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场。
清风宗人即使紧赶慢赶也终究慢了一步。
以上官鸿为首的一众金丹长老赶到之时,矿场早已近乎人去楼空。
五位金丹长老此刻腾空在矿场上空,神识迅速扩散扫描。
事实证明,厉行天说的传送阵不稳定,是真的非常不稳定,这群金丹神识一扫,就扫到有几位矿工此刻仍然在他们的神识范围之内。
其中一位长老迅速开口:
“四周还有矿工尚未能逃脱。”
“你们去追,这里我自已搜。”上官鸿眉目低垂,声音平静。
“好……”
其余长老也懂对于上官鸿来说,这是他唯一能突破元婴的机缘,恐怕此刻他表面平静,但内心估计早已怒火滔天。
他是最不期望这里出事的,此刻把这里交给上官鸿,或许也是最好的选择。
上官鸿飞身而下,踏入矿场土地的第一眼就看见了面前被吸成人干的墨尘长老。
他缓缓伸出手去,仔细探查了一遍墨尘长老的情况。
很快,上官鸿迅速得出结论,墨尘长老是被人吸干的。
而且是活着的时候,体内的血气被一通吸干的,甚至毫无还手之力。
起码是金丹后期左右的邪修才能做到。
“废物!”
上官鸿强忍心中怒气,没将这一具干尸直接轰成灰烬。
毕竟此刻他依靠宗门,就不能将事情做的太过难看。
上官鸿深呼吸一口气,只能带着最后的期望向矿场内部走去。
此刻只能希望里面情况一切正常,里面历经多年打造的阵法依旧稳固的同时,血池蕴含的血气还依旧存在。
那些可都是自已突破元婴期的最大依仗。
自已时间已然不算太多,上官鸿天资并不算好,如今一路爬到清风宗长老一职,不知耗费多少心血。
吃过多少白眼,挨过多少屈辱。
如今……这就叫他到此为止,上官鸿又怎能接受。
其实不用真正踏入矿洞之内,当上官鸿用神识扫过矿洞,就明白,这一切都没了。
但他仍旧不死心的走了进去。
原本满满当当的血食池子早已干涸,就连辛苦打造的阵法也被轰碎一角。
上官鸿眉目低垂的看着面前的一幕,此刻他犹如踏入梦幻泡影一般。
只差一点……只差一点……
哪怕只是最劣等的下品元婴他也能接受。
上官鸿不知站在这里多久。
当其他四位长老重新抓回六名矿工,踏入进来的声音才将上官鸿重新唤醒。
一位长老道目光扫过面前的祭祀仪轨台,心中暗暗叹气,随后将捕缚的六名矿工丢向面前:
“目前能抓的都在这了。”
上官鸿猩红的眼眸猛然抬眼望去,犹如噬魂的野兽。
矿工忍受不住那金丹的威压,也受不了那恐怖摄人的眼神:
“我说……我说……”
上官鸿完全不理,直接将一位矿工摄入手中,直接开始搜魂大法。
其中一位长老见状正欲开口,却被另一位长老摇头打断。
这摄魂术不单单对被施法者的灵魂有极大的损失,对于施法者来说,也是有极重的负担。
上官鸿不顾自身情况,将那六名矿工全部搜魂。
随着将最后一名矿工搜魂完成,上官鸿猛然喷出一口鲜血。
“……邪修……能操控血食池水的顶级邪修。”
上官鸿轻轻擦去嘴角血迹:“还有穿着面具的一男一女,其中那个男子修为起码是金丹后期,还有一手神通。”
“那神通男子的手法看上去并不像邪修……但也难保是不是障眼法。”
上官鸿拿出画笔,迅速依照记忆将矿工脑海里唯一露出脸去的男子画了下来。
画面中,一位中年大汉,面带胡须,神情木讷。
厉行天混入矿场之时,早就做好人脸面皮隐蔽身份。
“他们行动迅速,目的明确。”上官鸿补充道,“这副面容也未必是真容。”
“金丹后期?还有神通?”其中一位长老微微皱眉道,“如今元婴老祖正在闭关,如今清风宗更没有神通本领,如今即使找到了他们也未必不能奈何他们。”
“更何况他们也有三人,倘若其余两位也是金丹,也有神通,我们五个就算遇见了恐怕也难以是对手。”
“按你搜魂所说,他们不过也许只是邪修,目的估计也只是为了占一些便宜罢了,也并非是真的同我们不死不休。”
“大张旗鼓,未免得不偿失,毕竟我们也见不得光。”
上官鸿猩红眼眸猛然看向发言的长老。
但良久之后。
上官鸿缓缓开口道:“你说的对,但我们要做的事决不能止步于此!此处阵基损毁不算严重,修复并不困难,至于那些血食……抓!狠狠抓!”
“现在起我们五位长老全都镇守这里,唤来宗门弟子打造大阵,既是他们掌握神通,也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面对上官鸿的提议,其余四位长老纷纷沉默。
以前做些小动作,隐瞒起来姑且还需小心翼翼,但也不是被其他邪修抓住,捷足先登?
现在要大张旗鼓的抓人,难免不会败露。
他们只是想借用上官鸿的计划来辅助自已修炼,让他们也有希望攀登元婴之境。
但并非想把命和名都搏在这里。
他们同上官鸿老老垂矣不同,他们至少也比上官鸿能活得更久。
但面对明显暴怒的上官鸿,此刻沉默便是最大的无声反驳。
“裴兄……你莫非忘了,我救过你的命?”
“赵兄,你的灵根天赋也不如我,金丹初期,混个长老便是你的最终愿景?大道之上,你就不想继续更进一步?”
“李兄……我小女儿……”
“王兄……”
上官鸿目光扫过四位长老,脸上神情似笑非笑:
“莫非诸位真觉得,如今停手便能安然无恙?”
“殊不知,修真路上,尽是你死我活?”
“唯有更近一步,午夜梦回之时,才不害怕!”
李长老终究忍不住率先开口道:
“现在起,这些事都得仔细规划,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