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珩牵起墨言的手,走在去医院的小路上。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微风轻拂,带来阵阵花香和远处孩子们的欢笑声。他们的步伐或快或慢,时而交谈,时而沉默,享受着彼此的陪伴和这个宁静的午后。
他们沿着蜿蜒的小路前行,经过一片片绿油油的草地,偶尔有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他们的步伐在一处小桥上放慢,桥下的溪水潺潺,清澈见底,几条小鱼在水中自由游弋。
祁珩看着墨言,问道:“阿言,你每次来上学为什么从来不穿短袖短裤?”
墨言犹豫了一下,松开祁珩的手说:“不想穿。”
“哦——医院到了,我带你去门诊室看看。”祁珩指了指门诊部的门。
墨言点了点头,跟着祁珩往门诊室走。
祁珩推开三号门诊室拉着墨言走进去说:“李医生您好,可以帮我朋友看看背上的伤吗?”
李医生推了推眼镜说道:“好,那同学麻烦把上衣脱了。”
墨言抓着衣角,看着李医生说:“一定要脱吗?”
“嗯,要不然我观察不了伤势。”
“没事,你脱吧,都是男的。”
墨言犹豫了一下,脱下上衣,冷白的皮肤上全是伤,墨言摸着胳膊,尴尬的笑了笑。
他瘦得让人心疼,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走。
祁珩不可思议的睁大双眼:“你…你这怎么搞的?谁打的?”
墨言摸着后颈,支支吾吾的说:“我…在家经常摔倒…所以…”墨言声音越来越小,心虚的低下头。
李医生走过去皱着眉说:“你确定这是自己摔的?”
“嗯。”墨言低头扯着裤子上的布料。
“你这怎么可能是摔得!这分明是打的!你咋那么犟!谁打的?”祁珩气的扯过墨言的右手腕,恼火的看着他。
“这位同学,你先别激动,我们先让他……”李医生话还没说完,墨言开口道:“对不起!祁珩同学,这太浪费你的钱了,不用给我看了。”说完便抽回右手腕,套上衣服走了出去。
祁珩气得猛扇自己两巴掌,说:“我真TM服了我这臭脾气,真该死!”说完便追了出去。
李医生呆在原地,回过神来后发现病人跑了,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到门诊室边,关上了门。
墨言跑到她母亲病房门口,带着哭腔喊了句:“妈!”
许慰转过头来,看着墨言的脸说:“是阿言吗?”
“是,是你的阿言!”墨言抹着眼泪跑过去抱住许慰,哭着说:“妈,对不起!我应该把那两万块藏好,这样就不会被爸……墨涵宇拿去赌了!”他的哭泣是无声的,只有肩膀的微微颤抖透露出内心的痛苦。
李慰回抱墨言,安慰道:“阿言别哭,阿言别哭,妈妈不怪你,要怪就怪墨涵宇那个牲s!言言,我这边病不治了,妈妈让你受太多苦了,咱们回家好吗?”
“不行!”墨言一口回绝,“您必须要治疗好,我给你赚够最后两万块,在这期间您要配合治疗,好不好?”
他的眼神坚定,仿佛能抵挡一切风浪,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心中的裂缝随时可能崩溃。
李慰笑着说:“好—阿言最棒了!妈妈等你。”
“请这位家属离开,我们要开始治疗了。”一位护士小姐推着仪器走了进来。
墨言松开李慰说:“那你要好好治疗,等那两万凑够后你就可以做手术了。”
“好,你快走吧,再见阿言。”李慰笑着挥了挥手。
墨言走出病房下了楼,看到坐在长椅抹着眼泪的祁珩,连忙跑过去说:“祁珩,你怎么了?”
祁珩听是墨言的声音,连忙抱住他哭着说:“阿言,对不起,我不应该那么对你,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他哭泣时,声音沙哑,似乎在诉说着无法言说的痛楚。
墨言看着他已经哭花了的脸,安慰道:“我原谅你。”
“呜呜呜……”祁珩的眼泪掉在墨言的衣服上湿了一大片。
墨言回抱着祁珩,泪水沿着他的脸颊缓缓滑落,仿佛是心中的悲伤找到了释放的出口。
随着时间的流逝,太阳逐渐西沉,天空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橘红色。两人的影子在地面上拉长,他们的身影在落日的余晖中显得更加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