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午一直到下午,我的体温逐渐升高。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要是把我聪明的头脑烧坏了,那就完了。
我顶着晕晕乎乎的头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下床。走到了一个大箱子前。
箱子里装了许多药,这是爹娘留下的堪称最宝贵的东西了。
“美林?”我看了看药品,又拿了一袋板蓝根颗粒走了。生病的感觉很不好,再强大的人在疾病面前也无能为力。
我颤抖的倒了一些药,有些撒到外面了,可恶。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
这次病的很重,我用双手才拿起一壶水。
勉强的泡了一杯板蓝根,我躺在床上像条脱水的死鱼,一动不动。但愿药效会很快起作用吧。
...
吃下药后,会很容易感到困。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下午六点。感觉好多了,所以我争取去给自己整了锅饭。
鸡蛋炒饭,看起来挺好吃的,但是到我嘴里一点食欲都没有。甚至有点反胃。
聪明的我想到了一个可能,可能是因为我太热了,虽然手脚冰凉,但是体内太热,所以才导致细胞活性不高,没有食欲。
所以我从冰箱里掏了一块冰,切成碎碎,吃了下去。物理降温。
很好,很凉快。我强压着头晕吃下了全部的饭。我敢保证这一次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病,普通的感冒对我来说几乎没有感觉,但是这一次反应太大了。所以我不得不去医院,再不去,我怀疑会在夜里发烧。
我可不想死在家里。
嗯,我的医保卡在哪里呢?是不是在我的箱子里,我的身份证呢?
找完了所有需要的东西后,我走上了去县医院的道路。
经过学校,我看到保安大爷正在外面抽烟。咳咳。
继续往前走,我感觉肚子有点难受。搞什么呀,不会吃冰,又要拉肚子了吧?
走到医院的时候,我已经满头冷汗了。虽然距离不是很远,但是也不短。找了个位置坐下了,我环视一了下周围。
从我记事开始,我就去过三次医院。
第一次是扁桃体发炎,嗓子像长了针似的,吃不了饭。
第二次是急性肺炎,住院了五天。
第三次是骑自行车被人撞了,那个人非要拉我来医院检查,他怀疑我被撞伤了。有点离谱。
这一次就是第四次了,我等会要去挂号...
等我挂完号的时候,立马就叫到我了。不得不说,办事速度还挺快的。
...
“把衣服掀开,”医生拿着听诊器,放在我左心口和右心口听了听,“有什么过敏史吗?”
“没有。”我摇了摇头。
“记得多喝水。”医生将挂号单给我,“去前台拿药,给你开了几袋降温的药。”
“医生,一定要挂水吗?”我整了整衣服。
“不挂的话,你今天晚上估计撑不住。”
谨遵医嘱。
听医生说我这个是什么支原体感染,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所以最近我都要去挂水。
我很讨厌被扎针,主要是县医院里面的护士手法都不太好。
等我拿到所有的药品时,天已经黑了。
不知不觉就到晚上了。我透过玻璃看向窗外,窗外是一片树林,树林中可以看到几只小鸟,叽叽喳喳的。
我很羡慕它们的生活,因为它们可以和同伴叽叽喳喳。它们还会飞,可以飞到自己喜欢的地方生活。
多么美好啊。一阵晕眩感,我意识到站在这里太久了,身体需要休息,所以赶忙跑到了注射室。
“为什么要叫注射室,”我小声呢喃道。
护士小姐姐挂了吊瓶在支架上,然后调了一下挂水的调节阀,将所有的空气排出。
“当然是因为要把药注射到你身体里啦。”小姐姐好像才反应过来,笑着拿来一条橡皮管绑在了我的手上。
“有点紧。”
这次她笑了笑,没说话。
我赶紧将头转到一边,我的经验告诉我,一直盯着护士有扎歪的概率。
突然,一股凉意透入手掌,带着一丝疼痛。
“好了。”护士小姐姐的声音十分悦耳。
“谢谢。”
我赶紧离开了注射室,护士小姐姐的事还很多,不能打扰她。
于是我就随便找了一个有支架的座位坐下了,大脑可能宕机了,我竟然坐到了大厅里。
大厅里人来人往,时不时会有孩子哭两声。哭泣能表达什么,不知道,我认为说话更有用。
淦!滴的是不是有点快了?看的心惊胆战,跟漏水似的。我小心翼翼的,挤了一下滴管,果然水多了,它就滴慢了。
我盯着吊水袋看了很久,为什么上面会有数字呢?
应该是挂水的顺序吧,那这样太好了,我可以自己换水了。
“唉,小朋友,”一个穿着T恤衫的大叔走过来,“你知道肛肠科在哪吗?”
我哪知道肛肠科在哪?我摇了摇头。
然后大叔就一瘸一拐的走了,他用手捂着屁股,好像在掩饰什么。
“他是不是痔疮爆了?”
“有可能吧。”突然耳边有人说话。我转头时正好对上一个人的脸。
“你怎么在这儿挂水啊?”那人是个男的,身上也穿着T恤衫,年龄大约跟我差不多。嘴上面长了两撇小胡子,和他的脸非常不配。
“你是大佐吗?”我撇了撇嘴角,“你这胡子真的假的?”
我问了一句废话,他也答了一句废话:“因为这个胡子它长出来了。我懒得剃掉。”
“你先回答我问题呀,”他又问道,“这边风景很好嘛?”
“还行,至少不会没事做。”我点了点头。
“冒昧的问一句,你叫什么?”这男的老有兴致了。
“我叫云瑶。”
“我靠,我叫姚远。”
太巧了。
“你明天还来吗?”姚远问道,“我在这边住院。”
“最近三天我都要来挂水。”我站起身将吊水袋拔掉,换了一个,上面写着二的。
“你自己换水?”他看起来十分惊讶。
“能不要麻烦人就不要麻烦人吧。”我向来没有麻烦人的习惯。能自己做的事还是自己做的好,交给别人做不放心。
“太勇敢了。”他给我竖了个大拇指,“你是这个。”
我笑了笑:“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