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衣间内。
佟瑞晓站在她背后,双手握着两根绸带,在她后背处重新穿梭。
垂眸仔细地系。
她细腻的肤质在灯光下呈现出暖白色,修长的脖颈处几根发丝没有盘上去,微乱。凸起的蝴蝶骨随他穿梭绸带的动作而发痒瑟缩,隐约隐约地浮现,像是晃动的酒液,要他吻上去一样。
如果吻上去……
他手上的动作不知何时停住了,眼神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晦涩。
可不可以……
黑色缎搭在骨骼分明的青色血管明晰的手背上,久久停留,莫名显得色气。
“怎么了?系好了?”
简厌感受到他许久没有动作,摸了摸脖子上并没有绸带,感觉莫名其妙。
下一刻,后颈处就感受到炙热的气息,紧接着传来一个柔软的触感。
“你做什么?”
他倏地从后面环住她,紧紧搂着,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脖子,向来的隐忍矜持都丢到另一边,像个瘾君子一样低头地吻她的后颈。
毫无章法。
毫无理智可言。
简厌被他的吻弄的又热又痒,想要挣脱,感受到他手臂紧紧禁锢在自己,很是诧异。
佟瑞晓素来头脑清醒、冷静克制,在家里尚且不会这样出格,何况在宴会这种场合。他这是怎么了?
感受到那滚烫的吻逐渐向下走,带着贪婪与欲望,到达蝴蝶骨的位置,咬出一个浅浅的痕迹。
男人彻底地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手掌贴着她的胳膊,攥紧,汲取她身上的凉意。
饥馋的吞咽声在背后响起,伴着喷洒在后背的呼吸,惹得她后腰发麻。
眼看着绸带迅速的滑脱,裙子后背就要被他弄的松开……
简厌终于不再挣扎,她皱眉呵斥:“佟瑞晓,你想干什么!”
男人突然恢复神志,眼神清明。他僵了一下,看清自己在做什么,骤然将她松开。
后退一步,声音已经哑透了:“对不起……我……”
被自己喑哑的声音吓到,他立刻闭紧了嘴,不再说话。
慌慌张张给她系上绸带。
系完就立刻后退,像是被狼追赶一样。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简厌摸了摸后颈处打好的蝴蝶结,转过身,皱眉看他。
“你疯了?”
他只能道歉,无法为自己的失去理智而找到任何借口:“对不起。”
简厌太熟悉他此刻的眼神,晦暗而浑浊,极度压抑情绪希望找回理智,眼底却熊熊燃烧着浓重的欲望。
他身上饥渴的感觉太容易被察觉,因为不但有渴求,还有其他一些复杂的情绪交织。
平时不会这样,只有在吻她时会露出这样的神情,所以分外明显。
只是以前他克制居多,没像今天这么出格。
她真怀疑自己那两个月不是逃亡了,而是跟他没完没了的上床,给他留下躯体记忆了。不然他为什么现在一近距离碰到她就会有反应?
这样的场合都能起旖旎心思……
简厌将裙子整理好,在心里骂了一句,将他扔到一边不管,自己走出试衣间。
宴会结束后,司机接他们回别墅。
车上。
简厌双手抱臂,斜视坐在身边的男人:“你在宴会的场合都能发这种疯,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没有情人?”
需求旺盛,还洁身自好,这怎么可能……
像司衍琛那样女人如衣服才正常。
佟瑞晓听她语气讥诮,心猛地沉下去。像是坠下十几层的高楼,身体忍不住发冷,脸都白了。
因为被质疑而冤屈,得不到信任,咬紧牙,嘴唇颤抖:“没有!”
“你可以怀疑别的,但不能怀疑我私生活混乱!”
面对她冷冷的审视目光,他几乎要语无伦次。
心里翻涌着委屈的波涛,心底像有只小狗坐在雨里悲伤哀哭。
这种遭受怀疑且无法自证清白的感觉太痛苦。
简厌盯了他一会儿,倏然松开了皱紧的眉,但看法仍然没变:“行吧。”
“你不信我?”
“信。”
“你的表情分明是不信!”
“好,那就不信。”简厌看向车窗外夜景,冷静地没继续反驳。
男人也颤抖着,身体绷紧,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好久都没听到他说一句话,简厌转过头来。
看见他睫毛低垂,正缄默不语。
镜片遮挡的下眼睑微红,眼尾泪痣那里晶莹着似乎有泪,并不明显。
如果不是他三七侧背的发丝向来梳的一丝不苟,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清晰的眉眼,她可能不会发觉。
简厌蹙起眉头。
他的年纪和性格可以称得上成熟又稳重,做事也很冷静,竟然被她气哭了?
“怎么了?”
她伸手去摸他的眼角,却被他偏过头躲开了。
轻声哄他说:“好了,我信你还不行吗?”
仍不说话,也不看她。
简厌看他软的不吃,就用硬手段。勾起他的下巴,逼他转过头来,语气还是强硬:“别闹脾气。”
可在看到了他发红的眼眶后,还是有点于心不忍。
又放软调子:
“是你今天做的事情太出格了,我才会这样联想。”
佟瑞晓听着,一双桃花眼紧紧盯着她,好久好久。
就在她认为他要开口为自己辩解时,他又看向了别处,到嘴边的话也咽下去。
她有点泄气。
平时看着温和沉稳,好像很容易想通的样子,没想到喝了酒生闷气时脾气这么拗!
没辙,她掐着他的下颌,倾身吻上去。
对方眼睛睁大。
吻了一段,她离开他的唇,似乎还留有红酒的味道。他喝了酒,很甜。
拇指压着他红红的眼尾,低声威胁:“还不说话吗?”
却不料,他前一秒还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后一刻就将她按住,反守为攻,掐着她的腰,不让她挣脱。
将被质疑的苦闷都发泄在唇齿。
简厌呼吸急促,背靠在车内真皮座椅上,被他压着亲,却半真半假的笑出来:“看来你今天晚上喝了不少呀……”
吻的彼此都有些消受不住了,他才刹住。
鼻尖抵在她发丝间,脸颊贴着她的耳朵,呼吸声和心跳声清晰。声音很轻:“只喝了一点点,没醉。”
“没醉怎么可能哭?”她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