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晴岚渐渐没了力气,最后跌坐在地上,面露凶狠,好像还不罢休,她的婢女在她身边也同样脸色难看,像是被吓的。
太监放开了手,洛晴岗也没力气站起来了,她静静看着我,像笑又像哭。
我痛得不行,婢女和华簪将我扶到墙边。华簪的婢女早已去喊人了,只是月黑风高,谁又在外面逗留如此之久?
朦胧的月光下,我坐的地砖好像被染得嫣红,我呼吸急促,华簪闻见了血醒味,一下子大喊不妙,想扶住我,但我已经疼得昏过去,顺着墙像叶片一样轻轻滑到地上。
就在意识快消失时,我听见一段对话:“哈哈……于晞璎,怎么样孩子保不住了吧……”近乎癫狂地笑是洛晴岚发出来的。
“洛晴岚,你太恶毒了!”华簪含着泪,哽咽着声音也像在咆哮。
“华簪你别装了,你不也嫉妒她怀了孩子吗,你假心假意与她作朋友不也是为了攀她肩当贵妃么……”华簪不语了,我像受了巨大打击,最后一点儿意识也消失了。
一旁的蒲常在冷眼看着全过程,直到最后才冒出一句:“洛晴岗,你别太过分了,”又转向华簪,“你们今晚的事我不会说出去,你也是个聪明人,你好自为之吧。”
有太医来了,皇上皇后歇息了,没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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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寥太医,情况如何?”皇后端坐一边,看着我双目紧闭的眼,有些担忧地问。
宫里又是一窝嫔妃,当首的是皇后,其次是苏贵妃,乌嫔、杨贵人、覃妃、千常在、吟答应都站成一堆,小声议论着。
“咳咳。”皇上坐在皇后对面,咳了几声,示意安静。
“呃···回皇后娘娘的话,”太医瞧了我半天,转过身来下跪,对皇后说,“于常在的腹中胎儿是保住了,只不过这才刚怀三月,胎像还不稳,就受了如此之吓,说不定会早产,有损小主身体健康啊。”
“出了那么多血,也保住了,真是幸运。好好调理于常在的身子,尽量叫她不要早产伤身。”皇后吩咐。
“微臣遵旨。”
“宫里出了这等事,你个做皇后的也不好好查查。听华贵人的婢女说,偏宫左边鲤鱼池的地方,几人吵吵闹闹到天黑,这么长时间都无人经过?”皇上双目微睁,看着皇后。
“呃……近日宫里无事发生,臣妾就放松了些警惕。何况茶会后众妃们都各自回官,天色渐暗,无人经过也是常事……”
皇上不再回皇后的话,皇后眼里露出些心虚。皇上转而问苏贵妃:“你,协理六宫,应该知道些,虽艳阳宫远了些,听不见声音,但你昨日去覃妃宫里也应当听见。”
“回皇上的话,臣妾等人同覃妃没有听见半点音。”
“那华贵人婢女说跑到太医馆都依然听见洛贵人的声音,怎么解释?”
苏贵妃脸上有疑或神色:“臣妾不知……”
“罢了,”皇上看看我,问皇后,“洛贵人呢,华贵人呢?当晚到底发生了何事?华贵人宫里的婢女也说不出,于常在宫里的人更是吱吱唔唔!”
“洛贵人宫里的人上报,说半夜突发心急,需静养,华贵人受了风寒。”
“一群废物!不是伤就是病……”皇上随后意识到失礼,平复下来说:“既然于常在腹中眙儿无事,那这事就结了,各自散吧。”
我醒了有一会儿,只是脑子不清醒,就听见皇上说这件事结了。我自顾自流了一滴泪。
“皇上……”
我用尽全身力气,喊了一声,我也不知喊谁,既然皇上离我最近,那就喊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