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一片静谧,魏嬿婉终于掀开了沉重的眼皮,恍惚了一瞬,才记起如今的处境。
她只消轻轻一动,**************,用昨夜榨了将近一晚的浓郁龙气给自己缓了缓,这才觉得活了过来。
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被他压着弄了这么久,她总得讨回点利息来。
这会儿浑身一片轻盈的舒缓,她眉头也舒展开,懒洋洋的翻了个身,被子一半蜷缩在一块,一半悬挂在她身上,里面是不着寸缕,满是斑驳不一的红痕。
她撇了撇嘴,暗骂一声狗脾气的狗东西,瞧着殿内没人,便随手将乾隆的枕头给扔到了地上,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就对上了刚走进来的进忠的眼神。
“……”
气氛有种莫名的尴尬,她眨了眨眼睛,双手抱紧了胸前的被褥,长发垂落于胸前,半遮不遮,软声唤道。
魏嬿婉:进忠公公,皇上呢?
从进忠刚跨进这养心殿内,目光就没下移过,那人乌发雪肤,容貌昳丽,眸光莹润,眼波流转间难掩风情,尤其是他还瞧见了那半边雪白的手臂,与昨夜的惊鸿一瞥应是相同。
呼吸微窒,他随即缓过神来,唇边的笑意浅浅,犹豫了片刻还是没走上前。
进忠:嬿婉姑娘,皇上还没下早朝,特让奴才候在此
听着他的自称,魏嬿婉好似惊讶了一瞬,紧接着便红着脸问道。
魏嬿婉:为何自称奴才,我也只是个奴婢而已,与你并无不同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进忠神色带笑,可语气却是有些莫名,心里也没有他想象中那般的喜悦兴奋。
进忠:如何能一样
进忠:姑娘日后就是主子了,是天上的云,奴才只不过是脚踩的泥
进忠:不敢如此放肆
明明是为了前程,可他如今却像是拧巴了心思,听了一夜的活春宫,他竟吃了熊心豹子胆,有心思觊觎起来了。
沉默片刻,他复又抬起了眼,在她一片茫然的目光中,往前走了两步,将她摔落在地的枕头捡了起来,放在了床边,神色肉眼可见的变得恭敬。
进忠:只盼着姑娘有了好前程,莫要忘了扒拉奴才一把,也算是不枉相识一场
倏然的对视间,一人怔松,一人了然,像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魏嬿婉弯了弯唇,眼中也流淌着笑意,她歪了歪头,自是应允了下来。
魏嬿婉:若是有那一日,我必不会忘了你
魏嬿婉:可如你所见,我如今可连个名分也没有呢,进忠公公会不会压错宝了?
进忠:不会压错,宝就是宝
有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进忠垂下了眼,轻声道。
进忠:姑娘放心便是,一切都会有的
他的消息还算灵通,早早就知晓了李玉晓谕六宫的旨意,再思及昨晚的所见所闻,便放下了悬挂着的心,哪怕皇上对她只是一时新鲜,那依着她的手段,怕是也能乘风直上。
况且,皇上未必就无心。
最后看了她一眼,他便躬身退了出去。进来这么一会儿已经是极为不妥了,怕是皇上待会儿就要下朝回来,他自是只能老老实实的守在养心殿门口。
站了没多久,只觉得心气都散了一半,微眯着眼,享受着晨起的阳光打在身上懒洋洋的温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