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进门,魏嬿婉就受到了一群人的齐齐瞩目,察觉到殿内颇有种剑拔弩张的味道,她顿了顿,随即袅袅娜娜的走上前,微微福了福身,柔声说道。
魏嬿婉:臣妾承乾宫令嫔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不光其余人没回过神,就连正对着她的皇后也难得的晃了神。
这嗓音婉转清越,身段似弱柳扶风,点染曲眉,眸含秋水,肤若凝脂,当真是一副圣颜仙姿,这么一个极美的人,也怨不得皇上不舍得撒手了,只这一个照面,就连她也忍不住心生怜惜,鲜少有妒意。
余光瞥到直愣愣的瞧着这边的如懿,她心下不由得冷笑一声,心里的郁气又散去一些。
她笑意温婉,语气温和,乍一眼就是个和气的人。
富察皇后:免礼,今日头一回得见令嫔,莫说皇上了,就连本宫看了也心生欢喜,日后也要常来长春宫坐坐
魏嬿婉诧异的抬起眼,就直直的对上了她莫名柔和的目光,她弯了弯唇,轻声应下。
魏嬿婉:多谢娘娘
皇后安排她坐的乃是原先嘉妃如今的嘉嫔的位置,上首是一脸尴尬的纯妃,下首是目下无尘的舒嫔,对面是目光阴沉的愉妃。
纯贵妃移开眼不敢看她,如今也是认出来了,这个备受皇上宠爱的令嫔,竟然就是原先在永璜跟前服侍的魏嬿婉,还被她联合着愉妃送去了花房,受了不少的苦。
如今人家一跃成了嫔妃,眼瞅着还如此受宠,会不会对她心存怨怼也未可知啊,若是为此连累了永璋和永瑢……想到这里,她真的悔不当初,心里半是忐忑半是恐慌,尽管她是贵妃,可她又不受皇上宠爱,全是依仗着熬的资历还有生了皇子,才坐上了贵妃的位置。
当初为什么要掺和这档子事,如今弄得自己心里不上不下的总是提着。
相对于纯妃的忐忑尴尬,海兰就是纯粹的咬牙切齿了,当初就是因着魏嬿婉与姐姐有几分相似,她才未雨绸缪的将她赶去了花房,可即使她这么早就做了防范,即使魏嬿婉已经在启祥宫受了三年的苦,还是如此轻而易举的飞上了枝头,抛弃了自己的青梅竹马凌云彻。
果真是个爱慕虚荣的贱婢,如何能与姐姐相提并论?
客观的说,如今魏嬿婉的相貌可是与如懿没什么相似之处,毕竟一个是浓墨般的夭桃秾李,另一个是清汤寡水到只能称得上一句清丽动人。
怎奈何她眼盲心瞎,对如懿的滤镜厚到恰似万里长城没尽头,硬生生的在心里把魏嬿婉恨了一遍又一遍。
皇后将众人的反应全都尽收眼底,接着又看向了仍旧梗着脖子发着愣的如懿,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
富察皇后:方才娴贵妃所说实在有失偏颇
富察皇后:莫说令嫔并没有你所说的僭越之心,且如今还没到请安迟到的时辰,是咱们出来的早了些,怎能算到她头上?
富察皇后:再说了……
她顿了顿,看着如懿紧抿着唇的不屈模样,语气逐渐染上了一丝森寒。
富察皇后:你既说到所说后宫规矩森严,法纪严明,尊卑有序,可往日里哪次不是你带头僭越?穿着姚黄牡丹,请安时打瞌睡懈怠……本宫这不是也没跟你计较吗?若真的按你那般说,你自己岂不是要以身作则,本宫岂不是要以后宫之主的身份肃正法纪呢?
如懿一瞬间面色铁青,咬着牙说不出话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