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并不是一个正常人。
而是太监。
之所以有那么浓的尿骚味,是因为阉割后的太监,就好比自来水管没了水龙头。
如此一来,水就不会顺顺当当地流出来。
所以太监是尿失禁的。
坐厕成了他们的唯一选择,否则,他们就会滋的到处都是。
如果是等级高的太监,当然可以随时更换衣裤来保持清洁。
可是,宫中的太监们大多都是杂役,每天忙得要死,根本没时间换衣服,只好任它自已风干。
所以,大多数太监身上随时有一股臊气。
臭太监,臭太监,就是这么来的。
而这瓷碗,绝对是对方从紫禁城里偷带出来的。
因为这种瓷器,只有皇宫才存在。
虽然这时候,大清亡了。
但宣统还住在紫禁城里。
而且每年,民国政府还会给他400万的优抚金。
不过这对一个皇帝的日常开销来说,远远不够。
仅仅是身边的宫女和太监就养活不起。
这时候,有的宫女就提前做好了打算,及早出宫了。
至于太监,那就惨了。
他们不像宫女,出了宫后还能去大户人家里当侍女。
毕竟这社会,很少有人会要不男不女的太监当佣人。
于是有的太监就开始偷拿库房中的东西出宫变卖。
希望为自已将来存点钱。
各种字画,古玩应有尽有。
其实,不仅太监这么干,太妃们也偷偷通过太监将宫里的东西往家里运。
就连宣统自已都是如此。
这一时期,从宫里流出的宝贝不计其数。
曹子建清楚,自已是无法改变这一现状的。
能做的就是将这些有可能流落海外甚至毁于战争的宝贝收入囊中。
“这碗一百大洋?”曹子建开口道。
“没错。”摊主点头。
“容我看看。”曹子建说着,便是仔细端详起来。
毕竟刚才只是远观,现在是直接上手。
两者的感官可不一样。
经过一番查看,曹子建发现这碗的胎质细腻薄透。
底釉是纯白釉,可谓是
"白璧无瑕
"。
其上的色彩新鲜柔和。
每一图案均由多种色料调配而成。
在煤灯的照耀下,还能清楚感受到其表面光滑有玻璃质反光感。
碗底的款识是蓝料双方框「康熙御制」宋体款。
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这是一件珐琅彩瓷。
珐琅彩瓷,即瓷胎画珐琅。
是将画珐琅技法移植到瓷胎上的一种釉上彩瓷。
它创烧于康熙晚期,有“彩瓷皇后”之美称。
在历代瓷器中,珐琅彩瓷器造价最贵,艺术水平也最高,被誉为“官窑中的官窑”。
属于皇家专用瓷。
这跟其他瓷器有着巨大的不同。
所有景德镇的名瓷,都是在景德镇烧制。
唯独珐琅彩,它是在景德镇挑好了素胎,运至京城。
在宫廷由宫廷画师绘上珐琅彩,重新烧造。
从入宫开始,就没有走出宫廷一步。
所以在故宫博物院成立以前,民间对它一无所知。
只有皇帝和皇帝周圈的人见过珐琅彩。
这也是为什么,那老者不认识它的原因。
“行,我要了。”曹子建并没有跟对方讨价还价,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百元银票外加五个大洋,递给了对方。
看到多出了的五块大洋,摊主眼中露出浓浓的不解。
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多给自已五块大洋。
“我在琉璃厂有间古玩店,名为古雅斋,平时就爱收些玩意。” 曹子建说出了自已的目的:“以后你要是手里有东西出手,可以来找我。”
“价格方面肯定让你满意。”
“最主要的,我不会过问东西出处。”
“你知道我...”摊主想说什么。
只是一句话没说完,就被曹子建给打断了。
“好了,你忙吧。”说着,曹子建拿起珐琅彩碗,转身离开。
望着曹子建渐行渐远的背影,摊主暗道:“莫非这年轻人看出了我的身份?”
“肯定是这样,不然为什么会跟我说那些话呢?”
“反正这些东西卖给谁也是卖,来这鬼市还担心被人认出的风险,还不如直接卖给他。”
“而且此人出手相当阔绰,跟他做交易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摊主心中一下就有了决定。
此时,曹子建已经来到一个没人的角落,心念一动,将手中的珐琅彩碗收入了储物戒指。
【叮,检测到储物空间存入一件康熙御制胭脂红地珐琅彩千叶莲纹盌(wan)。”
【恭喜宿主,获得珐琅彩烧造工艺。】
系统的提示音也在证明这确实是一件珐琅彩。
要知道,在自已世界,珐琅彩瓷可是拍卖行的宠儿。
任何一件珐琅彩瓷器在拍卖会上现身,必然引起强烈关注,并能屡创天价。
动辄就有千万元、上亿元的成交价。
景德镇素有“十件粉彩不如一件斗彩,十件斗彩不如一件珐琅彩”之说。
从这个说法来看,足见珐琅彩之珍贵与特殊。
它甚至到了能跟宋汝瓷、元青花并驾齐驱,被称为“世界上最奢侈的艺术品”。
曹子建记得,在19年香江佳士得拍卖会上就曾上拍过跟着类似的珐琅彩。
当时是以8700多w港元成交。
自已手里这件,也差不了太多,甚至有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