只有一个办法了。

安格斯在狮鹰上找到了文曾经的命令语音记录,一声声循环地在路德耳边不停播放。

你能量不足怎么开的机?!

正好,你的主人还在那里头,还能动的话咱们就去劫狱吧!三二一,起!

你先生,我求你了,别再说死不死的了!

我的确不算什么,但如果我爱他,我会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给他,我会每时每刻想着呵护他敬爱他,分担他的所有不快,不让他受一点伤害,这才是爱人的职责。

原本像植物人一样对外界毫无反应的路德轻轻地颤抖了起来,紧闭的双眼下眼睛淌下两道泪痕,随即一双满是泪水的冰蓝眸子睁开了,里面尽是空洞的绝望。

一直在旁边照顾的凯瑟琳连忙过来问他怎么样了,醒来后异常虚弱的路德无力地抓着姐姐的袖口,像是喘不过气般地喃喃道:凯西他是文森特他是真的文森特,我的文没了,我的文又没了

凯瑟琳从未见过如此脆弱无助的弟弟,只能默默地抱着他,心里也跟着抽痛。

她虽然不知道他这一路发生了什么,但文森特她永远记得,那个记忆里永远如同天使般的孩子,他影响了路德的一生,从出生到死亡,路德铭刻在心底的人。

他喜欢文森特,凯瑟琳在小时候就看出来了。

文森特在那次家族异变后死了,这对路德的打击很大,自此这个曾经怯懦的弟弟变得冷静而铁血,直到后来遇见了那个冒牌货才有所缓解。

可冒牌货终究是冒牌货,受伤的路德再一次见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人,那就是一发不可收拾的冲动。

路德是元帅,可也是她的弟弟。

文森特他最后有没有说过什么?凯瑟琳小心翼翼地引到着路德死寂的心。

他说路德这才有了反应,眼里也逐渐有了光,有我在,联邦会重新振兴的。

这就像一针强心剂,让路德一口气坚持了十年,反击战胜利,驱逐帝国至主星,夺回了联邦的一切,联邦的战后重建,再到现在的飞速发展,从战争的衰落中,涅槃重生。

路德已经耗尽了心力。

凯瑟琳不禁看向正在教导凯文的路德,他金色的头发依旧,此时在夕阳下呈现出麦秸色,夹杂着不明显的银丝。

他才不到四十岁。

凯瑟琳强忍着不舍和伤感,匆匆地离开了墓园,安格斯跟着追了出去,进退两难的凯文看了眼路德,见后者点头,他恭敬地行了一礼,去墓园外照顾自己忽然失态的母亲。

凯文离开前朝那个陌生的女孩儿说了什么,两人相视一笑,两小无猜的氛围浓厚,女孩儿目送着凯文离去,然后转头看向了路德。

路德很久没有遇见过这样平视,或者俯视的平静目光了,对上女孩儿漆黑的双眼,一时间两人的气氛略微凝滞。

夹在中间的是引着女孩前来的艾特,他自从文去世后就很沉默,此刻也不得不说句话了:这位女士她要跟你单独见面。

艾特说完,祭拜了文就离开了,墓园里只剩下路德和那个十岁出头的女孩儿。

女孩儿悠然地走了过来,牵着裙摆行了个古老的礼:好久不见人类。

你是路德眼睛微眯,鼠后?

女孩儿淡然一笑:是前任鼠后,我也卸任了,一身轻松,现在我叫伊丽莎白。

路德漠然地盯着她,手指不由得伸向了衣兜,那里有他惯用的匕首,对于这个异生物,他从来都没有什么好感。

让他对耗子产生好感,下辈子吧。

已经化名为伊丽莎白的鼠后不甚在意,理了理耳发:我一直避开和你见面,就是担心这样的局面出现,你别亮武器,会吓到凯文的。

你来到联邦,还是为了安格斯?路德不放心地瞅着矮小的伊丽莎白,十年前他的还必须要仰望曾经将近三米高的鼠后,警告你,凯西和他情比金坚,你也别打凯文的主意。

伊丽莎白无辜地摊了下手:我也不想,就是顺便来看看安格斯而已,谁知道他儿子就不让我走了,说实话,凯文真是个有趣的男孩儿,作为初化的雌性人类,我竟然没法拒绝他。

对于路德的不信任她也早有预料,平淡地继续道:不做鼠后后我就和你们普通人类一样,同样会生老病死,不会撒播疾病和异常,只是精神力和繁殖力略强而已,我今天来这里向你自曝,并不是自寻死路,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个关于那叫文的人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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