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桌边,皇后慈爱的笑容如同温暖的阳光洒在我的心头。
原本计划着回宫拜见皇后娘娘,未曾想刚踏入京城,还未及与父亲交谈几句,宫中便传来急召我觐见的消息。
我略作停顿,垂下眼帘,依言坐在皇后身旁。
心中的疑惑翻涌而上,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母亲。”
皇后仿佛被我的话语所惊,手中的汤勺轻轻滑落。
一直以来,她总是与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甚至不愿意与我一同用餐,连为我盛汤这样的小事也从未有过。
自幼至今,我们三人共聚一堂的机会寥寥无几。“为何突然唤母亲呢,安儿,在外可不能如此随便,会被人笑话的。”
皇后轻声说道,然而为我夹菜时,她的手却不自觉地颤抖。
“母亲,为何要将我与太子调换?”皇后再也无法掩饰内心的波动,或许是多年积压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她紧紧抱住我,我的衣肩被她的泪水浸湿。
“没有,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只是那皇位,唯有男子才能继承。而你,而你,生来便是这般命运。不过,不过至少,至少有人深爱着你,活着本身就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似乎是说服了自己,皇后的眼神恢复了几分坚定。
“为何一定要争夺那个位置?”
“太子知道这些吗?”
“有一次……”
“我明白了。”
原来如此,难怪他会那样对待我。
一名宫女匆匆赶来:“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打了胜仗,已经归来。”
她小心翼翼地瞥了我一眼。我的心不禁一沉。
相府中藏有龙袍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
我身形一晃,倒在了地上,冰冷的玉石地板触感让人心凉。
御林军并未将我带走,而是留在了空中。
我坐在那里,再次凝视着长安城。许久之后,眼前的酒杯已被更换。
长安城下,古塔处三声钟声悠悠响起。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门缓缓从外面推开。
我没有回头,一件披风轻轻搭在我的肩上。相府私藏龙袍,无疑是重罪。
面对寒光剑影,他未曾留情。“为何,连你自己的父亲也不放过?”
他看着我“相府私藏龙袍,自是死罪。”
心口滴落的鲜血如同花朵般绽放在地上,他却再向前一步,举起手中酒杯,摇晃着说:“陛下,臣若饮下此酒,请放过家父。”
望向眼前的他,心底的伤痕似乎再次疼痛起来,远比刚才的剑伤更加刻骨铭心。
“如果臣女喝下这杯酒,可否放过臣的父亲?”
从小体弱,她早已自修成医。
光一照,便是看出酒中放入的东西。
虽不至死,但也能让人废弃武功变成一个傻子。
他看着面前的人,可最终他看着那杯酒点了头。
天启一三五七年,末帝皇后诞下一子,随即被册立为太子;
然而,在天启一三四〇年,这位贤淑的皇后便仙逝而去。
同年末,姬墨准砚重审冤案之时,民间流传着种种传言:“据说那位曾经的皇后成了疯子。”
“还不是因为那些奸臣所为,真是罪有应得。”
众人议论纷纷,“一夜之间,全家上下尽数罹难,怎能不让人发狂?”
“可是,那些奸臣在位之时,也曾办过不少利于百姓的好事,尤其是在谷地一带,让许多流离失所的民众得以安身立命,这些事情又该如何评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