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夏冬春再有了意识,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时,就感到有一只手轻覆在自己额头上。
她努力的想要看清楚是谁,就听到眼前人低声喃喃自语。
雍正:小宝儿,对不起
雍正:都怪我
雍正:都是我的错
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自责与愧疚。
她艰难的发出声音。
夏冬春:胤、胤禛?
胤禛猛的抬起头来,惊喜的看着她,眼眶红红的,看起来很是可怜。
像是找不到家的流浪小狗。
雍正:小宝儿,你终于醒了
雍正:我快担心死了
他说着说着突然哽咽,紧紧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边,就这么看着她。
夏冬春朝他虚弱的笑了笑。
夏冬春:我,我怎么了
胤禛很是自责。
雍正:太医说你是染上了风寒,还有、还有劳累过度。
都怪他昨日太过缠着小宝儿,晚上也没能陪着她,才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她的不对劲。
夏冬春眨了眨眼睛,伸出手摸了摸他满是胡茬的下巴,温柔的说。
夏冬春:没事的
夏冬春:不怪胤禛
夏冬春:我很快就会好了,别担心
胤禛抿了抿唇,转头对后面的人询问道。
雍正:温实初,宸妃目前情况怎么样
夏冬春晕倒之后是思弦急忙去太医院找的太医,当时她心急如焚,刚好在门口看到了温实初,由于上次小主崴脚,思弦对温实初很是信任,就把他拽了过来。
路上三言两语解释清楚来龙去脉,没想到温实初表现得比她还急切,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跑了过来。
给夏冬春诊完脉、抓好药之后,胤禛才赶了过来。
温实初走上前恭敬的行礼,温声回禀。
温实初:回皇上,宸妃娘娘是邪风入体,气血两虚,以至于脉相反沉,所以才发起了高热。
温实初:一时气血上涌才晕了过去
温实初:需要慢慢温养才是,不宜使用见效快的药物
温实初悄悄抬眸看了一眼倚靠在帝王怀里的宠妃,她此时脸色苍白,一身病容的模样更加我见犹怜,让人想要将她拥进怀里,好生疼惜。
这些日子,这位尊贵的宸妃娘娘频频出现在他的梦里,他在梦里做尽了亵渎、冒犯她的事。他感到很羞愧,但又更期待每天晚上旖旎的梦境。他整个人仿佛分成了两个,一个呵斥他要清醒,一个教唆他该沉迷。
他觉得自己是大逆不道的,可是魂牵梦萦间总是能浮现她娇艳的面容,和那股让人上瘾的香味,让他沉溺其中,不想挣扎。
他垂下眸,心间刺痛。
雍正:宸妃的身子就交给你来调养,你务必要用心
胤禛气势沉着,很是严肃的盯着他,直到他面色一整的应下。
等到温实初退下,胤禛才褪下衣衫鞋袜上了床,紧紧的拥住她,他到现在才感觉到深深地后怕。
雍正:小宝儿
他的声音闷闷的传来。
雍正: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雍正:不会再让你受伤
雍正:也不会让你受委屈
夏冬春唇边挂着笑,很是温柔,此时的她也没有了平时的娇纵,反而尽显柔情。
夏冬春:我相信
夏冬春:别怕
夏冬春:胤禛,这不怪你
夏冬春:应当是我昨夜贪凉开了窗
夏冬春:才着了凉
夏冬春: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而且我还会好的
夏冬春:所以,答应我,不要再自责了好吗
良久,胤禛才低低应了一声。
这时候,思弦端着刚熬好的药走了过来。胤禛连忙接过,舀起一勺吹了吹,尝到不烫了,才喂给她。
被他细致周到的喂完整碗汤药,夏冬春又感到困意来袭,躺在床上沉沉睡了过去。
胤禛打发思弦出去,自己也进了被窝,抱住她不撒手。失而复得的感觉充满了他的心窝,他差点就以为要失去她了。
胤禛被种种浓烈复杂的感情包围着,里面全是在诉说着,他很爱她,他要给她所能给的最好的一切,要让她一直都快乐。
夏冬春的病说严重也不严重,只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她这场风寒足足养了一个多月,胤禛就像是对待瓷器娃娃一般对待她,把温实初说的话奉若圭臬,一步也不许她出门,非要好好养着。
也不知道温实初身为一个太医怎么这么闲,还有时间每天三顿的跑过来承乾宫亲自给她煎药,连胤禛都连连感叹,说他是个难得的医者父母心的仁医。
在即将开满杏花的春三月里,她终于好全了。
终于不用再每天喝着苦汤药,虽然温实初说他尽量改了药方,加了甜味,但她还是觉得很苦。
也终于不用天天对着承乾宫的宫墙遥遥相望了,她可以出去了。
真好,感谢温实初。