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是我的师姐,她是同门中最肆意妄为的存在,只要有坏事发生,追其本末总是有她的身影。
她有个同胞姐姐,跟她的性子完全不一样,遵规蹈矩的行为和教科书一样,毫无差错。
鹿鸣干坏事的时候最喜欢甩锅,往往甩锅的对象不是我就是……我。
我感觉挺委屈的,因为我几乎没有得罪过她,不仅没有得罪过,而且经常被她指使着做牛做马,被骗的团团转。
比如说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师父抓着手上的一沓纸狠狠扔在地上,眉目间尽是怒意,“谁在学习禁术!有种给我站出来!”
众人东张西望,一时之间没有人敢吭声。
除了鹿鸣。
只见一个身穿绣云纹底边紫袍的人站了出来,举手投足之间十分从容。从我这个角度来看,只能看到她乌黑的长发,“既然闹到了这一步,我就不得不痛定思痛揭穿师妹了,是广东干的。”
我瞪着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懒散的背影,即便只看着她的背面,我也可以想象出她的眉梢一定是微微挑起,似笑非笑地胡说八道的样子。
所有人都像是走流程一样齐刷刷看向我(虽然大家都知道不可能是我,主要是好奇我此刻的表情)。
我的脸色变得苍白,不等我说出辩解的话来,师父的表情变得更加扭曲,“够了!鹿鸣,这件事情跟以前性质不一样,不要满嘴跑火车!你知不知道被发现练习禁术的下场是什么?”
师父的表情变得格外狰狞,就好像有人告诉师父鹿鸣是他失散多年的女儿一样。
鹿鸣的背影微微一滞,随即发出一声模糊不清的低笑。似乎极其不以为然,“既然入门已有多年,弟子自然知晓门派的规矩,废除练习禁术者的内力,并将其逐出师门。”看她那幅漫不经心的表情,就好像提及的是一个被议论了很多遍的笑话一样,虽然不好笑,但是也引起不了什么太多的负面情绪。
周围人静默了一瞬,随即窃窃私语起来。
站在她旁边的身穿蓝袍的鹿宁似乎动怒了,提醒道:“鹿鸣!”
周围人议论的声音更大了。
师父起先愣了一下,看向毫不在乎的鹿鸣,抬起手揉了揉眉心。“你有什么证据?”
鹿鸣哈哈大笑起来,“我只是觉得她最可疑而已,证据确实没有。”
周围的人在这阵不合时宜的大笑中沉默了。
我抿了抿唇,扭过头去,不再看她。
师父最后怒斥了一番鹿鸣,随后让我们知道内情的人立马上报,挥挥手让我们走了。
散会后,鹿鸣就像什么事都没有的人一样,嬉皮笑脸地向我的方向走了过来,旁边的鹿宁低声训斥着她,“我自有分寸。”鹿鸣含着嘲讽的声音飘到了我的耳边。
我做一次深呼吸,脚下走的更快了。
“师妹的轻功越发到位了,是不是练禁术练的呀?看来以后在师妹身边,我要小心一点了。哈哈哈!”
鹿鸣一边嘲笑着,一边伸出手一把拉住我。
我的耳边传来一声幸灾乐祸的轻笑,“谁叫你总是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