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双难掩兴奋、几乎和自已年轻时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温柔双眼,雌狼感觉到呼吸都有一瞬间的凝滞。
她从未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胖乎乎的小姑娘。
当初和丈夫离开族群的时候,她以为自已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它了。
离开快一年了……她的小姑娘好像比之前又长大了许多,毛色更深,毛皮也更厚实了。
圆滚又胖呼的身材和记忆中的模样有过之而无不及,看来当初坚持让它留下的选择是对的,它在族群里没有吃什么苦,过得应该很好。
枯瘦的爪子搭在玻璃上,雌狼尽可能的挪动着自已的身体贴近窗户、睁大了浑浊的眼睛,想尽可能看清楚窗外那个毛绒胖呼的身影。
她很想呼唤着回应远远站在外面的女儿,可是从嗓子眼里挤出的细弱声音,共处一室的时候不贴近了也很难听清,更别说在这种情况下了。
但是很多时候,感情的传达并不需要开口,只需要一个眼神就够了。
察觉到母亲并不警惕抗拒、甚至十分渴望邀请自已接近的眼神,站在风雪中的那头胖乎乎的憨厚灰狼很快乐的摇着尾巴就往小屋靠,踩着细雪发出的嘎吱声似乎都染上了几分欢快的意味。
但是还没等灰狼往小屋的方向走几米,与生俱来的警惕性便迫使它收住脚步,停在原地。
铺天盖地的肃杀敌意向它扑来。
‘再往前走的话,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灰狼抬起头,向着杀意传来的方向看过去。
模糊的风雪中,是一个异常矫健壮硕的身影。
烟晶灰色的双眸比漫天的飞雪更冷,正死死的盯在它的身上。
灰狼一点也不怀疑,这个时候哪怕自已只是再往前走一步,对方也会毫不犹豫的过来将它就地扑杀。
即便从体格上来看并不算太劣势,但孤狼对上雪豹这种天生的雪山霸主,是绝对占不到便宜的。
灰狼有些怯懦的往后稍稍退了两步,但是又不甘心直接离开,求助似的看向小屋里的雌狼,嗫嚅着像是想说些什么。
风雪加剧,豹妈听不清它的叫声,也不能看清灰狼的眼神,只当它是明明已经感觉到了自已的威吓,还在惦记屋里孱弱的雌狼。
岂有此理。
那个老登也就算了,你个小瘪犊子哪里来的勇气,也敢不把我放在眼里?
感觉自已受到挑衅,豹妈不再忍耐,直接冲了出去,气势十足的一扑,当场就要把那灰狼按在地上咬杀。
早已经感觉到铺天盖地袭来的敌意,在豹妈扑过来的一瞬间,明明胖乎乎、看起来动作很笨拙的灰狼一扭便避开了,那动作灵活得不像是它这个体型能做得出来的。
知道今天的会面只能到此为止了,灰狼不再留恋,也没有嚎叫,以最快的速度向着远方奔逃而去。
豹妈紧随在后追了一段,见那灰狼并没有要折返的意思,也没有带其他的同伙,并没有再继续穷追猛打,折了回来。
早上陆霄接到电话,得知有狼群靠近的时候,它也在旁边听着。
白狼的家务事它自然不会管,也懒得管。
但是这个据点是它的地盘。
它绝不允许有意图不轨的脏东西偷偷摸摸地靠近。
所以捕猎完填饱了肚子之后,它早早的就回到了据点,在附近仔细的搜索有没有陌生的气味接近。
结果还真的被它发现了那头灰狼。
好死不死的,那头灰狼惦记的还是雌狼。
这要是让它得手了,恩公和老登不都得当场发疯?
幸好它有所防范!
往回赶的途中,豹妈越发觉得自已现在真的是越来越成熟机智了,美滋滋的连带着步子都轻巧了许多。
跑回到白狼的小屋旁,豹妈拱开门钻了进去,发现雌狼仍旧呆呆的看着窗外。
它邀功似的凑到了雌狼的身边,语气颇为骄傲的嘤嘤哼唧了两声:
-没关系的,你别怕,有我守着,老登……我是说,你老公不在家的时候,我也能把你和你儿子保护的很好的,放心噢。
豹妈本以为雌狼会像之前那样给它一个温柔的亲亲,最次应该也能夸夸几句,不成想等了半天,它只等到了雌狼一句略显哽咽的呢喃:
-我的女儿,她好可爱,我好久没见过她了……
豹妈的脑瓜子开始库库冒冷汗了。
不是,啊?
怎么就女儿了?哪儿冒出来的女儿啊??你不就那一个儿子还在我闺蜜被窝里搂着呢吗?
怎么感觉自已难得英明神武一回结果还是干坏事了呢……
豹妈讪讪的缩了缩脖子:
-那什么……要不,我现在去给她追回来?
夹着尾巴灰溜溜的从小屋里退出来,豹妈原本真的是想去把灰狼追回来的,但是风雪越来越大,白狼这会儿又还没回来,它也不放心离开。
毕竟,那头灰狼能找过来,就意味着其他的狼也能找过来。
先把这事儿跟恩公说一声,然后把老登等回来再去找吧……
豹妈甩了甩尾巴,冲着楼上陆霄的房间呜呜嘤嘤的喊了一嗓子:
-恩公!快出来!我又闯祸了!
……
剩余部分会在夜里补全。
啵啵,晚安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